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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娘？

我知道她，是沈方曆在外頭的情人。

沈方曆原本正握著我的手，聞言猛地頓住，眉頭緊鎖，不耐煩地冷哼一聲：“讓她等著！”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莊娘一臉委屈地走進來，嬌滴滴地開口：“將軍，妾身近日胸口總是悶得慌......想吐又吐不出，已經好些時日了......”

沈方曆不等她說完，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我不是讓你喝的避子湯了麼，你沒喝？！”

莊娘疼得連連尖叫，“將軍！妾身已經找大夫看過了，大夫說妾身是心病！”

她眼波流轉，幽怨地看向沈方曆，“還不是因為將軍，這麼久都不來看妾身......妾身沒了將軍在旁，總是睡不著。”

沈方曆很吃這套。

剛才在我這裏吃了憋，現在有送上門來的，自然不會放過。

他一把抱起莊娘，轉身就往外走：“是本將軍的不是。”

莊娘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挑釁地瞥了我一眼，無聲地用唇語說道：“不要臉的賤人。”

如果是從前，我定會氣得將她趕出去，可現在，我隻感到一陣麻木的慶幸。

不知道沈方曆是想報複我還是為何，他竟然就在和我一牆之隔的偏房裏，和莊娘翻雲覆雨，傳來一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

以前，他從不允許別人在我麵前提起莊娘，更別說像今天這樣明目張膽了。

縱使我早已認清沈方曆，可每當想起曾經對他的幻想，還是忍不住痛苦地哭了出來。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肚子，眼底一片朦朧。

我知道他是無辜的，可是，我卻不想要他了。

我顧不上傷感，快步往府外走去，外麵的人看到我，豔羨聲四起，“沈少夫人真是有福氣，雖說沈少爺已經不在了，但在將軍府也從沒受過委屈。”

“就是啊，沈大將軍對她可是極好，曾經為了她得罪了當朝丞相，就為了替她爭下那枚外邦美玉。”

“母憑子貴啊，宋家出了這麼位少夫人，真是讓人羨慕了。”

我低頭不語，越過停在門前的車夫時，快速將手裏的錢袋子塞了過去，低聲說道：“三日後，在這等我，待我南下後付你雙倍價錢。”

車夫收下銀錢，點了點頭。

三天後，我就要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下人端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守在了沈方曆的偏房外。

沈方曆一邊係著腰帶，一邊走出來，頭也不抬地吩咐：“喝掉。”

莊娘臉色潮紅，想必是剛伺候完沈方曆，她壯著膽子問：“將軍，今日......能不能不喝？”

沈方曆臉色一沉，親自將藥碗遞到莊娘麵前，語氣冰冷：“喝！”

莊娘怨毒地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又立刻換上討好的笑容，摟著沈方曆的胳膊撒嬌：“長公主都去世那麼久了，將軍軍功赫赫，若是向皇上求情，皇上定會同意將軍再娶的！”

“將軍又何必為了一個死人，不顧我這個活人呢......”

長公主是沈應的生母，我曾在書房裏見過她的畫像，我與她，有七分像。

想必沈方曆選我，也不過是還念著長公主而已。

沈方曆這樣做，是既想巴結皇上，向皇上證明自己的衷心，又想給將軍府留後，更想滿足自己的私心。

可笑的是我現在才明白過來。

可莊娘卻全然不知其中的意思，隻當沈方曆是忌憚皇上而已。

沈方曆聽到她說的話，猛地轉過身去，狠狠的捏著她的嘴巴，將滾燙的避子湯倒了進去，“長公主是你能提的嗎！”

“本將軍這輩子，隻能和長公主有孩兒！”

莊娘臉色恐慌，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滾燙的湯藥順著嘴角流下，將她的嘴唇燙得通紅。

一碗藥下去，沈方曆才鬆開手去，將碗摔在地上。

他看向我，眼神冰冷，一字一句地說道：“冪兒，你給我看清楚了！本將軍絕對不會讓別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森然，“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沈應留在這世上唯一的孩子！是將軍府唯一的子嗣！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