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提的梨花酥「哐當」掉了下去,裏頭黃燦燦的梨花酥隨著被彈開的檀木蓋一起,滾落出來。
這是元皓最喜歡的點心,我特地讓車夫繞了遠路,從城郊那家如意齋買來。
侍女連忙跪下收拾這一地狼藉。
我這邊的動靜這麼大,書房裏的那兩人自然也察覺了。
那大概是我在元皓臉上看見過的最為慌亂的神情。
他手足無措地將黏在他身上,像灘水一般的惜清推了下去。
惜清有些無措地跌倒在地,委屈的眼眸通紅:「駙馬爺。」
元皓似乎有些不忍地躊躇了一會,但最終還是焦急地朝我走來:「錦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
我還沒從鋪天蓋地的惡心中回過神,惜清便追了上來:「殿下,您別怪駙馬爺,是奴婢愛慕駙馬心切,要殺要剮都任憑殿下處置。」
她這話說的,將自己摘得好生無辜。
可我卻瞧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似乎已有三四個月的身孕。
我中箭去行宮養傷,也不過三個多月。
我才走幾日,她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元皓的床。
元皓緊緊抓住我的手,似乎怕稍微鬆開,我便會一走了之。
他看起來似乎愛極了我。
那他在與惜清顛鸞倒鳳,抵死纏綿時,可有想起遠在行宮的我,夜夜被傷痛折磨,痛不欲生。
可曾想起我是為誰而傷,可曾想起他與我的海誓山盟,可曾想起他求娶我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允諾。
又或許這些話隻有我當了真。
於他,不過是一笑而過的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