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年的婚期差一天滿三年,可他卻在這天帶著一個美豔的花妖,來找我合離。
“我和花顏才是一類人,像你這種普通人,一輩子都觸及不到修煉的快樂。”
隻差一天,我有些不甘心:“再等一天......可以嗎?”
他嗤笑一聲,“等一天?能讓你變得比花顏還好?”
我沒繼續糾纏,點頭答應。
隻下個月,和他一起出現在了五靈山的招生的現場。
他不知道,修煉這條路,我從小便開始了。
後來,在他生辰那天我和他的老祖結成道侶。
他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地問道:“你再考慮一下我好不好?”
我淡淡一笑,“你覺得自己能比得上他?”
1
陳年來找我了,這是除了我們成親那天,三年後的第一次見麵。
他是人人羨慕的小侯爺卻沉迷於修道,婚禮結束後,他說自己要去雲遊提升境界,便再沒和我有過聯係。
前幾天,突然有人找上我,我跟著他來到一家酒樓。
站在門外,我聽到幾句嘈雜聲過後,是一陣調侃的笑聲。
“哈哈哈,真有你的呀,小侯爺,不僅得到了天下修道之人都向往的五靈山招生資格”。
“就連裏麵最漂亮的師姐,都讓你勾到床上去了。”
“花顏師姐,快說說小侯爺修煉得怎麼樣,是不是像傳說中那樣可以一直屹立不倒?”
接著傳來,一道嬌媚無骨的女聲:“那可不,沒日沒夜地折騰人家,到現在我的腰都還酸著呢。”
話音未落,房間內傳來刺耳的尖叫。
聲音震得我有些煩躁。
我離遠了些,繼續站在門外聽著。
“侯爺,你家裏的那位怎麼辦?”
“你們也都成親三年了,她怎麼說也是你的正妻,帶花顏回家是不是還要經過她的同意?”
我下意識地又靠近了些,想聽聽他對我是什麼態度?
“什麼正妻,是上趕著要嫁給我的,我和江離歌從成親後就沒再見過,她現在頂多算我侯爺府中的免費丫鬟。”
“隨便打發一下就行。”
有人調侃道:“呦,還得侯爺厲害呀,真有本事。”
房間內安靜了幾秒,隨後傳來陳年不屑的笑聲:
\\\\\\\\\\\\\\\"切,誰讓嫁給我了!\\\\\\\\\\\\\\\"
那天從酒樓離開後,我有些恍惚。
畢竟這幾年,我都是對他真心付出。
我一直在家,等他回來給我一個解釋。
現在,他就站在我的門外。
透過窗戶的剪影,我能看到他正在和另一個女人站在原地擁吻。
他一隻手捏著懷中女人的下巴,一隻手放在她的腰上,兩人忘情深吻纏綿,毫不避諱。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陳年帶我回家,在馬車上牽我的手時,都會忍不住地臉紅。
他信誓旦旦地說著:
“離歌,我們先成親,等我回來後一定和你好好過日子。”
看來,他已經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我轉過頭去,進了裏屋,不再看他們。
眼下,已經不需要解釋了。
一盞茶的功法,外麵才響起敲門聲。
我打開門,陳年摟著她走了進來。
2
他擦著嘴角,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你應該也看到了吧?”
“我們合離吧,歡顏不喜歡和別人共侍一夫。”
“當然,你也不錯,隻是太無趣了。”
“我喜歡的女子要自信、有主見和個性,這些隻有花顏才有。”
陳年說完,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子。
隻見那女子毫無顧忌地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看見了嗎,這才配我陳年的愛。\\\\\\\\\\\\\\\"
陳年寵溺地看著她,隨後手中多出了一枚發簪。
他一邊給花歡顏戴著發簪一邊道:
“看到沒有,這是花顏教我的,隻有修煉之人才可以做到的隔空取物。”
“像你這種沒有仙緣的人,一輩子都體會不到,我和花顏才是一類人,隻有她才可以陪我長生。”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溫柔,隻是不再對我如此。
我壓著心中的苦澀,隻差一天,我和他就成親三年了,就可以......
我有些不甘心:
“明天......和離可以嗎?”
他嗤笑一聲,“明天離能讓你變得比花顏更好?”
我沒繼續糾纏,點頭答應。
反正,和他成親也不過是為了了卻因果。
我突然的妥協,讓陳年有些發愣。
“看在你跟了我三年的份上,我可以為你指一戶新的人家。”
“畢竟,像你這種無父無母又被休了的,憑自己的本事是嫁不出去的。”
“不必。”
我和陳年相識在三年前。
三年前,十六歲的我修行受阻,難以在有所突破。
師父算到我有因果未了,為了以後能得道成仙,這才命我下上了卻因果方能繼續修行。
下山不久後,我遇到了被人追殺的陳年。
救下他後,本想離開,可是我的本命法器在靠近他時有了微弱的光芒。
我認定他是我前世的救命恩人,當他問如何報答救命之恩時,我毫不猶豫地說出讓他娶我。
畢竟從古至今,這不就是最有效的報恩手段嗎?
他答應後,我和他在外遊曆了三個月,再進家門的那一刻他還在信誓旦旦地說著絕不負我的話。
很快我們就成親了。
成親後,他繼續出門遊曆,我留在家照顧他的父母。
為了報恩,我專門學了很多東西。事無巨細地照顧他的父母。
外麵有很多流言蜚語都在傳:
說我是陳年從外麵撿來的媳婦,丈夫不管,什麼也都不要,隻是在陳家當免費的丫鬟。
但想到師父說的,成親後最快三年因果可了。
我便更加賣力地為陳年的父母鞍前馬後。
隻是一想到外麵的閑話說得更加過分時,我還是不免有些生氣。
想我五靈山掌教關門大弟子,從小跟著師父修行。
以後可是要得道升仙的,現在卻......
哎,一切都是因果。
隻是沒想到,這幾年的付出,竟趕不上他在外麵認識了不到半個月的女人。
三年的付出白費,我以為自己會很傷心,但我卻出奇的平靜。
隻是,默默地拿出了當年他給我的定親信物。
那是一枚玉佩,是陳家授予陳家兒媳的身份象征。
而我給他的,是我一個玉鐲,當時他要和我交換信物,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
但為了表明我的心,我把從小戴在身上的玉鐲給了他。
師父說這是母親留給我的。
我從小沒見過父母,那是我思念他們的唯一東西。
也是我的本命法器。
3
和陳年說好的今天把東西換回來。
陳年沒有來,倒是來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書信。
打開後是陳年張貼出去的告示,上麵寫著他與花言在今日訂下婚約。
凡是憑告示前來侯府的人都可以喝上一杯喜酒。
我看了一下日子,今天是七夕,怪不得昨天那麼著急和我合離,原來是今天要官宣他和花顏的事情。
我接著打開了後麵幾封信,上麵滿是嘲諷和侮辱不堪的話語:
“哈哈哈,像你這樣的女人在就該被休了。”
“聽小侯爺說他還沒碰過你,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新的去處,來我身邊當通房。”
“我看你還是和城門口那個爛了褲襠的乞丐比較般配,哈哈哈。”
我懶得理會他們,拿出火盆把信封一個個全部丟了進去。
等丟到最後一個封時,我停住了,手中的信封上畫著梅花,我下意識地打開了它。
隻見上麵幹淨地寫著:
“七夕快樂。”
“你真正的良人,在等你。”
看著右下角的名字,我陷入了沉思。
陳無相,五靈山之主,除了小時候和他見過幾麵,其他時候完全沒有過聯係。
這信是送錯地方了吧。
我把這封信放好,免得他回頭再來找。
一直沒有等到陳年,我打聽到了他在的地方,一路找了過去。
走在街上時,我再次成了大家議論的笑點。
我搖頭苦笑,什麼時候被辜負的人成了錯的了?
不再多想,我來到了陳年他們所在的酒樓。
看著房間內坐滿了人,陳年和花顏被他們圍在了中間。
一群人在那裏談笑風生,看到我的到來,他們的目光轉頭看向我。
“你來做什麼?”
陳年疑惑地看著我。
“你忘了昨天說的話,今天要給我把東西換回來。”
“你一直沒有出現,我便來了。”
“這是你的,我的呢?”
我把玉佩拿出來,放到了他的隨從手裏。
陳年愣了一下,無所謂道:
“這種小事,還不配我記住。”
“現在想起來了,你找人跟我回家拿吧。”
“我還有事要離開。”
我說完轉身要走,卻被一旁的花顏拉住:
“姐姐別走呀,來都來了,就留下來玩會兒吧。”
“我們大家都隻聽說過你,還沒正式見過呢。”
花顏的妖力隨著她抓著我的手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我心中冷笑,一個半吊子的小妖還敢在我麵前放肆!
可還沒等我動手,她自己倒是先演了起來。
在我剛有抬手的動作時,她猛地往後一倒,尖叫出聲。
4
陳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朝著我吼道:
“江離歌!”
“不願意留下就給我滾,你對花顏動什麼手!”
我不屑地看著眼前的這對男女,淡淡開口:
“不用叫得那麼大聲,我又不聾。”
“陳年,你是不是忘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又怎麼能傷到你心愛的仙子呢?”
說完,我的目光落在了依偎在陳年懷裏的女人身上。
她聽得到我的話,明顯地愣了一下。
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
陳年也意識到了什麼,立馬轉變了態度。
他帶著花顏落座後,臉上還帶著不悅:
“好了,既然花顏讓你留下,你就留下來和大家認識一下吧。”
“對你以後也有幫助,鐲子我讓人回家給你取。”
聽到他的話,我坐在了離他們比較遠的位置,在一旁等著。
看見我的反應後,他們也不再理我,那邊很快又熱鬧了起來。
花顏再次成為他們中的焦點。
有人問道:
“花顏,聽說你被五靈山正式收徒了,快給我們講講仙人之姿吧!”
花顏一聽立馬來了興致:
“還好啦,我現在也才隻是外門弟子,等這次招生我努力晉級成內門弟子,到時候可以帶你們都進去看看。”
“畢竟有些人沒有機緣,不被內門人帶著的話,一輩子也就隻能是個普通人。”
她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看向我。
其他人不了解,隻是一味地覺著神奇。
盲目地崇拜著花顏:
“哇,真的?”
“我們也能有機會見識一下了。”
“你還是我們認識的第一位仙人,而且還是女子。”
“小侯爺,你真有實力,能找到像花顏這樣的妻子。”
聽著他們的交談,我隻在心中冷笑:
五靈山提倡有教無類,不管原身是什麼,隻要你誠心修煉都可拜入門下。
看來回去要和師父反映一下了,下次再收徒時還是要篩選一下。
隻是不知道,她纏上陳年又是有什麼目的?
花顏發現陳年正在盯著我看,突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離歌姐姐,到時候也一起來吧。”
她這一句話,瞬間引得大家哄笑了起來。
“就她那樣的,去掃茅房別人都嫌棄吧?!”
“就是,還想見仙人?”
“小侯爺都伺候不明白的人,也配?!”
花顏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你們別這樣說嘛。”
“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意義,你說是吧,離歌姐姐。”
她說著,隨手變出一個玉牌,走到我的麵前。
“離歌姐姐,隻是招生試煉時,觀眾席的位置牌。”
“到時候歡迎你來觀看我和侯爺的試煉呦。”
我看著她手中的玉牌笑出聲,我一個掌門大弟子用得著你來施舍?
按照我昨天規劃的流程,現在應該已經見到師父了。
可卻被陳年耽誤。
當初怕他受不了玉鐲上麵的法力,我便在玉鐲上下了禁製。
使它和普通玉鐲無二,導致我現在也感應不到它的位置。
不然也不用和他在這裏浪費時間。
我略過身前的花顏,走到了陳年麵前,低頭看著他:
“派人去問問,怎麼那麼慢?”
被耽誤了那麼長時間,我的耐心快被耗盡了。
話音剛落,剛在派去取東西的小廝跑了回來。
他滿頭大汗地把東西遞到了陳年麵前;
“侯爺,您要的東西。”
陳年慢悠悠地抬眼看我:
“給她。”
我接過小廝手中的木盒,打開後發現並不是我之前給他的那個。
我最後的一點耐心被他耗盡,那盒子被我丟到他的麵前:
“陳年,你什麼意思?”
“霸著我的東西不給,拿個假貨糊弄我?”
陳年猛地拍桌起身,周圍縈繞著怒氣:
“江離歌,我還沒必要對你感興趣到這種地步!”
“東西一直放著,我從來沒有動過。”
“是啊,姐姐,你該不會是隨便說的一個借口,在這汙蔑人吧?”
花顏走到陳年身邊,她伸手給陳年揉手時,我發現自己的手鐲在她手腕上戴著。
我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我的玉鐲怎麼在你手上?”
我的話引得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包括陳年,他有些皺眉地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