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傳聞:麒麟才女,金鳳轉世,得之可得天下
我就是麒麟才女!前世,我因這句話滿門抄斬,重生後......
我搶下聖旨,跪到皇帝麵前,聲淚俱下:陛下,我是金鳳轉世,您命定的皇後,您都坐穩朝堂了,是不是該娶我了啊!
與此同時,我的竹馬蕭河進宮,求皇帝為我倆賜婚。
我兩眼一黑:你這不是求賜婚,是想為我求死啊!
1
初冬,坊間傳聞不脛而走:麒麟才女,金鳳轉世,得之可得天下。
屋內炭火燒的正旺,我放下筆,滿臉疑惑道:“麒麟才女?這不是我在去年鬥詩會上得的名頭嘛,為何突然流傳起了這話?”
話音剛落,皇帝楚雲的聖旨就到了。
二十多位禦林軍舉著火把,將宅院團團圍住,宣旨太監緩緩展開聖旨,尖聲念道:“盛鈺謀反,全家就地處決,欽此!”
短短12個字,我家七十餘口血染當場,慘叫聲傳遍街巷,到死我都沒想明白,為什麼突然滅我滿門,難道就因為坊間傳聞嗎?
......
再醒來,我回到了滿門抄斬前,現在還有時間,不論因為什麼,我都要阻止那份聖旨發下來。
我拿上爹的腰牌,騎上馬勒緊韁繩,在街市上橫衝直撞,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宮門口,舉著腰牌大聲說:“緊急軍務求見陛下!”
宮內,皇帝正蓋下璽印,將聖旨遞給了來福公公,情急之下,我一個健步衝上去奪下了聖旨:“陛下,且慢!”
來福公公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尖聲叫人:“放肆!來人,把她按住。”
皇帝的近身侍衛聞聲進來,將我按在地上,我死死抓著聖旨,思緒轉的飛快,既然說我是金鳳轉世,那我唯有嫁給真龍天子才能保命。
我跪下哭喊道:“陛下,我是金鳳轉世,您命定的皇後,您都坐穩朝堂了,是不是該娶我了啊!”
來福公公聽到這話嘴巴張的老大,偷瞄了一下皇帝的臉色,見皇帝麵無表情,吩咐道:“拖出去砍了!”
侍衛拖著我的胳膊往外走,我哭的眼淚汪汪:“陛下,坊間傳聞是我傳的,我是真心心悅您!雖死無悔啊!求您饒了我爹娘,這件事跟他們沒關係。”
話說完,我閉上眼睛,任由侍衛拖拽。心想將事情攬到我身上,他總不至於還懷疑我爹謀反吧。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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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聲音很輕,但威嚴不容置疑,他款步向我走來,蹲下身展開我手中的聖旨,我看到上麵寫的果然是滅我滿門,剛想求饒,他手掌掐住了我脖子,警惕地問:“你怎麼知道這份聖旨是滅你滿門的,說!”
窒息的感覺傳來,他的手掌還在不斷用力,我拚盡了力氣隻能說出兩個字:“猜的。”
皇帝盯著我的眼睛,我也瞪著他,他眸底深邃,看不出絲毫情緒。
突然他鬆開手退後一步,重新回到禦座之上,拿起了筆,我偷瞄著他的動作,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心中更不敢有猜測,因為根本猜不透。
“你叫什麼?”他突然問我,我嚇得一激靈,隻見他頭都沒抬,但筆停在了空中等我答複,我動了動滿是汗的手,嘴也不太聽使喚,別別扭扭的說:“盛…盈。”
皇帝落筆寫完,蓋上璽印,從禦座之上扔到我手邊,他目光稍稍柔和的看著我,下巴微動。
我會意,急忙抓起聖旨,上麵赫然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盛家獨女盛盈,德才兼備,溫惠秉心,堪為母儀之表率,冊封為後,欽此。”
眼淚滴落到聖旨之上,我激動的笑出了聲:“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來福,去宣旨,半月後冊封......皇後。”皇後這兩字,他咬的極重,但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我看著高位上的他心道:楚雲,雖不知你為何封我為後,但起碼保住了我全家的性命,我會給你一個痛快地死法的。
“陛下,蕭河小將軍求見。”
“宣”
我起身準備退下,但高度緊張之下,腿上血液沒有循環,剛站起就向前栽了過去,正好倒進了蕭河懷裏。
他握著我的手,眼裏滿是溫柔,我騰的離他一丈遠,生怕惹皇帝不開心。
皇帝冷冷的說:“所為何事?”
他每次說話字數都不多,聲音也不大,但就是有一種讓人恐懼的威壓。我不願再多事,沿著大殿邊緣偷溜。
蕭河跪下說道:“陛下,臣心悅盛盈已久,鬥膽請您為我和盛盈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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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如五雷轟頂僵在了原地,滿眼哀求的看著蕭河,咬著唇劇烈搖頭,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微微一笑,上前拉著我一起跪下。
“我們兩情相悅,求陛下成全。想必陛下也聽見了流言,臣願意自斷雙腿,辭官歸田,隻求陛下把她給我。”
我用力的扯著蕭河的袖子,小聲跟他說:“你別說了,別說了,你是想害死我嗎?”
皇帝玩味的看著我,仿佛在說:你耍朕!
我跪下解釋:“陛下,臣女並不喜歡蕭河,您明鑒啊!”
蕭河怔愣的看著我,輕聲說:“外麵都是關於你的流言,難道你想......”
我無奈的看著蕭河,癱坐在了地上,這時,皇帝開口:“蕭河衝撞皇後,杖責三十,閉門思過一個月。”
“皇後!誰啊?”
來福公公給蕭河看了封後旨意,蕭河按住我的肩膀,滿臉疑惑,惡狠狠的說:“你是不是得給我個解釋。”
我不敢看他,咬咬牙說:“沒什麼好解釋的,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做皇後比之做將軍夫人好了不止千萬倍。”
盛家與蕭家是至交,我爹和蕭伯父是戰場培養出的深厚情誼,蕭伯父戰死後,我爹把蕭河接到了我家,他跟我一起長大,那時候年紀小,什麼都不懂,隻知道跟他在一起是最快樂的事兒。
16歲那年,他去邊關,想立下戰功光耀門楣,一別兩年,我方知相思已入骨。他凱旋而歸,成了京城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卻獨愛我一人。
我們約定明年開春他來下聘,我們白首不相離。可我家遭此變故,我也沒辦法。
宮門口,他扶著牆緩步走出,臉色慘白,我看到他這個樣子,眼淚奪眶而出,大步跑向他。
蕭河看到我在等他非常驚喜,像往常一樣張開雙臂,我卻沒敢再撲向他。
現在這個身份,和他走的越近,他越危險。
蕭河看到我的遲疑,輕蔑一笑,忍著疼痛跪地行禮:“拜見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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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冷冽,天上飄起雪,他跪在我麵前,雙手緊握成拳,低著頭。
我心臟驀然收緊,他說的每個字仿若萬劍穿過我胸膛,痛卻不見鮮血,我喉嚨發緊哽咽著說:“天冷,早些回家吧。”
“臣的事,不敢勞煩娘娘掛心。”
我自知再難回到從前,退後一步,轉過身,淚水傾瀉再也抑製不住。
狗皇帝,散播謠言的人,這筆賬我會在你們身上狠狠清算。
黑夜,爹娘看著滿身風雪的我,衝到我身邊關切地問:“盈盈,你沒事吧,蕭河聽說你進宮怕你出事,去找你了,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
原來他是為了我才進宮的,我上前抱住我娘:“娘,我跟蕭河再也不可能了。”
我心好痛,想到不能和他在一起,淚水就不受控,心痛到難以自拔,暈倒在了娘懷裏。
再醒來,聖旨已下,金銀財寶流水似的送到府中,爹娘卻高興不起來,關切地看著我:“盈盈,蕭河被打,你被冊封為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搖搖頭,腫著核桃眼問:“爹,你沒謀反吧?”
爹一驚,他雖為武將,卻也知朝堂險惡,他低聲說:“你在胡說什麼,咱們盛家三代忠良,陛下對咱們恩重如山,怎麼可能謀反呢?”
如此看來,蕭雲真的是因為那一句傳聞起了疑心,要殺我全家。可......這麼明顯的陷害,他難道看不出嗎?
正思索間,如煙匆匆進門,脫下沾滿雪的狐裘鬥篷,給爹娘行禮後,坐到了我床邊“盈盈,你怎麼樣?聽說你的事,我立刻就來了。”
我拉起她的手,眼裏滿是委屈,她摸著我的臉輕聲安慰。
如煙是柳禦史次女,也是我的閨中密友,長我兩歲,對我頗為照顧,如同親姐妹。
她與我寒暄半日,直至天黑才離開。
丫環素蘭盯著她遠去,才急匆匆進門,遞給我一個紙條:“小姐,百寶閣傳來消息,那傳聞是柳如煙的丫環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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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寶閣號稱天下之事無一不知無一不曉,信息雖貴,卻從未出過錯。
我握緊紙條,還是不敢相信,派人循著這個結果去查,再次得到印證,就是她!可如煙一向與我交好,沒有理由害我啊?
娘進來看到我坐在床上出神,問道:“又想什麼呢?一會兒我和你爹去看看蕭河,你......”
“我也去!”我搶先一步說,然後補充道:“與你們同去,也不會有人說閑話。”而且,我想他了。
娘點點頭,我們坐著馬車穿過街巷,車輪碾過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的雙手在袖子中握緊,心中有期許也有些害怕。
剛進門,就看到柳如煙倒在雪地上,歇斯底裏地說:“盛盈已經嫁給皇上了,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我喜歡你十年,哪一點比不上她了。”
我震驚的看著如煙,她也喜歡蕭河,可她從來沒說過啊!
“你跟她沒法比”蕭河堅定的說出這一句,我心中一喜,可,他愛我越深,越危險,想到此,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柳如煙輕笑:“沒法比?是,她是金鳳轉世,我是沒法比,也是她命好,皇上沒滅了她九族,但下次,她可未必如此幸運。”
我看著她,眼裏滿是怒火,在外人麵前藏都不藏,在我麵前卻裝的那麼純良,我上去一腳把她踹到雪裏:“賤人,竟然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