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她如此，徐舟野的臉色愈發得沉了，他冷冷看著她，語氣更帶了幾分怒火。

“沒有就滾出去抓藥。”

南清禾什麼也沒有說，從地上撿起銀兩就出了門。

買好藥材回來後，她把藥送去了小廚房，然後回到自己寢殿關上了門。

這一晚，隔壁寢殿的呻吟聲沒有斷過。

似乎為了故意報複她，徐舟野一邊上著床，還一邊溫柔的和方洛瑤說著情話。

“洛瑤，你好香，我好愛你。”

“你也永遠愛我，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而這些情話，都是以前他曾經抱著自己歡好時會說的。

那時候他隻是個窮苦書生，卻會攢錢為她買很多珠寶首飾，他們很相愛。

她無數次幻想過和徐舟野恩愛白頭，生一男一女，幸福的生活一輩子。

可那些回憶如同鏡花水月，再美好也永遠都不會回來。

她哭了一整夜，醒來時枕頭都已經濕透。

她告訴自己，南清禾，這是最後一次為他哭了。

去到膳房的時候，兩人都已經醒來，以前他帶回來的那些女人，從來都不會在家裏過夜。

方洛瑤是第一個，並且還是唯一一個在這兒用早膳的。

府裏的丫鬟明顯比平日忙碌，她才知道，今天方洛瑤生辰，徐舟野要為她在府裏舉辦一個盛大的宴會。

宴會開始的時候，來了很多世家貴族的好友，他們熱絡的和方洛瑤打招呼，仿佛她才是這個屋子的女主人。

徐舟野更是給足了她麵子，送出價值千兩黃金的華服。

那衣服上鑲嵌了幾十個南海小珍珠，泛著溫潤的光。

情到深處，兩人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深情擁吻。

眾人看向南清禾的眼神，是毫不避諱的同情。

“當夫人當到這種地步，也真是可憐。”

“誰不知道，她如今是整個京城的笑話，要是我幹脆找個地方躲起來得了。”

“偏偏她像個沒事人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苦澀的扯了扯唇，她遭受過的痛苦已經太多，這樣程度的又算得了什麼。

宴會中途，在沒有人的地方，方洛瑤找到了她。

“一天了，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

南清禾淡淡的搖頭：“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方洛瑤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當年發生的事情，她也知曉。

這些年，她眼睜睜的見證著自己是多麼的痛不欲生，在不知道多少次看見她一個人偷偷抹淚，她也心疼得不行，忍不住就要跑去把所有的真相告訴徐舟野。

是南清禾將她攔住，說不管做什麼，都改變不了兩個人的結局。

如今，方洛瑤雙眼通紅的看著她，那眸中藏了太多情緒，讓人看不明白。

“南清禾，你知道，我最討厭你這樣，好像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你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我偷偷的喜歡了舟野很多年。”

“偏偏他的心裏隻有你，我知道這些年你為了他痛不欲生，可你知道你走了以後，他又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為了你，他整日酗酒，喝酒喝到吐血；你的小像她一直放在荷包裏隨身帶著，有一次他遇到了搶劫，甚至寧願連中數刀，他也要護著那個荷包，隻為了不讓你留給他的唯一念想被搶走！”

南清禾一言不發。

方洛瑤的嗓音裏染了些怒氣。

“他甚至還在當朝為官後把你娶回家，帶那麼多女人回來，也不過是想讓你跟他服下軟，隻要你說你還愛他，他就會不顧一切的放下一切同你和好如初。”

“南清禾，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啊，為你卑微到如此地步，他是恨你，但他更愛你。”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

“你知道嗎，我也恨你，恨你都這麼對他了，他還不肯放下你。”

“其實舟野本來不準備要我的，這些年他帶回來的女人全部都和你長得像，可我和你一點都不像，但是我會是他身邊留得最久的女人。”

“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騙他，當年他失血過多，是我救的他。”

南清禾隻是靜靜的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見她還是沉默，方洛瑤氣息漸漸急促了起來，好半會，才開口道：“南清禾，今年你還沒有送我生辰禮物，但我想要的，隻有一個，我要你把舟野讓給我。”

聽到這裏，南清禾沉默了很久，就在方洛瑤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開了口。

“好。”

方洛瑤笑了，眼中帶淚。

“既然要讓，那就讓個徹底，讓他的心裏，徹底沒有你。”

話音落下，她閉上眼直接往身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