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我的眼淚滴了下來,心也像被撕成碎片。
我恨我自己,竟然有一瞬間差點選擇了原諒。
我失神的望著天花板,等到醫院重新人聲嘈雜。
紀清歌像是從未離開過,推開病房門進來。
她的眼下掛著烏黑,一邊把溫熱的小米粥擺在桌子上。
“你醒啦阿尋,抱歉,昨晚兩個急診...”
“哦。”
我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幹脆快刀斬亂麻,把手機裏的照片點了出來。
“紀清歌,你出軌了,所以我們正式分手。”
啪的一聲,勺子掉到了地麵,摔得粉碎。
紀清歌看起來又震驚又委屈,結結巴巴地解釋:
“我沒騙你,我昨晚一直在醫院,那張照片都是上個月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他竟然偷拍。”
“他在這個城市沒有家人,上次說自己發高燒快要死了,實在沒辦法才找了我。”
“我去衛生間不小心碰到了花灑,全身淋濕了才換了一件。”
“我隻給他熬了一碗粥,其他的什麼都沒做。”
“阿尋,求你了相信我好不好,我下班可以和你一起去調監控,或者問問我的同事,都可以證明我昨晚一直在醫院呀!”
一向冷靜溫和的紀醫生開始有些歇斯底裏,像是自己受了委屈。
...
“可是清歌,如果我上個月沒有出差,你也會半夜去照顧另外一個男人嗎?”
紀清歌被我一噎,心虛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真可笑,我們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難道我沒有高燒過嗎。
那年流感爆發,我高燒到四十一度,她卻像我撒嬌,要我做飯給她吃。
她總說,自己的手是要治病救人的手。
所以自從我們在一起,我從沒讓她做過一點點家務。
原來,她不是不能做,隻是我太一廂情願。
我拂開她的手,撐著剛退燒還酸痛無比的身體去辦理出院。
我們之間的氣氛重新變得凝重起來。
一路上,紀清歌表現的有些不知所措。
她表現得像是做了錯事的小朋友,不近不遠的跟在我的身後。
直到我走到門口,她像是下定了決心,向我承諾:
“阿尋,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今天有一個大手術要做,求你等等我,晚上回家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好不好?”
“我一定會讓你滿意,讓你安心,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我真的舍不得。”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嘲諷地勾起嘴角,指了指她的身後。
沈風柱這拐杖,身上穿著薄薄的體恤,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他的腳踝明顯高高腫起,好像隨時都會跌倒在地。
"季主任,昨晚他們說師傅不在,我這個小徒弟要罰酒,所以我好像喝太多了。"
“我沒想到,出租車不願意送我這種醉鬼,我真的以為自己做晚會凍死。”
等他走進,裸露的皮膚上凍傷紅的紮眼。
但他還是彎著嘴角,滿臉深情的看著紀清歌。
“真好,差點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說完這句話,他整個人失去了意識,昏倒在了地上。
紀清歌再也沒辦法裝作不在乎,失去了理智一般衝到他的身邊。
她為他做著急救措施,有眼淚滴到那男孩的臉上。
直到急救人員趕到,她才想起了我。
“阿尋對不起,昨晚是都是因為我,他才被灌酒,但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他見麵。”
“等晚上回家,我一定給你一個解釋。”
啊,果然如此,麵對沈風,她可以隨叫隨到。
她又想來牽我的手。
我揮手將她的手打開。
“啪”的一聲,這兩天胸中的鬱氣也終於舒緩了一些。
“隻要你能解氣,多打我幾下也好。”
她沒生氣,反而親了親我的手,然後跟著急救科的人離開。
我笑了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從此,我們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