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重病在床,臨終前想見女婿最後一麵。
我流著淚打電話給老公。
老公卻和他的初戀一起,帶著一大幫保鏢闖進醫院抓我。
“楚笙說你上個月帶他的表弟去商城的地下室欲行不軌......陸小橙,你這次太過分!我已經聯係好了警察!好好在裏麵蹲幾年吧!”
我極力解釋,老公卻不聽,指揮著保鏢把我押進警局。
我因此錯過了奶奶的最後一麵,被送進牢受盡非人的折磨!
刑期三年出獄後,老公還要帶著我去‘案發現場’和初戀的表弟磕頭認錯。
可到了商場,他才發現。
商場根本沒有地下室。
1.
對兒童意圖不軌的罪名不僅僅是在社會,那怕是監獄裏的罪犯眼中都是最為可恨。
典獄長刻意的將我關進滿是重犯的房間。
罪犯們原先說著好好努力一起改造,可聽到我的罪名臉色頓變。
看守的獄卒捂著肚子離去。
“肚子痛,我們兩要去廁所十分鐘!”
五個凶殘的殺人犯便一擁而上將我壓在地下,一拳又一拳砸在我的臉頰。
至此,我的噩夢便開始了。
牢房裏,我成了凶犯的奴仆,收拾床被洗衣服擦馬桶,稍有不順心就要被毒打。
牢房外我要做監獄最苦最累的雜活,用最危險的機器。
難得的放風休息,還有其他牢裏的犯人朝我扔石頭,把我的手指砸骨折。
我說過無數次我是冤枉的。
可換來的卻是更加殘忍的折磨,被犯罪者們貶低羞辱。
“所有被送進來的人都在說自己冤枉!”
這種折磨持續三年,一千零八十二天。
我的身體已然麻木,腦海還是會每個晚上想起老公,和楚笙得意的臉。
楚笙強塞到我身邊的六歲孩子,我沒有對他做過任何事。
隻因為楚笙的片麵之詞,老公林亞南就帶著保鏢要把我押進監獄。
我的解釋,奶奶在病床上的保證。
都敵不過楚笙哽咽的一句話。
“小橙姐,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和林亞南哥的關係好,一直想報複我。”
“但你有什麼事不能衝著我來?!芸芸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陸小橙,你竟然敢對一個孩子做那種事!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喊保鏢把我押進了警局,在監獄受盡折磨。
八年的夫妻感情。
我仍對老公有著期望,想他能夠看穿楚笙蹩腳的謊言,救出我。
直到我從看守口中意外得到兩個消息。
我的奶奶因病去世了。
還有,當年審判我的法官起疑,是老公找來了全國最好的律師說服法官給我定罪。
我才明白。
我自以為八年夫妻之間的信任,在林亞南眼中一文不值。
他隻會為了他初戀的表弟心疼,為初戀義憤填膺!親手把相戀八年的妻子送進牢獄。
2.
三年刑期已滿,高聳的鐵門打開。
我走出鐵門外,還沒緩口氣就被看守一腳踢出。
“以後別進來了!”
隨後響起砰的關門聲。
我沒回頭都能想象出他的表情是何等的厭惡。
不過話也不用他說,我絕對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
監獄外叫不著車,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疾馳出現在了我麵前。
“上車。”
我有些意外的看著駕駛室的男人,是老公林亞南。
在監牢三年,他沒看望過我一次。
我沒想到他會來接我,忐忑不敢上車。
林亞南拉下車窗便吼,“在監獄裏三年都還沒懂事,要我親自下車給你開門?”
我急忙打開副駕駛的把手,卻又被罵。
“滾後麵坐去。”
我踉踉蹌蹌的打開了後車廂的門,才看見副駕駛室上放著捧黑騎士玫瑰。
林亞南四年前就不喜歡我送這種矯情的東西,每次我送花給他都會被丟掉。
可這捧花卻被小心翼翼擺放在副駕駛位,我不想都能猜得出送花的主人是誰。
我看著鮮花出神的時候林亞南突然轉身靠向我。
我當即捂住了腦袋蜷縮著身子,“對不起!”
林亞南一愣,“你幹什麼?”
我抬頭,看見林亞南轉身隻是拿後座的水。
我後知後覺,我雖然人已經離開那片地獄,但意識好像還停留在哪兒。
林亞南冷笑,“看來楚笙說的對,多關你幾年還真老實了。”
我聽得出林亞南是在嘲諷我,但按牢裏的規矩我還是低頭。
“您說的好。”
林亞南臉上的笑容退散。
“你到還真學了身奴才樣啊陸小橙,現在喊你學狗叫你是不是還汪汪的叫起來了?”
我沒有反駁。
我進監獄第一天就差點被打死。
裏麵的看守還刻意替犯人掩蓋蹤跡。
被抓之前,我知道我背上的罪行在牢裏必然會被針對。
但我沒想到這所監獄是把我往死裏弄。
每天挨揍,隔一個星期就換一個房間被新的罪犯折磨。
枕頭被子被扔在了馬桶旁,每天在飯堂都是最少的飯菜,工作時差點被絆進機器裏。
啃饅頭鹹菜的時候咬到針。
我重傷被送去醫務室,醫生在給我看病的時候也會用力摁住我的傷口不屑的倒下酒精。
我必須得用最卑微的態度才能在監獄裏保住自己的命。
不是學狗。
是連狗都不如。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我低聲回應。
林亞南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了一抹不忍,但下一刻又變回鄙夷。
他惱怒的抄起了水瓶砸向我的腦門。
“少在我麵前裝了陸小橙!如果不是因為你傷害別人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下場?”
“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3.
車輛沒有駛向家的方向,而是進城區後就在一家酒店停下。
“家裏暫時沒有空的房間了,你這幾天就先歇在這裏。”
我下意識的點頭說好,沒想別墅裏整整八個房間是怎麼被占滿的。
林亞南離開的時我記起最重要的事,叫住他。
我低著腦袋誠懇說道,“林亞南,你可以告訴我我奶奶在哪裏嗎?”
林亞南愣了愣,他冷笑說道。
“你還演上孝心了?就你做的那檔子破事還有臉去見奶奶?”
我想和林亞南解釋,解除這三年多的誤會。
我沒有任何傷害任何人!
“鑫鑫一個六歲的小孩什麼都不懂怎麼可能騙人!”
林亞南卻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他和楚笙連你在地下室那個房間都說清楚了!”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在我麵前裝無辜是為了讓我心疼你!你做出那種惡心的事,隻會讓我厭惡你一輩子!你沒資格去見陸奶奶!”
“再裝模作樣的話,我馬上把你送回牢去!”
他撂完狠話就走,在監牢被折磨的陰影席卷全身,我癱坐在地上緩了好久才起身。
我看著空落落的屋子,心口餘有刺痛。
我深愛了八年的愛人,不相信我說的任何話,還禁止我去見我唯一的親人。
我思索了許久,最後用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王律師是我陸小橙。”
“我想擬一份離婚合同。”
放心吧林亞南,你嫌我惡心的話。
那我們就再也不見。
......
我與林亞南愛情的開始更像童話。
林家少爺來公司當小組員曆練,一次回家的途中遭遇歹徒劫財。
我時刻謹記奶奶的教導,路過不平英勇出手,以後背被砍出二十多厘米的傷口為代價,救下了這位新同事。
林亞南當時被我的舉動震驚,扯碎自己的搞定襯衣想為我止血。
“你怎麼這麼傻,他們可是有刀的啊!”
我是個要麵子的人,就強裝著說道。
“救人,需要理由嗎?”
林亞南愣了好久,“你這人,真傻。”
自那以後我和新同事的關係就好了起來。
他開始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後,天天給我帶包子油條。
我想他一個新人沒什麼工資中午就請他吃午飯。
可一月下來我的生活費超支了,我勸他別帶。
他表麵答應,但隔天我辦公桌上還是多了份早點。
這樣的交集一直持續半年,我和他的關係出現了奇怪的變化。
直到一次加班,我看見新上任的部門主管攔住林亞南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經理看見我,拿我的職位要挾時,我更加惱怒下手痛揍對方一番時。
我才知道我這份變化的感情叫做喜歡。
打了經理的事很快鬧到上層,緊急召開大會。
我做好了被開除的準備,準備酷酷的和林亞南道別。
卻在老總的位置上看見他。
林家少爺下基層曆練的事公開,他風風火火的開除主管整頓公司職場。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手捧玫瑰深情的向我告白。
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少爺和我這種普通打工人的身份差距讓我畏懼。
“我們不合適的。”
“你這人,真傻。”
他卻毫無所謂的把108朵玫瑰換成了108根油條。
他霸道的吻向了我的唇,拉著我的手在月光下起誓。
要永遠深愛彼此。
要永遠,相信彼此。
4.
我將離婚協議發給林亞南的助理。
並從助理口中得知了奶奶的骨灰還在別墅的消息,便用三年前口袋僅剩的幾百塊錢買了個行李箱回‘家’。
到了別墅門口,人臉指紋密碼都打不開門鎖。
次數過多觸發了警報,房門才從裏麵打開。
楚笙穿著睡衣打著哈切站在門口,一臉驚訝。
“小橙,你怎麼在我家門口?”
離婚協議還沒簽完,這不還是我家嗎?
林亞南聞聲走出來,看見我時眼神有些躲閃。
“你為什麼在這?!”
“我拿東西,拿了就走。”
我沒多想,側過身進門。
走進客廳才發現屋子裏的裝修已經完全變了樣。
我和林亞南一起敲定的設計全都被換,我喜歡的掛畫消失,一個又一個花瓶插著粉紅色的玫瑰花。
茶幾上還擺放著林亞南楚笙以及楚鑫鑫三人的合照。
比起我,他們三更像一家人。
原來楚笙一早就搬了進來,把我在這個家的所有痕跡抹除,全都換成她。
我克製心中的酸楚在客廳一角找到神龕,隻想拿走骨灰盒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楚笙突然跑來攔我。
“小橙,你千萬別生氣啊,我隻是因為林亞南這幾天身體不舒服過來照顧一下。”
“有事咱們向到外麵說好嗎?拜托你了,現在家裏有些不方便。”
她語氣懇求,臉上分明寫滿了得意,像是在說。
‘在監獄的三年,滿不滿意啊——’
隻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楚笙的得意激起了我心中掩藏了三年的怒火。
我正想說話,一個男孩從樓上走了下來。
“亞南哥,誰來了啊。”
看見楚鑫鑫,我這才明白二人不準我進屋子的原因。
擔心我這個‘犯人’讓‘受害者’應激。
“是,是壞姐姐!”
楚笙當即抱住了他,“沒事沒事,表姐在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別怕啊。”
她看著我的方向又跑到神龕前先一步抱起了我奶奶的骨灰盒。
“陸小橙!你現在還不能帶走陸奶奶!”
不能,她有什麼資格說不能?!
我紅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二人,心中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一度克製了在牢獄中的陰影。
“放下!”
林亞南攔在楚笙麵前。
“陸小橙,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沒資格見陸奶奶!你必須先當著你奶奶的麵給楚笙和鑫鑫道歉!”
我冷笑。
明明是楚笙聯合著她的表弟誣陷我把我害進了監獄,讓我受盡折磨,現在竟還想讓我當著奶奶的骨灰道歉?
“休想!”
“你說什麼?”
“我本來就是被楚笙這個混蛋誣陷的,憑什麼要我道歉!”
楚笙急忙給楚鑫鑫使眼色,後者當即大哭。
“亞南哥哥我好害怕啊,嗚嗚......”
二人的小動作都當著林亞南的麵了,他卻仍舊把怒火指向了我。
“陸小橙,我警告過你了再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的話,我會把你送回監牢的!!”
楚笙一手藏著骨灰盒一手抱著表弟,悲哀的說道。
“陸奶奶那麼好的一個老人家,怎麼會有你這種卑劣的孫子啊,唉。”
“林亞南,離婚協議書我已經交給你的助理了!從今往後我們在沒有關係了!你沒資格喊他奶奶了,把骨灰盒還給我!”
我死死的盯著林亞南,隨後兩步衝到了楚笙麵前,抓住骨灰盒要搶回來。
楚笙狂喜,極力抑製著臉上的喜悅,再次給自己表弟暗示。
楚鑫鑫哭的更加用力,蜷縮著身子撞到了花瓶。
“亞南哥不要啊,不要我真的好害怕!”
林亞南在原地愣了許久,眼神逐漸被憤怒吞沒。
“我都還沒說離婚,你竟然敢和我提?!”
他喚來了三個保鏢,指示著他們一擁而上,將我死死壓在了地上。
“看在我們結婚八年的份上,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現在,給鑫鑫和楚笙道歉!”
“你休想!我死也不可能給這兩個畜生道歉!”
“你!”
楚笙見狀當即假情假意的抱著自己的表弟。
“沒關係,雖然陸小橙三年都沒改造好,但隻要她以後不接近鑫鑫就行,我們還是把陸奶奶還......”
她話音未落,手卻鬆開當著我的麵把骨灰盒摔在了地上。
“哎呀,我手滑了!”
“奶奶!不!不要啊!!!”
因為被汙蔑我沒能陪伴奶奶走過最後一程,現在奶奶死了世上唯一的痕跡卻還要被人糟踐。
眼睜睜的白色骨灰四處揮灑,我的內心仿佛被萬千鋼針刺穿。
林亞南見狀皺眉,但仍舊不讓保鏢鬆開,不準我去碰我的奶奶。
“陸小橙,三年時間既然還管不好你!那你就再進去三年吧!什麼時候知道道歉了!才準見你奶奶!”
他麵無表情的盯著我,命令保鏢把我綁上車再送往警局。
“小橙姐,這次一定要好好改造好嗎。”
楚笙得意獰笑,她假意的收拾骨灰時,一腳一腳的踩在白色骨灰上。
我憤怒的朝著頭咆哮,還是林亞南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上車。”
汽車在路上飛馳,林亞南想到什麼的又命令司機掉頭。
三個保鏢最後將我摔在了一間廢舊的商場大樓。
他拿起手機對準我的臉,連續深呼吸平複自己的憤怒。
“最後一次。”
“陸小橙,我們結婚八年!算上監獄這三年也就十一年了!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
“現在去三年前你在地下室犯錯的地方再給跪和鑫鑫道歉!我就送你回去!”
我被三個保鏢壓著,身體受折磨落下的舊傷已經疼著說不出話。
林亞南就當是我默認了,甩出幾百塊錢讓看守保安帶路。
保安卻沒動。
林亞南皺眉,“怎麼?你還嫌不夠。”
保安搖了搖腦袋。
“不是啊小姐。”
“我們商場沒有地下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