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請問你們是?”
一個正在用手啃著豬蹄,嘴巴油光水滑的男人率先站了起來,他把手上的油抹在衣角,
“我們是餘總的下屬,這個牌子打錯了,餘總說無傷大雅就沒讓換。”
半信半疑之際,包廂門卻又被推開了。
餘懷期和沈芷願出現在門口,看到阮秋池的那刻,餘懷期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背後。
他臉色微僵,“小秋,你怎麼在這裏?”
“我還沒問你呢。”餘秋池隻感覺自己皮笑肉不笑,“要敬酒了,媽讓我來找你。”
“你剛剛去哪兒了?”
餘懷期卻自動跳過了這個問題,“我也是過來敬酒的,這都是我公司的下屬。”
阮秋池牽過餘懷期的手,“真要敬酒也該從爸媽那桌敬,從這裏算什麼體統?”
她牽著餘懷期出去,餘光看見了沈芷願在背後氣到跳腳的樣子。
從小,阮秋池便被教育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保持冷靜和自持,這樣才能不露破綻,一招製敵。
將餘懷期帶到父母麵前,餘母佯怒斥責了他幾句,隨後卻低低笑了起來。
“怪不得你們那麼久沒有回來。”
“沒想到結婚六年小池和懷期還是像新婚一樣。”
“也好,也好。”
“早點生個孩子出來,我和親家母都想當奶奶和姥姥嘞。”
順著餘母的眼神,阮秋池看見了餘懷期後頸一個明顯是剛吮出來的紅痕。
餘懷期伸手捂住後頸,
“媽,你說什麼呢。”
“隻是剛剛可能在天台被蚊子叮了而已。”
阮秋池抿了抿嘴唇,她垂下眸子,右手撫向了自己的小腹。
婚禮結束的時候,餘懷期已經爛醉如泥。
他躺在床上攬著阮秋池的腰,
“老婆,我今天表現得不錯吧。”
“一口酒都沒讓你喝。”
“時隔六年的婚禮,也算是給你了一個交代。”
阮秋池不露痕跡地向外移了一步。
她討厭酒味,更討厭喝醉的人身上的酒氣。
餘懷期已經睡下,阮秋池在洗漱的時候卻聽見掛衣架上傳來幾聲震動。
餘懷期的手機被放在了他的西裝外套裏。
阮秋池拿出手機才發現餘懷期給手機加了一個手機殼。
阮秋池之前想跟他用情侶款手機殼,卻被他用一句“你見過我用手機殼嗎?”給嗤了回來
翻過來,明顯是小女生才喜歡的卡通圖案映入阮秋池眼簾。
她不敢再看,匆匆轉回了屏幕。
備注為“芷”的人給餘懷期發了兩條消息。
最後一條明顯是圖片。
她解開手機,沈芷願玲瓏有致的曲線在圖片裏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她穿的紅色伴娘服露出雪白的肩膀,蔥白的手指放在鎖骨附近。
上麵的配文是,“衣服的蕾絲磨得我好痛。”
望向一絲紅腫痕跡都沒有的鎖骨,阮秋池笑了笑。
用自己手機拍下照片,便將消息設為了未讀,又放回餘懷期的西裝裏。
這一夜阮秋池一覺沒睡,她在沙發上坐到了天亮。
阮秋池和餘懷期是定了娃娃親的青梅竹馬。
本來隻是戲謔的娃娃親,卻不想兩個孩子真的看對了眼。
在他們紛紛考入全國頂尖學府之後,向家裏坦白了戀愛關係。
不出意外,兩個家庭都格外支持。
原本準備讓他們大學畢業就結婚,雙方出資在市中心給他們買下一棟房子好好過日子。
可就在這時,餘懷期卻堅決拒絕家裏的所有幫助。
“我想靠自己闖出一片天。”
他這麼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