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東西,陳庭序坐在鏡子前,一刀一刀剪掉微卷頭發。
眼前又閃過自己曾為救顏如月出車禍,她推著病床往急診室跑的場景。
“庭序,你給我撐住不許死,隻要你能活下來,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他有氣無力的問道:“你願意嫁給我麼?”
“我願意!”女人緊緊抱著他道。
她言出必行,在陳庭序病愈出院後就跪地求婚。
顏如月還為他親手種下十畝桃林,作為送他的新婚禮物。
鋒利的刀刃割破手指傳來一陣劇痛,讓陳庭序頓時清醒。
他想到很多以前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顏如月從不帶他見她的閨蜜和家人。
結婚那天,也沒有大擺酒席舉辦婚禮。
她每晚回家,隻熱衷於跟他做親密的事,除此之外都在書房工作。
如今想來,顏如月應該是覺得他身份低微,帶出去丟她的麵子。
他唯一的價值,不過是個讓她舒服的床、伴而已。
女人這麼明顯的不愛。
他怎麼會愚蠢到以為,隻要自己拚命付出對她好,就能取代方暉在她心裏的位置呢?
真是幼稚的可笑!
陳庭序取下婚戒丟進垃圾桶。
他打開電腦登陸微博,清空所有內容,並訂了三日後離開北城的機票。
入夜,陳庭序沉沉睡著發覺有人在身邊躺下,窩在他懷裏。
他推開女人的癡纏,閉眼假寐。
就被顏如月從背後抱住腰,女人嗓音驚訝:“庭序,你怎麼把卷發突然剪了?”
陳庭序閉著眼睛沒有回應,唇邊忽然落下一道溫熱:“你留著卷發的背影挺像暉哥,但是眼睛不像。”
他心裏一痛,手指暗暗攥緊了衣袖。
難怪她最喜歡從背後抱著他,原來是把他當成了方暉!
虧他還以為,雖然她對他沒有走心,但至少愛他這具能給她快樂的身體。
他這八年真是輸的一塌糊塗!
一夜無眠,第二日他洗漱時,刷到一條顏如月和陌生男人看煙花的新聞。
雖然媒體隻拍到男人模糊的背影,陳庭序還是一眼認出,那是方暉!
“庭序,過來吃飯。”
顏如月端著菜放在餐桌上。
陳庭序別開臉,掩去眸中的痛意,口氣冷淡:“我不餓。”
見他悶悶不樂,女人心生疑惑,走過來抱住他的腰道:“你要覺得呆在家裏悶,等下我帶你去定幾件最新款的高奢西服?”
拗不過她一再勸說,陳庭序隻好答應。
兩人剛走到高奢服裝館門口,就撞見風度翩翩的方暉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