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身邊並不好呆,
他將我的身世查了個遍,李嬤嬤已經死了多年,後人也早已移居了關外。
他留著我,是想要“甜香”的配方。
他多疑易怒,前一秒嗅著我的體香想要掐死我作“幻香”,下一秒聞到“甜香”又喊我“乖乖兒”快把配方告訴他。
我常常被他折騰得一身青紫,他總是戰栗著吻遍我全身,像要細細的品嘗我全身的血液,
他的眼裏總在暗夜裏崩出精光,隨著深喉裏的歎息,他高昂的叫,
“阿緒,我好想,好想殺了你。”
濕熱的床笫間,我的心總在冰窟裏戰栗,日日如臨深淵。
我常常睜著眼到天明,才肯放心又多活過一日,
直到天子的壽辰快到了,我給他獻上了新的“甜香”。
那天清晨,他洗手焚香,眯縫著眼深深吸氣,摩挲著我的頭發,一直滑到我的後脖頸,輕輕捏著,像逗弄著一隻小狗,
“此香隻應天上有啊,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阿緒,不肯告訴我配方,是怕我殺了你嗎?”
我眼裏瞬間蓄滿淚,驚恐的看他,
他哈哈大笑,趴在我的脖子邊用牙齒輕輕咬噬,他總說那裏是我最香的地方,
“別怕,我還舍不得。”
可第二日,他卻動了怒,把全府的瓷器砸了個遍,大力的掐住我,令我無法呼吸。
原來,是皇帝的一句話。
“香氣難得,風雅是風雅,
可不及太子的延壽丸日之所需啊。”
終於等到了這天,我眼前一亮,
胸中空氣逐漸稀薄,我大聲喘了起來,斷斷續續,但字正腔圓,
“妾聽聞太子的延壽丹已不足,
黔山之中有巨蟒,好犀香,可誘之。”
二皇子鬆了手,輕輕拍我的背,
我緩了一大口氣,
“犀香,二皇子,妾有方子可製。”
他蹙著眉,
“那又如何,這是太子的活兒,
他本就踩我一頭,你未見他日日趾高氣揚的樣兒,
他不過就是先皇後所出,不然憑他的榆木腦袋憑什麼當太子,
本王何苦要巴巴上趕著去幫他。”
我佯裝不懂,
“人獸同源,
殿下的‘食人花幻香’,人聞之則發狂,
若獸聞之會如何,巨蟒呢?”
見他眼裏仍懵懂不明,我又徐徐誘之,
“迷迭香可混於幻香,犀香呢?”
二皇子一愣,彎起了嘴角,眼裏有一掃而過的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