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承謹忽然暈倒,溫家上下亂作一團。
私人醫生來的飛速,直奔溫承謹房間。
孟書顏和其他女傭一起,一刻都沒閑著。
“書顏,這是二少的湯藥,你趕緊給送上去。”
孟書顏還沒回過神,手裏就被塞進了一碗黑乎乎的湯汁。
光是聞著就苦的不行。
“快去。”
對方一聲催促,孟書顏一秒都不敢耽誤,轉身朝樓上走去。
溫承謹的房門沒鎖。
孟書顏正要敲門,裏麵忽然傳來老夫人急切的詢問聲。
“潘醫生,承謹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容樂觀。”
“怎麼會這樣?”老夫人的聲音十分痛心,“在國外治療了這麼多年,還是沒辦法根治嗎?”
潘奕冬解釋:“承謹病情特殊,國外的醫療技術隻能暫時控製他的頭疾,並無法根治他的病情。”
老夫人眼眶一下子又紅了。
“那怎麼辦?難道他真的沒救了?”
啊?這就沒救了?
孟書顏看向手裏的湯藥,溫承謹看著挺正常的人,說不行就不行了?
這麼脆皮?
孟書顏猛然想起顧老頭說過,溫承謹從小就有頭疼的頑疾。
這什麼多年一直在國外治療,這次忽然回國,還以為他的病情痊愈,回來繼承家產的。
誰能想到......
孟書顏正想著,裏麵再次傳來醫生的嗓音。
“老夫人別著急,聽我導師說,國內有一神醫,專治疑難雜症,他或許有辦法治療溫少的頭疾。”
“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讓人去請啊!”
“曹神醫神出鬼沒。我們派出去的人,找了整整兩年,依然沒有得到曹神醫的蹤跡。”
空氣安靜了一瞬。
很快,再度響起了老夫人的聲音。
“你說的曹神醫,不會是圈子裏人人都在傳的國醫聖手曺修吧?”
曺修......
好熟悉的名字!
孟書顏仔細回想,這不是小時候總是跟在她屁股後,“姐姐,姐姐”喊的小屁孩嗎?
才幾十年沒見,他的名氣就已經這麼大了?
“孟書顏,你怎麼才到?”
正想著,房門忽然打開。
吳管家擰著眉側了側身子:“趕緊把藥端進去,潘醫生等你半天了。”
房間內。
倆人的談話戛然而止。
孟書顏也不敢到處亂看,端著湯藥走了進去。
正跟老夫人說話的潘奕冬,無意間看到一張熟悉撩人的側臉,神色不由一詫。
這不是昨天晚上使勁渾身解數,想要撩撥溫少的“小野貓”嗎?
她怎麼會在這裏當女傭?
聯想到溫少扛人離開的場景,潘奕冬眼中露出耐人尋味的光。
憂心忡忡的老夫人自然沒留意到他的神情,對著孟書顏吩咐:“藥放桌子上,你可以出去了。”
“是。”
孟書顏頷首照做。
放下湯藥正要離開。
“等一下。”
老夫人忽然又想到什麼:“承謹這裏不能沒有人,你還是留下來吧。”
“是,老夫人。”
“把藥給他喂下去吧。”
說是喂,其實跟灌差不多。
溫承謹昏迷不醒,湯藥送到嘴邊根本咽不下去,吳管家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灌進去一點。
眼看流出來的比喝進去的還多。
潘奕冬急了:“這樣灌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常規喂法不行,要不然換個人喂吧。”
再這麼浪費下去,他今天別醒了。
潘奕冬看向孟書顏:“你來。”
孟書顏愣了一下:“我......能行嗎?”
潘奕冬睨她一眼:“總不能讓一個大男人嘴對嘴喂他喝藥吧?”
再說了,昨天不是迫不及待想要拿下他嗎?
今天怎麼矜持上了?
看孟書顏沒說話,潘奕冬嘴角的笑染了幾分促狹:“不願意?那就換個人來。”
作勢就要喊人。
孟書顏立馬站了出來:“還是我來吧。”
不就是灌藥嘛?
她有的是經驗。
就在潘奕冬暗歎她上道時,餘光忽然撇到她拿出來的東西。
頓時瞳孔地震!
“你......你拿開塞露幹什麼?”
孟書顏嫻熟的剪開瓶口,把裏麵的液體倒了出來:“當然是喂藥了。這裏又沒有嬰幼兒喂藥器,隻能用這個替代嘍。”
說著又用清水把瓶子反複清洗了幾遍:“放心吧,沒毒。”
潘奕冬當然知道沒毒,可那是開塞露啊!
給肛門用藥的地方,她現在居然要用到溫承謹的嘴裏。
光是看著,潘奕冬就已經想吐了。
吳管家也一臉震驚:“孟書顏,你怎麼能這麼對溫少,他可是......”
“要不你來?”
孟書顏把開塞露瓶子遞過去。
吳管家立馬閉麥。
但還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孟書顏用開塞露瓶子吸了湯藥,往溫承謹嘴裏擠,他眉毛擰的能夾死蒼蠅。
仿佛用開塞露喝藥的不是溫少,而是他本人一樣。
不過別說,這個方法還挺好用。
半碗湯藥剛喂進去沒多久,孟書顏甚至都還沒找到玉扳指,溫承謹就已經醒了過來。
“這麼快就醒了?”
潘奕冬收拾好醫療箱走了過來。
仔細把人檢查了一番,緩緩站直身體:“看來我在導師那拿回來的藥還挺有效,這次昏迷的時間明顯縮短。”
溫承謹下意識抬腕看表。
目光卻在觸及到空蕩蕩的手指時,明顯一頓。
搜尋一圈,果然在茶台旁看到了她的身影!
此時,她正在悠閑的泡茶。
極具觀賞性的細手操作著滾燙的茶盞,動作嫻熟而優美,看起來比專業的茶藝師還要賞心悅目。
“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一步。”
潘奕冬拿上醫藥箱,轉頭對孟書顏交代:“溫少你盯緊點,一旦有任何異樣,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潘醫生慢走。”
孟書顏並未起身送客。
將衝泡好的茶水分盞,隨即美眸抬起,端著茶盞遙遙衝他抬了抬。
“溫少來喝點?”
她挑眉的動作頗有一番挑釁的意味。
溫承謹眉心狠狠一跳:“滾過來......”
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多嘶啞,嗓子也痛到幾欲失聲。
昨天真不該那麼喝的。
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竟還著了她的道。
想到這,溫承謹眼底的戾氣都快溢出來了。
狠狠盯著不遠處逆光的女人,眼神像是要吃人。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