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水米未進,我氣若遊絲地躺在床上,雙眼空洞。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陽光照進來,我不適地眯了眯眼。
顧暉舟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傳來「元華,嫁給我就這麼令你討厭嗎?」
「對,我這輩子最惡心的事就是從前把你當親哥哥一般對待。如今你們一家三口害死我娘,又想利用我侵吞太師府的家財,做夢!」我的聲音幹澀,嘶啞難聽。
「我娘隻是拿回原本就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又有什麼錯?你嫁給我,我們還是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不好嗎?」他掐住我的脖子,眼角微紅。
我狀若癲狂癡癡笑著,直到滿口鮮血「你做夢!」
他明顯慌亂了起來,掐住我脖子的手改為抱住我的腰「你吃了什麼?快吐出來,吐出來!」
眼皮越來越沉,我閉上了眼睛,雙手無力垂落身側。
我的祖父是帝師,輔佐兩任帝王登基。
先帝與祖父以異姓兄弟相稱,就連當今聖上也尊稱他一聲叔父。
祖父膝下隻得我娘一個女兒,所以早早地為我娘招了夫婿。
可惜我的親爹在我五歲時護駕而亡。
皇帝感念我爹的救命之恩,又看在與我祖父往日的情分上,賜封我娘為超一品誥命夫人。
一時間京中人人皆道,誰要是再娶了我娘,便能一步登天,成為超一品大員。
誰曾想這般天上掉餡餅的事竟然砸到了一個寒門狀元的身上,在我十歲時我娘招了新科狀元進府。
成婚後,新爹從外頭帶了個養子回來,他說是鄉下的說法,收養個兒子能給主人家招來兒子。
養子名顧暉舟,滿口鄉音,見人也畏畏縮縮。
我把他當親哥哥般對待,在京中王公子弟都對他鄙夷不屑時,親自教他官話,教他禮儀,護著他,敬著他。
隻是不曾想,哪來的什麼養子,顧暉舟分明就是我那繼父從前在鄉下生的親兒子。
顧暉舟的娘更是繼父的鄉下原配,也一同被他接了來,偷偷養在京城外的宅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