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的前一秒,我撞見了丈夫和青梅的廝混。
在瓦礫下等待救援的時候,他們拿走了所有物資,讓我和未滿月的兒子挨餓。
絕望之際,我隻能割開手腕,用血液一點點喂養小寶。
救援來得太遲,我隻能一個人含淚將小寶送入太平間。
楚雲宴卻在和張巧巧有說有笑,靈堂上,他親手摔碎了小寶的骨灰盒。
“你不是一直在喂血給他嗎,他又怎麼可能會餓死!小孩子吃一點就夠了,怎麼會不夠吃。”
“吃醋可以,但你用孩子的生命來開玩笑就過分了!”
頭七之後,我含淚帶著兒子的骨灰默默離開。
這輩子,你都別想找到我們母子。
......
地震被困第七天,我們幾人終於被救援隊救了出來。
帶著滿身血跡,我一瘸一拐地將小寶遞給了醫護人員。
“快送小寶去醫院,他餓了很久,現在已經暈過去了。”
“求求你,我已經摸不到他的心跳了,快救救他!”
對方剛要接過的時候,楚雲宴伸手阻攔。
“急什麼,你不是一直在喂他嗎?這麼小的年紀也吃不了多少,小題大做。”
“還說什麼暈過去了,這明明隻是在睡覺。”
楚雲宴一把拽住我,反手將張巧巧放在了擔架上。
“小孩子嗜睡很正常,你們兩個先把救護車讓出來,給巧巧用。”
低頭看去,張巧巧正陷入昏睡,臉色紅潤,身上僅僅幾處皮外傷。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救護車的門便被關上,楚雲宴帶著張巧巧就這樣離開了。
當晚,小寶送去了搶救,醫生遺憾地朝著我搖了搖頭。
“很遺憾,如果孩子早一點來說不定能夠救回來。”
“我看你身上的傷也不少,快去外科處理一下吧。”
我搖了搖頭,抖著手簽下來小寶的死亡通知書,親眼看著他被送進了太平間。
而楚雲宴卻在樓上和張巧巧有說有笑。
一牆之隔,生死之別。
指尖死死地掐在手心上,手腕的傷口再次裂開,順著重力滴落在地麵上。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我死死地捂著嘴,躲在醫院的角落裏哭泣。
第二天,帶著滿身的疲憊,我無力地打開了家門。
這是我們在郊外的另一套房子,沒有被地震毀壞。
結果正好撞見了楚雲宴將張巧巧送出家門,兩人親昵得難舍難分。
看到我回到家,張巧巧嬌嗔地從對方的懷裏出來。
“嫂子你別誤會啊,剛剛我有點低血糖,雲宴扶了我一下而已。”
我氣憤地咬了咬牙,抬起頭看向楚雲宴,絕望地說:
“楚雲宴,小寶剛剛送到太平間去了。”
“被困了七天,沒有吃的,他活生生地餓死了!”
聽到這話,他嗤笑一聲。
“別開這種玩笑,一點也沒意思。”
“我知道,地震的那七天沒給你們留多少吃的,你生氣了。”
“到時候我給你買點禮物賠禮道歉好不好。”
楚雲宴伸來一隻手,安慰般撫摸著我的頭,卻被我重重拍開。
他隨意地指了指桌上的殘羹剩飯,開始沒了耐心,冷冷地說道:
“那裏有剩菜,你自己隨便吃點吧。吃完記得把碗洗了。我去送巧巧回家。”
看著他毫不在意的樣子,我怒極反笑。
楚雲宴,等你意識到小寶因你而死的那一天,你會有多後悔。
我真的很想看看那個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