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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連著收拾東西整整兩天。
剛停來下喘口氣,就聽到門鈴聲響。
打開門。
沈蔓領著許嘉年氣勢洶洶闖進來。
她將手裏的透明文件袋一把丟到我臉上。
“傅寒川!你自己好好看看,導致公司損失上千萬,這次你自己去王總那賠禮道歉!”
沈蔓口中的王總,就是上次差點勒死我的變態老富婆。
我很好奇,離職的時候全都檢查過沒問題的啊。
彎腰撿起合同,一看上前的日期是11.7號。
“上麵日期是11.7,但我11.5號後就沒再去過公司。”
沈蔓的重點卻突兀的,放在我沒去上班這事上。
一把甩開我遞回去的文件袋,厲聲質問我。
“鬧離職就算了,你居然還敢曠工!”
我略有深意的朝許嘉年掃了一眼,坦然說:“我正常遞交的報告,上麵也有你的簽名,不信的話你可以找人事查明。”
沈蔓聽後轉頭看向許嘉年。
他的眼神躲閃,後麵看我們都盯著他。
更是破罐子破摔直言:“是我的失誤,王總的那個合同也是我弄錯了。”
許嘉年委屈的像隻乖順小狗。
沈蔓瞪眼看向我,好似是我惹得他這樣委屈。
“嘉年也還年輕不懂事,你就不能重新回公司上班幫忙去找那個王總。”
我看了眼躺在地上,被許嘉年拿腳踩著的文件袋。
心中感慨,我和文件袋的境遇何其相似。
都被人當成垃圾,誰來都能踩一腳。
我麵上一片死寂問:“之前不是你說我離開,不會有人留我的嗎?”
沈蔓聽到我拿她之前說過的話來堵她。
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怒氣無處宣泄她就開始打砸東西。
我閉上眼,聽著她一遍遍說“讓你拒絕我”一邊將客廳擺放的藝術花瓶砸碎。
這是她第三次發脾氣打砸東西。
之前的每一次我都會默默收拾,並重新購置新的擺放回去。
可這次,我累了,她喜歡這樣發瘋就瘋吧。
許是獨角戲唱累了。
也許是我沒像往常一樣,在她打砸後不久便答應她的無理要求
沈蔓撐著腰,胸口因為劇烈運動上下起伏。
衝我喊:“我最後再說一遍,你要是不替嘉年去給那個王總賠禮道歉,我就把這套房子收回!”
我的眼神哀戚,問她。
“上次你們在宴會上口頭得罪她,我差點被勒死,現在你覺得她會怎麼對待我?”
還沒等沈蔓出聲。
在她發瘋時,急忙躲進角落裏的許嘉年急急出聲。
“現在是法治社會,那個王總頂多罵你兩句罰你跪一會。”
我直直盯著沈蔓:“你也是這樣覺得的嗎?”
她沉默了。
一言不發的拉著許嘉年離開。
我想盡管她不再愛我,但良知還是有的。
可惜很快,我就被“啪啪”打臉了。
把最後一箱零碎物品,拖去驛站寄出後。
回家路上遠遠的,就看見別墅門口布置了很多粉色氣球。
等我走近。
沈蔓一個眼神掃過去,道路兩旁的工作人員立馬拉響禮花炮。
“砰砰”兩聲,亮片漫天飛舞。
在他們開心到要外溢出來的笑容裏,這是幸福。
可在我眼裏,隻更像是為這段死去的愛情辦的喜喪。
沈蔓穿著和當年一樣的校服,砰砰跳跳到我眼前。
“看看,這是我為你舉辦的婚前派對,開心吧~。”
我木然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開心。”
她沒注意我臉上的表情,拉著我跑進人群裏敬酒。
沈蔓那些看不上我的富二代朋友,也一個個轉變態度笑著端起酒杯。
就是這笑,更像是上位者看底下貧民鬧出的笑話一般。
極盡嘲諷。
等喝的差不多了。
沈蔓緊緊牽著我的手,將我拉到無人處說話。
“寒川你看我今天舉行婚前派對,明天一早就舉行婚禮,就當時為了我們的以後,你忍一忍去給王總賠罪好不好?”
原來做了那麼多,就是在這等我。
我一把將她手揮開,狠狠說道。
“沈蔓你要拿我去給許嘉年擦屁股,我告訴你這絕對不可能!”
許嘉年委屈巴巴的從一旁走出來,拉拽著沈蔓的手。
“蔓姐要不就算了吧,就算我體弱被王總玩死也沒關係,總歸我是為公司犧牲的!”
沈蔓聞言,回眸狠狠瞪著我大叫。
“傅寒川!你到底答不答應!”
“我不答應,也不會去!”
我堅定的回她。
沈蔓氣紅了眼,順手抄起一個紅酒瓶“哐當”一聲砸在我頭上。
紅酒順著血珠從我的臉頰滑落到脖頸。
我還呆愣在原地時。
她急忙丟掉手中的紅酒瓶碎片,從桌上找到餐巾捂在我頭上。
連聲音都染上哭腔說:“誰讓你要和我強,你要是乖乖聽我的話也不會挨這一下啊!”
說罷,她作勢想拉我去醫院包紮。
許嘉年見沈蔓緊緊貼著我。
眼中嫉火翻騰,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
也開始蹲在地上喊疼:“蔓姐我肚子疼,好疼啊......。”
沈蔓為難的看了看他,又看向我。
我露出禮貌客氣的微笑,將她推向許嘉年,抬手捂著頭上傷口大步離開。
“哎~,傅寒川!”
“蔓姐我肚子疼~。”
她還是選擇留下陪許嘉年。
我一個人開車去醫院包紮,路上還遇到大堵車。
回來時,月亮已經爬上夜空。
剛走上二樓,就聽到拐角主臥裏,傳來陣陣粘膩的曖昧聲。
“蔓姐,要是寒川哥不去給那個老妖婆賠禮道歉,我該怎麼辦啊!”
“嗯~,沒事~,明天婚禮上我再逼他一把,他這麼想和我辦婚禮,不可能不同意的!”
房門沒有關緊,我甚至能從縫隙中窺見裏麵的光景。
戰鬥還在持續。
我輕輕將門關上。
轉身走向書房,找出早已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擺放在客廳茶幾上。
撥通學姐電話:“是,我想明天一早就出國研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