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朋友家暴後,我留下一封手寫信,默默去了初戀的城市。
本想到酒吧借酒消愁,卻意外看到死去多年的初戀完好無損地坐在那裏。
“陸哥,你都假死這麼多年了,那林何曦還堅持給你發消息,真是對你情深啊!”
去追初戀時,卻不小心撞進了另一個男人的胸膛,
“喂,林何曦,要不我們試試?”
是初戀的好朋友顧林野。
破天荒地,我答應了男人。
可一夜旖旎後,他卻厭惡地看著我,
“你還真是如傳聞一樣低賤,想睡就睡!”
他起身欲走,我泣不成聲。
關門聲傳來,我一抹臉上的淚水,興奮地顫抖,
“怎麼樣係統,成功了嗎?”
1
“怎麼樣係統,成功了嗎?”
顧林野摔門離開後,我立即擦了擦臉上的淚,激動地手都在抖。
“宿主,顯示顧林野目前對你的厭惡程度為百分之七十,還需要加油哦。”
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我一下子癱在床上,不想說話。
三年前,我被查出身患絕症,
手足無措間,係統找上我,問我願不願意綁定它,
“隻要你能三年內讓三個男人百分百厭惡你,就算完成任務,係統會獎勵你痊愈,並給你一大筆錢。”
這事雖聽起來光怪陸離,但當時的我已經走投無路,隻好死馬當活馬醫。
“行,我答應你。”
如今期限馬上就要到了,我卻遠遠沒有達標。
為了健康的身體和花不完的票子,我要爭分奪秒!
掏出手機,我點開備注為“陸明峪”的聊天界麵,
“明峪,你沒死我真的太高興了,我一點都不在意你騙了我,我隻想再和你見一麵,就一麵,求你了答應我好嗎?”
嘖嘖嘖,就這態度,誰見了不得說一句舔狗?
想當年,陸明峪是我第一個目標。
剛綁定係統,它就告訴我,我自以為相愛的男朋友,對我的厭惡值已經到達百分之八十。
果不其然,我聽到他和身邊人嗤笑,
“林何曦,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隨便招招手就過來了。”
本可以好聚好散,他卻謀劃了一場假死,目的就是讓眾人看我狼狽的模樣。
他的好兄弟們憋著笑將陸明峪的“骨灰盒”抱給我時,
我強忍著怒意,配合得表現出悲慟的樣子,哭的險些背過氣去。
他們很滿意我的表現,偷偷拿出手機給陸明峪直播。
看著係統那裏陸明峪百分百的厭惡值,我勾起一抹冷笑,
轉頭將“骨灰”衝進馬桶——垃圾,就該去垃圾該去地方。
平複了一下心底泛起的惡心,我認真分析目前的情勢——
一號男司澤川攻略任務已經完成;
二號男陸明峪,最近厭惡值下降了,這也是我來到這個城市的原因;
三號男顧林野還差三十點......
煩躁地撓了撓頭,最終我還是決定先解決飄忽不定的陸明峪。
2
陸明峪直到第二天才回複我,
“三十分鐘後,第一醫院南門咖啡廳,我隻有十分鐘時間。”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暗暗嘀咕,
“裝什麼裝......”
嘴上雖這樣說,卻還是不得已收拾好自己,緊趕慢趕才算沒遲到。
隻是我等了一小時,兩小時......
陸明峪始終沒有來。
“明峪,我已經到了,你還沒有來嗎?”
“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催你的意思,我......我隻是太想見到你了。”
對麵始終沒人回複,可我卻知道男人不是沒有看到消息,
“宿主,厲害啊,陸明峪對你的厭惡程度已經漲到百分之九十了!”
嗬嗬,畢竟是初戀,我當然知道陸明峪討厭什麼樣的,
纏人,沒骨氣,沒尊嚴,就是他最大的雷點。
換言之,他討厭對他情深的人。
我深諳此道,再接再厲,
“明峪,你是不是在忙?聽說你已經是一名成功的外科醫生了,真是替你感到高興,你忙你的,我會一直等你,直到你來為止,明峪,我真的好想你......”
“嘔......”
剛編輯完,我沒忍住,幹嘔出來。
正當這時,門口傳來風鈴聲,
片刻功夫,身形頎長的男人站定在我麵前。
“明峪......”
我眼含熱淚,我見猶憐。
男人卻不為所動,一聲不吭地坐在對麵,
“林何曦,當初假死騙你,是我不對......”
他直白的張口,無框眼鏡後的一雙狹長丹鳳眼沒有一絲溫度,
“如今既然被你發現了,也就沒有瞞下去的必要,我不喜歡你這種沒主見的女人,一天到晚隻會圍著男人轉,你讓我覺得很沒意思,所以,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我內心一陣冷笑。
我們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高中那時候,少年陸明峪趴在我桌子邊,認真道,
“曦曦,以後我來養你好不好,你什麼都不用幹,就每天纏著我就夠了,到時候我們一定會是是加上最幸福的夫妻。”
我從小父母離異,是個誰都不想要的野孩子,很長一段時間裏,我是真的把陸明峪當家人。
可男人翻起臉來實在是太快,誓言與真心還不如路邊一個塑料瓶值錢。
我不易察覺地呼出一口氣,再抬眸,幾滴隱忍的眼淚奪眶而出,
“明峪,在你眼裏,我就這麼不堪嗎......”
還沒等我表演完,陸明峪身邊突然坐下一個氣質清冷的女人,
“明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追求者吧......”
女人粉唇輕啟,看向我的眼神透著不屑,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著名鋼琴家江晚月。”
男人看向女人的眼神流露出欣賞,那是他看我時從沒有過的。
“林小姐,陸明峪現在是我的男朋友,請你自重,”
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聽說你是個哭哭啼啼隻會討男人喜歡的女人,恕我直言,陸明峪可不喜歡你這樣的。”
明明是溫柔的語氣,說出的話卻直戳人心窩。
3
我的眼淚不要錢似的滾落,偏偏又是一副堅強的樣子,
狼狽地起身,我抖著聲線撂下一句
——“明峪,既然這樣,祝你幸福。”
之後,就踉踉蹌蹌地跑出咖啡店。
北城初秋微涼的風吹在臉上,我輕輕打了個寒戰,漫無目的地遊蕩。
不知為何,想到剛才陸明峪的舉動,心裏還是一陣憋悶。
可能這就是付出真心的代價。
不知過了多久,汽車的轟鳴聲傳來,
片刻功夫,紅色法拉利一個漂亮的刹車甩尾,穩穩停在我身邊,
車窗降下,女人聲音帶著些調戲,
“小妞,一個人嗎?”
正是剛才還在我麵前放狠話的江晚月。
“你怎麼才來,凍死本小姐了!”
我攏了攏衣服上車,語帶撒嬌,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
——沒錯,江晚月是我故意安排給陸明峪認識的。
作為我的好閨蜜,她是唯一知道係統存在的人。
所以當我跟她說陸明峪那個狗居然對我的厭惡值下降後,她激動地站出來,
勢必要陪我演一出大戲。
於是她提前我一步來到北城,將自己包裝成陸明峪的理想型,
再不經意地接近他,陸明峪也很爭氣地落進了她的圈套。
有了江晚月分散注意,他對我的厭惡值沒再下降。
“唉,太惡心了。”
江晚月全然沒有剛才清冷的模樣,咧著嘴吐槽,
“你知道他剛才跟我說什麼嗎?他說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就需要我這樣的女人相配,嘖嘖嘖,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大的臉。”
“不過曦曦,他對你的厭惡值為什麼降低了?”
我撇撇嘴,冷哼一聲道,
“那天我給他發消息,他知道了我和其他男人談戀愛還分手的事,對我的厭惡值就下降了。”
這事是我大意了,我隻想著定期騷擾他維持厭惡值,卻忘了陸明峪是個賤骨頭,
知道我居然沒為他守寡,就受不了了,對我的厭惡值直線下降,一度跌到百分之四十。
江晚月徹底無語,朝我露出一個憐憫的眼神,
“這種人都能被你碰到,真不知道是該可憐你還是恭喜你。”
4
攻略任務取得巨大進展,江晚月帶著我去酒吧瀟灑。
隻是沒想到,剛一落座,桌子就被重重敲了敲,
抬眸,竟是顧林野。
“林何曦,你還真是饑渴,一天不到就又到酒吧來勾引男人。”
他那雙冷冽桀驁的黑眸裏露出不屑,身上尼古丁的味道刺鼻,
我皺了皺眉,捂住鼻子,上下掃視他一眼,沒說話,
“喂,林何曦,你什麼意思?”
顧林野幼稚又膚淺,最是受不了別人看低他,
見我沒理他,他仿佛炸毛的公貓,對我的厭惡值一下子飆升到百分之八十,
我完全掌握他的弱點,於是再接再厲,開口諷刺,
“難不成還找你嗎?就你那兒童尺寸,剔牙都嫌細......”
五彩斑斕的燈光下,看不清顧林野的臉色,隻能聽到他聲音顫抖,似乎已經憤怒到極限,
“你!你說什麼!”
他徹底破防了。
“八十五......八十七......恭喜宿主!顧林野對你的厭惡程度已經到達百分之九十三了!”
我隨意地叉起麵前的西瓜,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5
沒理會發瘋的顧林野,我拽著江晚月出了酒吧。
目標就要完成了,我邊打響指邊哼歌,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宿主!大事不好啦!”
係統的聲音如同晴天霹靂,
“又怎麼了?”
我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小心翼翼地問,
“一號男司澤林,他發現你走了後對你的厭惡值直線下降,馬上就要愛上你啦!”
臥槽!
司澤林是我和陸明峪分手後的第一個目標,
剛認識他時,我正在奶茶店打工,
他看著一身白裙麵容清冷的我,當即一揮手,
“就她了。”
緊接著,我被強取豪奪,關進了冰冷的別墅,每天靠模仿他的白月光而活。
正愁找不到攻略對象的我將計就計,當了他籠中的金絲雀。
他的雷點,是我不滿足自己隻是個替身,一心想要真正上位。
於是我一邊扮演白月光,一邊暗戳戳搞些小動作,又故意被他發現。
他厭惡我,在宴會上當著眾人的麵羞辱我不過是個靠拾人牙慧才能生存的寄生蟲,
我絲毫不在意,甚至變本加厲。
白月光是個畫畫天才,我模仿不來,盛怒下的他將我的畫全部撕毀,
“她不會畫出這些垃圾,以後不要再讓這些東西臟了我的眼。”
為了懲罰我,他將我摔在地上,黑色皮鞋在我的手上反複碾壓,
“這是給你的懲罰,既然畫不好,以後就再也別畫了。”
我看著雙手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嘴角機械地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
因為就在剛剛那一刻,他對我的厭惡值到達了百分之百。
翻找出身份證,趁著他出門,我悄悄溜走,斷了與他的所有聯係,
說實話,曾有很多個一瞬間,我想狠狠甩給這男人幾個巴掌,
要不是係統攔著,我可能還會做出些更過分的事。
可就是這樣一個爛人,居然在我離開後愛上了我。
惡心感壓得我喘不過氣,幾個深呼吸後,一個計劃緩緩浮上心頭。
6
我沒想到司澤林會這麼快找上門。
第二天一早,看著眼前麵容狼狽的男人,我不由自主地攥緊拳頭。
“曦曦,你為什麼逃走了?還有那封信......為什麼你要說出那樣的話?”
臨走前,我留給司澤林一封信,
內容很簡單,
“司澤林,我不是誰的替身,我是林何曦。”
原以為司澤林看到信後會恥笑我的自以為是,卻沒想到反而讓他生出了別的想法。
“曦曦,我承認我把你當成了她的替身,可是你走後我才發現,我離不開你了。”
傻女人會把男人看似深情的話當做他們悔改的證據,殊不知這隻是他們將女人拽向深淵的誘餌。
司澤林,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我自然不信他的鬼話,司澤林一向自以為是,之所以來找我,隻是因為他不允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寵物脫離他的掌控。
等我答應了他跟他回去,等待我的將是永遠逃不出的地獄。
我心底雖明白,麵上卻適時露出遊移不定的樣子,仿佛真的被他打動,
“曦曦,我的生活已經不能離開你,回來吧,好嗎?”
“好,司澤林,我答應你!”
我似乎終於忍不住了,激動地答應。
司澤林呆愣在原地,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眼神裏閃過不屑。
“宿主,高啊,司澤林對你的厭惡程度一下子漲到了七十!”
愛而不得才最刻骨銘心,而輕易得到的,不過是隨時可以丟掉的垃圾。
我上前一步抱住司澤林,加大攻勢,
“阿林,其實我是故意跑走的,就是為了讓你意識到我的重要,你看,在你心裏,我就是比那個女人重要!”
這話對司澤林簡直是絕殺,
“宿主!你太神了!他對你的厭惡程度已經到百分之九十五了!”
努力憋著笑,正當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冷漠的聲音,
“林何曦,你在幹什麼?”
陸明峪開著車到我麵前,副駕駛的位置,還坐著一臉狠意的顧林野。
人都到齊了。
我嘴角笑意加深,
那麼,好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