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這是離......」
不等我說完,薑妍就高傲地冷哼道:
「祁年,雖然我收了你的禮物,但不代表我就原諒你了。」
「想我原諒你,你得先給小陽道歉。」
「畢竟,你打了小陽,動手是原則問題。」
「還有,因為你把公寓賣了,小陽暫時找不到去處,這段時間他得搬來和我們一起住。你得把主臥讓出來給小陽......」
我聽著薑妍的歪理隻覺得好笑。
程陽白吃白住我的公寓這麼久,我沒收房租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
而且,他找不到去處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
可現在,薑妍卻得寸進尺,把程陽找不到住處的鍋甩給我,要我對他負責。
放在過去,以我的暴脾氣肯定會大吵大鬧,把程陽趕出去。
可現在,我卻點頭,淡淡道:
「沒問題。」
見我這麼好說話,薑妍一臉欣慰。
「祁年,你早這麼懂事不就好了?」
程陽也是滿臉得意,高揚起下巴,宛若一隻鬥勝的公雞。
下一秒,我卻冷聲打斷:
「不僅是房間,連你,我也一並讓了。」
說完,我轉身要走。
程陽卻紅了眼眶,期期艾艾道:
「師姐,祈年哥肯定是生我氣了。我看我還是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也別為了我吵架。」
「至於我,哪怕睡橋洞也沒關係的......」
程陽作勢要走,卻趁機哎喲一聲,彎下身子捂著肚子痛呼。
「師姐,我的胃突然好痛,怕是胃病犯了......」
可他臉色紅潤,表情浮誇,哪裏像是有胃病的樣子?
我就沒見過這麼精力旺盛的病人!
明明一眼假,薑妍自己也是醫生,望聞問切多年,可她偏偏信了程陽拙劣的演技。
每次程陽一賣慘,她就關心則亂,心疼得不行。
這次,也不例外。
薑妍立馬小跑上前,一邊給程陽順氣,一邊熟練地從口袋裏拿出隨身攜帶的胃藥,倒出一粒,一臉溫柔地給程陽喂下,臉上是止不住地擔憂。
「小陽,好點了嗎?」
程陽故作柔弱地靠在薑妍懷裏,挑釁地看了我一眼,衝我做口型道:
【祈年,你輸了!】
等安撫好程陽後,薑妍立馬朝我射來眼刀,怒喝道:
「祈年,不就是讓個房間?你不想讓可以不讓,至於這麼陰陽怪氣?」
「再說,小陽已經很可憐了,你還真要他睡橋洞?你怎麼這麼冷血?」
她還不忘給程陽撐腰。
「小陽,這個家我說了算,我要你留下,誰都沒法趕你走!」
說罷,薑妍扶起程陽,直接把他帶去了我的房間。
到了房間後,看到房間相比之前空蕩冷清了不少,薑妍心裏沒來由地一慌,轉頭問我:
「你找保潔收拾過了,家裏怎麼突然少了很多東西?」
但凡薑妍上點心就會發現家裏少的都是我的東西。
可惜,她滿心滿眼都是程陽,又怎麼會在意這些?
很快,她便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後,帶程陽熟悉裏麵的一切。
我懶得留下看他們親密,反正離婚協議也簽了,轉身要走。
這時,程陽卻突然上前兩步湊近我,在我耳邊低聲道:
「祈年,你說我和你之間,師姐會護著誰呢?」
說著,他勾起一抹冷笑。
下一秒,程陽直接著急喊道:
「手表!我的手表怎麼沒有了!那可是我媽媽專門留給我的遺物!」
在看到程陽光禿禿的手腕後,薑妍立馬冷眼看向我,嗬斥道:
「祈年,你太過分了!」
「小陽不就是借住一段時間嗎?你有必要這麼針對他嗎?」
「為了針對他,甚至不惜偷走他的手表!你明知道這是程陽媽媽留給他的遺物,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我沒有......」
我剛想自證清白,下一秒,卻在口袋摸到一個冰涼的硬物。
這時,我猛地想起前麵程陽故意在我的口袋裏摸索了一番,再結合他上揚的嘴角,我頓時明白了一切。
我被設計了!
見我愣著不動,程陽一臉勝券在握,在一旁趁機拱火道:
「師姐,我相信肯定不是祈年哥幹的,不過那個手表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要是找不到了,我該怎麼和已故的母親交代......」
聽他這麼一說,薑妍越發堅信是我偷走了手表,她快步上前,不等我反應過來直接把我的手從口袋裏拽了出來。
在看到我手裏的手表後,薑妍氣惱不已,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怒罵道:
「祈年,你太讓我失望了!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程陽頓時紅了眼圈,期期艾艾道:
「祈年哥,我這麼相信你,沒想到你真的偷了我的手表......」
「既然你這麼容不下我,那我走,我走就是了!」
薑妍卻一把攔住程陽,冷眼看向我。
「祈年,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給小陽下跪道歉,磕頭認錯。」
「第二,我們離婚,你搬出去!」
程陽明明滿眼得意,卻假惺惺勸阻道:
「師姐,就算祈年哥有錯在先,你也犯不著為了我向祈年哥提離婚啊!我可不像成為破壞你們感情的罪人。」
「祈年哥,你快和師姐認個錯。不然真離婚了,你的工作怎麼辦?」
「這年頭就業環境差,工作不好找,再加上你年齡也不小了,離了師姐,你還能找到什麼還工作?」
薑妍冷哼一聲,也趁機用工作來威脅。
「祈年,你可想清楚了,真要離婚了,你可就一無所有了!」
薑妍篤定我不敢離,就是想以此逼迫我妥協。
我卻笑了,反手甩出離婚協議。
「不用那麼麻煩,因為剛剛,我們已經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