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中孫珍珍跌在池俞懷裏,住進了特護病房。
各大網站上我理所當然罪魁禍首,當年拍爛片拖累口碑,現在口誅筆伐更是難聽。
血染身下死亡角度的照片瘋狂流傳。
【佳人有喜,半老徐娘討分手費血灑當場】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孫珍珍出次宣戰還是個十八線,隻是偶爾被拍到和池俞出雙入對有了些話題。
一場活動走紅毯她故意擠到我身邊,交錯瞬間狠狠將我推到,自己則捂住被我“拽”落的禮服一臉“無措”。
【舊愛妒新歡,當眾假摔扯頭花】
扯上我和池俞,孫珍珍一夜流量纏身。
事後麵對記者追問,她哭的可憐。
“如果哪裏得罪了前輩我願在這兒鞠躬道歉。”
“我是個沒什麼心眼的人,不管是事業還是愛情,隻想專注自己而已。”
網上消息紛亂,做著化療手機解約信息一個連著一個。
客氣的說,“桑小姐我們也是沒辦法,要不你再跟池總好好談談?”
不客氣的倒打一耙,說我形象有損品牌要我倒賠違約金。
護士催繳治療費,“明天的費用要提前繳哦。”
池俞心底認定我是個貪財的人,特意以此製裁逼我認輸。
這邊焦頭爛額,那邊池家老宅律師致電,
“根據您和夫人簽訂的協議,和池先生分開您隻能淨身出戶。”
結婚第五年池俞的公司舉步維艱,養大他的外婆病重。
池家以此威脅池俞跟我離婚,池俞在陽台一站一晚就是不肯鬆口。
池母第一次“召見”我。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池俞因為你,不能為他外婆送終?!”
“那可是養大他的外婆!”
“你們這些戲子,害人不淺!”
十四歲父親做工程被坑欠了一屁股債,十六歲沒等我拿到第一筆片酬,母親熬不住討債跳了樓。
我沒了家人,但想池俞有。
背著池俞我跟池母簽了放棄財產協議,賣了他的公司。
“我不想再拍爛片被人罵了,我想要鑽石。”
“池俞,你低頭吧。”
那天池俞一句話沒說,黎明客廳一煙灰缸煙蒂。
此後回池家送外婆,接管企業。
我有了數不清的鑽石,克拉越來越大池俞回家越來越少。
後來衝入手機發嗲的語音,衣領上的唇蜜。
錯過了解釋的最佳時期,刺紮在心裏生了膿。
前兩年他恨我,後兩年我恨他。
說到底都是怨恨自己孤注一擲選的人,未能免俗。
如今三十歲形單影隻處境更難。
我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辦了出院,苟延殘喘我不要。
“淨身出戶沒關係,我隻有一個要求。”
說著話,刷到朋友圈池俞毫不遮掩自己要做父親的喜悅,
【把一切最好的都給你,我的寶貝。】
我前腳搬離的房間,後腳被改成了嬰兒房。
桌麵還故意擺著兩人的合影。
小衣服、嬰兒床、滿屏大牌裏一枚沉甸甸長命鎖紮眼。
結婚頭一年我連抽串戲,疲勞駕駛出了車禍。
醫生都搖頭,池俞病不知從哪裏道聽途說長命鎖能壓住命。
融了自己從小帶到大的金觀音,塑了這把長命鎖。
“外婆說這是我的續命觀音。”
“長命鎖留不住的,我用命換。”
後來回了池家,他把長命鎖親手摘了回去。
“有鑽石,還要這種便宜貨幹嘛。”
合水咽下一把止疼片,癌症晚期疼的斷骨食髓。
沒想到孫珍珍會來找我,“我懷孕不能勞累,需要一個替身。”
“池總說,隻要你同意錢好說。”
我一言不發關門趕人,又被一句話止在原地。
“桑晚,你總不想自己拍的三級照滿天飛吧。”
當初得罪的導演得知我和池俞與公司家族鬧翻,把我“請”去拍片,後來池俞帶人砸了影棚刪了底片。
事情鬧的大,若不是池家外婆出麵免不了牢獄之災。
這件事,孫珍珍怎麼會知道?
不等我想明白,她又接過助理遞來的骨灰壇。
“都分手了,你家的死人總不好再花我男人的錢供。”
“桑晚,就算你再不情願也該滾了~”
“令堂我送到家了。”
下一秒孫珍珍鬆手,骨灰壇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為證明所言不虛,孫珍珍把照片扔了我一臉。
時隔幾年依舊溺水一般。
半夜池俞打來電話,接通後卻是聲音遙遠。
聽起來像在聚會,池俞音色滿是酒氣。
“什麼特麼明星,離開我她桑晚就是個中年婦女!”
“她媽的骨灰都靠我花錢供著!”
“跟我折騰?她算什麼東西!”
“我現在事業有成,過一陣珍珍生了孩子家庭美滿。”
“她呢?三十到頭一身債,你讓她現在出去試試看還能賣多少錢?!”
“給珍珍做替身都是我可憐她怕她餓死!”
“信不信我能讓她一分錢也掙不著!”
孫珍珍一聲輕笑掛斷電話。
疼的的越來越勤,止疼針也頂不上兩小時。
白天拖著病體去拍戲,高清鏡頭下我慘白的臉色被寫成情場失意扮可憐。
池俞叫人帶話給我,
“一把歲數少玩點心眼子,玩不下去就認輸。”
聽他說的認真,我終於意識到原來他並不了解我。
從十四歲父親留下天文債務起,人生這場遊戲老天從未停止過給我出難題。
片場煩亂中,池家老宅律師聯係我,
“桑小姐,離婚手續辦好。”
池俞。
這盤棋隻要我想下,就不會棄子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