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感情,真的羨煞旁人。
可如果有一天,我爸知道了他所謂的好兒子害死了我。
而他自己也是害死我的幫凶,他會作何感想?
我跟在我爸的身邊,寸步不離。
不是我想跟著,是我不得不,徘徊在他的身邊。
天知道,我有多痛苦?
他不僅將我媽留給我的嫁妝都給了裴夏。
還把把所有的關愛,都給了裴夏。
天氣有點變化,他就給裴夏發去了長篇大論的關心。
無外乎是多穿點衣服,別注意感冒。
可短短的幾句話,足夠淋濕我的眼簾。
從靈魂深處散發的冷意讓我蜷縮在家裏的一個角落。
他簡單做個飯,都喜歡拍幾張照片給裴夏發過去。
他傾訴著對裴夏的關愛和思念,唯獨忘記了我。
在他的世界,還遺留著一個無人問津的我。
連續幾天,他沒有想起過我,也沒發現我沒給他打電話,發信息。
以往,我做點什麼,都會給他發信息,他基本上不回。
不然,就是羞辱我。
例如,我在學校得到了比賽的一等獎。
他就貶低我:【就你那所破學校,得個一等獎能和小夏的一等獎比嗎?】
他習慣性的放大裴夏的任何優點,可我,得到是無盡的辱罵和嘲諷。
我爸似乎忘記了,當初的我,也有機會上重點大學,是他不讓我上。
我哭鬧也沒有換回他的回心轉意,裴夏私下找到我,讓我陪他一晚上。
這樣的話,他可以考慮勸我父親,讓我複讀。
我太想逃離這個窒息的家庭,但是,他再一次陷害我。
仿佛是密密麻麻的一張網,把我未來的光芒都包圍在無盡的黑暗裏。
我爸剪掉了我的頭發,勒令我一定要去上技校。
不然,他就送我去精神病院。
我害怕得跪地求饒,抱著媽媽的靈牌,讓我爸放過我。
我是真的害怕自己進去之後,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從劇烈的疼痛中醒來......我才知道,成為了鬼魂也會被噩夢糾纏不放。
有人敲開了我家的門,是我爸的工友。
“老鐘,來幫我個忙唄,我的兒媳婦要生產了,
我要趕回去一趟,你替我去挖個東西唄。”
我爸不耐煩的放下了炒菜的鍋,嘟囔道。
“今天是我兒子好不容易回來吃飯的日子,你可真會挑時間呢!”
嘴上也不說答應還是不答應,但是架不住工友的哀求。
“好吧,看在你兒媳婦要生產......想當年我......”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頓住了嘴。
但是工友還是順勢說了他知情的話。
“嗐,轉眼間你的女兒也大了吧,怎麼沒見靈靈?”
我爸皺了皺眉。
“別跟我提那蕩婦,她要是有小夏那麼懂事聽話就好了......”
工友估計也略知一二我們家裏的事情,他還是好言相勸。
“靈靈還小,你作為爸爸應該好好管教,不要對她那麼凶嘛。”
我爸撇過頭去,顯然聽不進去。
他握緊了拳頭,惡狠狠的輕嗤。
“我可管不了她那種自私自利的女娃,那麼多天不出現,指不定在等著我妥協。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拿回她自己的嫁妝?她有什麼權利拿走?她為了錢,家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