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多年的尊主竟然再次開了葷,昭告天下,已擇新金衣,福澤萬民。
不過,新金衣十分神秘。
我安插的眼線竟也根本不知道對方來路。
隻知道,某天尊主照例去生坤宮懷念前金衣,隔天出來卻容光煥發,春風拂麵,像是吸了十個壯漢的陽氣。
當即下詔,有了新金衣,甚至宴請皇親國戚到宮中共同見證封名儀式,我也赫然在列。
事情順利地有些詭異。
但時間緊迫,我來不及想太多,開始著手為偷偷潛入生坤宮做準備。
轉眼到了入宮的日子。
我一身金粉襦裙,莊重不失俏皮。
大殿之上,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大家都抻著脖子等著看新金衣。
我趁亂給奴仆使了個眼色,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小心吃下,不出片刻便暈倒在座位上。
再次睜眼,我已按照事先安排躺在霖西宮修養。
我一把扯掉裙擺,露出輕便的夜行衣,向密道走去。
好不容易爬進生坤宮,我趴在地上等了許久,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想來這個時間新金衣應該已經去大殿上了,正好給了我機會。
為了躲過房間外侍衛的探查,我四肢著地小心翼翼地緩慢爬行。
眼看寢殿就在眼前,回家的希望近在咫尺。
我越爬越歡,手腳並用,直到一雙黑金皮靴突然出現,攔住我的去路。
“娘子,緣何在此啊?”
心臟一滯,我好像聽見冷汗掉地上摔成八瓣的聲音。
僵硬著抬起頭,宋沅宸一身喜袍,風神俊朗,正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
我猛地後退,難以置信地望著這個本應該在和尚廟裏欲火焚身的男人。
他臉上張揚寵溺的表情熟悉得讓我恍惚。
那是不屬於這裏,不再屬於我的宋沅宸所特有的少年桀驁。
還來不及多想,寢殿外卻傳來陣陣嘈雜人聲。
宋沅宸臉色一變,一把將我抱起扔到床上,緊接著上床挨著我躺下。
我正要反抗,一聲爽朗的笑聲突然響起。
“美人,哀家來了。”
我縮在被窩裏,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
原來尊主的新金衣就是宋沅宸。
我真是蠢,能將我玩弄於股掌,原小說中能登頂的男人又怎麼會被一座小小的和尚廟困住。
可我就慘了。
如果尊主發現我和她備受寵愛的新金衣牽扯不清,我的腦袋怕是不保。
不禁開始後怕,如果我在這裏死掉了的話不會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腦子亂作一團,渾身開始劇烈抖動,就在我崩潰的前一秒,宋沅宸幹燥溫暖的大手在被子緊緊牽住我,輕輕摩挲。
心臟震顫,我整個人呆住了。
轉眼間,尊主已經來到床前。
“尊主殿下,實在抱歉,大喜日子我卻身體抱恙。”
尊主嬌媚的聲音中帶著寵溺。
“無妨,金衣身體康健才是首位,什麼勞什子儀式不過形式罷了。”
屋外突然傳來太監急促腳步聲,附在尊主耳邊支支吾吾,似有大事發生。
尊主神情微變。
“既如此,你好好歇息,改日哀家再來看你。”
烏泱泱一群人走後,我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伏在我身上的宋沅宸,將手指搓地紅腫發痛,像要刮掉一層皮。
宋沅宸眼底劃過一抹失落,但轉瞬即逝,又揚起了不著調的笑。
“娘子竟然嫌棄我至此,人家好傷心。”
我懶得理他,回家要緊。
急忙推開床鋪,開始手忙腳亂地翻找。
可越是心急就越容易出錯,我不管怎麼找都沒有找到,還不小心碰倒了床邊瓷瓶。
“嘭”的一聲,巨響驚動了守衛,我驚恐地瞪大雙眼,大批侍衛氣勢洶洶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