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庭序剛要說話,方暉艱難呼吸,忍痛道:“對不起陳先生,今夜都是我的錯...”
他的白襯衣被鮮血染紅,眼神逐漸渙散。
顏如月神色大變,狠狠地掃了陳庭序一眼,招呼保鏢背起昏迷的方暉厲聲喝道:“小劉,去開車,快!”
她的舉動引起圍觀群眾一片熱議。
“顏總突然這麼緊張方暉,難道是...想當年她倆那麼般配卻分開挺遺憾的。”
“顏總對方暉愛之入骨哪是那麼容易能放下的,她嫁給陳庭序不過是為了報恩而已,這男人當了幾天豪門女婿就忘了自己家境貧寒,曾去酒吧陪過酒了,做事如此狠毒?”
“一個陪酒男你指望他素質有多高,說不定當年方暉背叛顏總那件事,是他故意栽贓嫁禍的,就為了拆散這對有情人,好一個心機深重的男人!”
呆站在原地的陳庭序苦笑著低下頭。
就因為他出身低微,所以大家理所當然的把所有臟水都潑在他身上,各種輕視詆毀。
而顏如月雖然礙於恩情嫁給他,但其實心裏也嫌棄他出身低微,帶出去丟麵子吧。
畢竟隻有方暉這種出身高貴的官二代,才配得上她那樣的名門閨秀。
而不是他這種上不得台麵的陪酒男。
他死死瞞著她不能生育的秘密,將黑鍋背在自己身上,能換來什麼呢?
顏如月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
更別提愛他了。
他心灰意冷,開車回家。
就被顏如月的秘書擋住去路:“先生,總裁叫您去趟醫院。”
他跟著秘書趕到特護病房,見坐在床邊的顏如月吹著碗裏的藥在喂方暉喝,身旁圍著她的閨蜜們正七嘴八舌的關心方暉。
看見他,顏如月放下藥碗,臉色陰沉:“庭序,過來給方暉道歉!”
陳庭序這會因為發燒,渾身酸軟無力站不住,望著她神色淒然道:“我說我沒有拿刀捅他,你信麼?”
見他滿頭是汗,顏如月忍不住皺起眉頭。
轉瞬,顏如月揮手打掉手裏的藥碗,臉色鐵青:“鐵證如山你還狡辯?”
“因為你那一刀,方暉的脾臟差點破裂,你知道嗎?”
“真沒想到你如此狠毒,蓄意害他重傷,受這麼大的罪,嗯?”
陳庭序失望的別開臉。
相識八年,她卻認定自己是如此心思歹毒之人,對他沒有絲毫信任。
他還能說什麼?
說了也是自取其辱。
“顏總,我相信你先生不是故意的,你讓他回去吧。”方暉咳嗽了幾聲,神色黯然道:“都是我的錯,不該眷戀著我從小長大的地方不肯走,礙了他的眼。”
“等我這次出院,我會去國外定居,還你先生一個清淨!”
“你又沒做錯事,走什麼?”顏如月幫他蓋好被子,冷著臉道:“陳庭序,你還不過來,是想讓我的人請你?”
話音落,陳庭序被一位保鏢連推帶搡,押在方暉的床前。
方暉眼底盡是得意之色,假意關切道:“劉助理,你別這麼粗暴的對待陳先生,他畢竟是身份尊貴的顏家女婿。”
“哼,一個不能生育的老男人也配當顏家女婿?”顏如月的閨蜜走過來,對著陳庭序揚手就是一巴掌:“你這個渣男敢欺負方暉,今天我就讓你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陳庭序被女人的耳光打的耳朵嗡嗡作響,好幾秒聽力才恢複正常。
他努力忍著屈辱,衝方暉深深鞠躬:“對不起方暉,我錯了。”
再抬頭,陳庭序清冷的眸子悲傷散去,寒意凝結成冰:“顏總,我歉也到了,打也挨了,你可滿意?”
“我能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