從前我一生氣就愛皺眉,傅修遠說總皺眉會招來厄運。
所以後來每每見我不開心,他都會吻我眉心。
那時我還大大咧咧地問:“你就不怕我把厄運全轉移到你身上,害你早死?”
他卻很認真回答:“除了失去你,這世上沒有什麼值得我害怕。”
我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沒有任何資格,指責他和別的女人吻眉親昵。
可這畫麵還是像利刃,一刀又一刀,割得我悲戚酸楚,捅得我痛不欲生。
但我什麼也做不了。
除了看著心愛之人漸行漸遠,我什麼也做不了。
“大嫂你別生氣,修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代他和你道歉。”
梁思瑤好心上前,卻換來我一記耳光和歇斯底裏地怒吼。
“賤人,少在這兒惺惺作態!天宇死得時候,你和傅修遠肯定沒少得意吧!”
“楚悅兮你找死——!!”
傅修遠抬腳將我踹飛。
長期家暴帶來的舊傷,令我根本沒有力氣抵抗男人的攻擊。
我殘弱的身體隨著過大的力氣一並翻飛,重重砸向禮堂中間的棺材,襯衣下係著的尿袋,也因重物擠壓而破裂。
混雜著腥臊味道的液體自我身下溢開,引來現場一片嘩然。
“楚悅兮,你今年都三十了吧,怎麼還當眾撒尿啊。”
傅修遠的譏諷令現場跟著響起陣陣嘲笑。
可我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羞恥與難堪了。
因為和被幾十個人“開火車”相比,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
葬禮在眾人幸災樂禍的目光中結束。
離開火葬場前,傅天宇的下屬交給我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