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考前夜,我被哥哥和未婚夫灌醉,將我扔給乞丐,肆意蹂躪淩辱。
事後,視頻還被發到網上傳得沸沸揚揚。
我從天之驕女跌落泥潭,卻在手術台上無意間聽到他們說:
“哥,我們找人毀了沅沅,是不是做得太過了?她的雙腿和腳踝粉碎性骨折,以後再也不能跳舞了。”
我哥隻是冰冷地搖頭,“沅沅在學校太過於耀眼了,總是耽誤妙儀,為了讓妙儀能安心考試,隻能出此下策。”
我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給假千金鋪路。
我曾以為失而複得的幸福,寵愛我的哥哥和未婚夫,都是假的......
1
“哥,沈沅的雙腿和腳踝粉碎性骨折,以後就算能站起來,也再也不能跳舞了。”
“還有,她的身下因外傷撕裂,子宮已經米爛了,怕是保不住了。”顧彥皺著眉說。
“不用保住,她要是以後有了孩子,肯定會對沈氏集團的財產有非分之想,我隻會給她該有的補償,其他的會留給妙儀,她想都不要想。”沈辭安沉聲道。
顧彥恍然大悟,“也是,雖然為了兩家婚約我不得不娶沈沅,可我絕對不可能跟她生孩子,在我心裏,妙儀才是我的未婚妻。”
推回病房內,沈辭安小心翼翼擦拭著我的身體。
“沅沅,我讓醫生給你用的藥物都是最好的,你很快就會痊愈的。“
“你多睡一會兒,這種麻醉劑沒這麼快醒。“
哥哥的語氣仍然那麼溫柔,一股寒意卻從頭到腳貫穿我的身體。
我強忍著眼淚,沒讓他發現我尚有意識。
心底早已涼透。
我是沈家失蹤十年才被找回來的真千金,在孤兒院度過了前十六年。
那個被護士故意抱錯的假千金沈妙儀,在奪走了我的十六年人生裏,備受嬌縱和寵愛。
直到親生父母出了一場車禍,在醫院當誌願者獻血時,我這才與他們意外相認。
遺憾的是,父母並沒有搶救過來,而我則被哥哥領回了沈家。
一開始,他充滿愧疚地對我說:“是我的錯,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你的存在,今後哥哥一定好好補償你。”
沈妙儀在我回到家時大吵大鬧,說我是災星,克死了爸爸媽媽,甚至幾次鬧割腕自殺。
沈辭安隻好讓我搬出去住,“沅沅,妙儀她也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為了你眼睜睜看著她傷害自己。”
在重拾人生後的短短幾個月,我又一次失去了我的家。
但我並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努力學習,被全國頂尖的舞蹈學院提前特招錄取。
連沈家的其他長輩也對我刮目相看。
我原以為,那些個在孤兒院裏悄悄踮起腳尖跳舞的夢想,終於得以生根發芽,在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晚,興奮地整夜睡不著覺。
直到哥哥和未婚夫帶我去吃飯慶祝的那一晚,我的酒裏被下了藥,被拖到廢棄工廠裏,蹂躪了整整一晚。
他們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我,針,石灰,糞便......
我離實現夢想隻差一步,明明隻差一步就可以找回屬於我的人生。
可這一切,竟都是假的。
我最最信任的兩個男人,用常人難以想象的殘忍手段害我跌落泥潭。
手指微微顫抖著,沈辭安正在陽台上低聲打電話。
“......那些照片和視頻發出去了嗎?首都舞蹈學院絕對不會招收一名私生活混亂的學生,隻有這樣妙儀才會安心考試。”
“發出去了,已經在外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了。”
“嗯,她的腳粉碎性骨折,才能斷了她跳舞的念想,以後就安安心心待在莊園裏當菟絲花,我會好好補償她,養她一輩子。”
眼眶中的淚終於抑製不住,無聲地墜落。
他們不僅毀了我的身體,還要從精神上徹底摧毀我,一切都是為了讓沈妙儀心理平衡。
那我被偷走的十六年人生算得了什麼?
2
沈辭安回來的時候,我已經醒了。
他恢複了往日的溫潤,緊緊抱住我。
“沅沅,是哥沒有保護好你,是哥錯了,開會的時候沒能聽到你最後的求救電話,我不求你原諒,隻希望你早點走出來。”
他聲聲哽咽,眼尾紅得情真意切,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我真的快要信了。
可如今,我隻感到一陣麻木和悲痛。
“哥,你說我還能站起來嗎?”
我忽然問他,心裏想的卻是,你還想讓我站起來嗎?
沈辭安堅定地捏了捏我的手,安慰道,“沅沅你放心,我一定會請最頂級的醫生幫你治療,就算不能恢複如初,阿彥是大夫,等你們結了婚也可以照顧你。”
說話間,顧彥也推開病房門,捧著九十九朵白玫瑰來到了我的床前。
他心疼地俯身在我額間吻了吻,潔淨的白大褂像從前一樣,不染塵埃。
“阿沅,不必擔心,我依然會跟你結婚,我愛你的心絕不因為這些身外之事改變,我會陪你慢慢治愈。”
左手無名指被他輕輕戴上了一枚十克拉的全美方鑽。
作為國際上頂級的神經外科醫生,顧彥從小就是醫學世家裏的天才苗子,更是知名的明星臉醫生。
許多小姑娘慕名掛他的號,隻為了看他一眼。
可她們不知道,這個外表溫潤的男人,是助紂為虐的魔鬼。
此刻,看著那張清俊又深情的臉龐,我不禁渾身發抖,迅速抽回了手。
沈辭安歎了口氣,“沅沅她受到的精神創傷很大,一時半刻難以接受你,很正常。”
我閉上眼睛,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裏,沙啞地問。
“哥......那些凶手都抓到了嗎?”
沈辭安和顧彥麵麵相覷,有些為難地說,“那天你獨自回去走的那段路,沒有監控,那些流浪漢又居無定所,我已經報警了,但警察也說很困難。”
我忽然仰起猩紅的眸子,“那我還能去舞蹈學院嗎?”
顧彥垂聲道,“沅沅,你跳芭蕾舞時最美的樣子,已經記在了我心裏,以後就不用跳了吧。”
雖然知道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可當一切被他們殘忍地宣判時,我還是繃不住,眼淚洶湧而出。
他們走後,那天下午,沈妙儀來看我了。
她提著飯盒,一襲藍色百褶裙下刻意露出修長白皙的雙腿,高跟鞋踩在地上篤篤的聲音傳來。
她一臉擔憂,打開手機給我一個翻牆的鏈接。
“沅沅姐,你看看外網上,他們把你的視頻都錄下來發上去,還在罵你呢!”
明知她不懷好意,我還是顫抖著點了進去,密密麻麻的彈幕充斥著屏幕。
【你們看到沈家千金那騷樣子了嗎?喝成那樣還穿得那麼清涼,不被玩爛了才怪。】
【嘖嘖!聽說她在學校宣揚自己才是真千金,引導其他同學霸淩孤立那個被抱錯的妹妹。】
【據說沈氏夫婦出車禍那天,她正好在那家醫院獻血,被她哥哥認領了回去,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啊?】
【誰知道這場車禍正不正經呢?說不定就是沈沅故意去吃人血饅頭。】
【就是,霸淩者就該被千人騎萬人睡!讓她知道那種被淩辱的滋味。】
我捏緊了手機的手猛烈顫抖著,被欺辱時的場景一幕幕浮現在我的腦海。
那些乞丐用針紮我的指甲,紮進我的血肉裏,用廢鐵皮劃傷我的臉。
刻骨銘心的痛讓我渾身發冷。
那些網暴鋪天蓋地般湧來,卻無人在意真相。
幾個月前,在學校話劇社團排練時,有一段打耳光的劇情,沈妙儀演小白花女主,我演女配角。
而這段借位的扇耳光,被有心人惡意剪輯,發到了校園牆,加上她的哭訴,讓大家都以為是我在霸淩沈妙儀。
“沅沅姐,你怎麼不說話呀?這些都在外網我舉報不掉,姐姐可千萬不要怪我呀。”
沈妙儀假惺惺地安慰著。
見我不說話,她忽然得逞的笑了笑,湊近了我的耳邊。
“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很痛苦?”
3
“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其實你被人輪番淩辱,都是哥哥的主意,阿彥哥也幫了忙,在親手遞給你的那杯酒裏下了藥。”
沈妙儀笑眯眯道,此刻她溫婉的笑容卻像極了一張放大的鬼魅。
“你滾,滾出去!我不想聽!”
我猛然推開她,捂住了耳朵。
耳邊的嘲笑和謾罵聲不絕,伴隨著沈妙儀肆意的笑。
“還從來沒有人敢搶我的東西,你是第一個,不要以為你是沈家的血脈我就會被你排擠走了。”
“我和哥哥,和阿彥,十多年的感情堅固無比,為了我,他們什麼也肯做。”
“而你,隻是個登不得台麵的可憐蟲罷了。”
她掐起我的脖頸迫使我看向她,尖酸刻薄地詛咒。
“連子宮都被人弄爛了的女人,還有什麼臉麵活著?沈沅,你去死吧,死了就能結束掉一切了!”
我張了張口,渾身的痛意讓我毫無招架對餘地,被她掐到失聲。
她偷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人生還不夠,還想親手毀滅我。
我奮力掙紮著推開她,沈妙儀的後背重重摔在牆麵上,隨即一抬手,碰倒了一旁的飯盒。
“啪”的一聲打翻在地。
滾燙的排骨湯瞬間灑上了我的手臂,燙得我痛呼起來。
“沈沅,你瘋了?你在對妙儀幹什麼?”
顧彥從外麵衝了進來,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我跌坐下去的一瞬間,傷口撕裂,鑽心的疼痛瞬間席卷四肢百骸。
病號服上洇出汨汨鮮血,我痛得久久不能發出聲音。
可顧彥卻隻是心疼地替沈妙儀吹著燙到的手背。
“阿彥哥哥,我好心給沅沅姐煲了排骨湯,可是她不僅不喝,還罵我是個不要臉的野種,把我辛辛苦苦做的湯都打翻了......”
沈妙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小臉上寫滿了驚恐。
顧彥轉過身,冷冷地看著我,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
“沈沅,妙儀對你這麼好,你卻一次次傷害她,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顧彥的眼神裏充滿了厭惡,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人。
“顧彥,你真的完全相信她嗎?”我慘笑道。
“不然呢?妙儀已經在讓步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紅腫的燙傷,發覺自己已經覺不到痛。
不及心痛更甚。
在我回到沈家之後,哥哥就告訴了我沈家和顧家爺爺是世交,給我們定下的婚約不可違背。
而顧彥也是那般溫柔地待我,許諾等藝考結束就帶我去挪威追北極光。
他說,這十六年裏我沒能看到的風景,他會用餘生陪我一一看遍。
可現在,他摟著沈妙儀去處理燙傷,連一絲眼神都不願意留給我。
這份深情他裝了三年,現在終於不用再裝下去了。
我拔掉輸液管,踉踉蹌蹌來到窗邊,望著深不見底的黑夜。
如果從這裏跳下去一了百了,是不是就不會擁有痛苦。
他們依然是幸福圓滿的一家人,而我隻是個多餘的存在。
不,那樣太便宜他們了。
我不能就這樣含冤而死,遂了沈妙儀的心願。
即使這世上沒有人愛我,我也要自己愛自己。
眼前逐漸被淚水浸濕,耳邊浮現起媽媽的話。
那天去獻血,意外與沈家父母相認時,我在icu裏見到了媽媽最後一麵。
媽媽在病床上給我留下了一張卡,她說,這是她這些年一直虧欠我的,隻求彌補萬一。
“沅沅,媽媽好遺憾,在生命的最後才發現你的存在,媽媽錯過了你的十六年生日,再也沒有機會彌補了。”
卡裏的這筆錢,足夠我後半生衣食無憂。
既然如此,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4
出院那天,許多媒體記者和狗仔,在門外蹲守。
我勉強支撐起身子,抬手遮擋住過於刺目的陽光,任由護工將我推了出來。
不少路人看熱鬧,朝我投來惡意的目光。
“聽說她又把那個妹妹給打了,自己都是個殘廢了還不消停,真以為是沈家的千金呢?”
“也就是顧大夫信守婚約,不嫌棄她,嘖嘖,除了他誰還肯要一個廢物?”
“行了,今天殘廢也是她的報應,霸淩者就是該死!”
沈辭安怨我傷了沈妙儀,並沒有來接我。
他給我發來一條消息:
“妙儀已經很懂事了,你最好反省清楚,什麼時候能容得下妙儀,什麼時候再回這個家!”
出院之後,我依然孤零零住在那個小公寓裏,在網上申請辦理了注銷證件。
隨後,我買了一張飛往歐洲的機票。
那天沈妙儀來病房看我的時候,我就按下了錄音,將她對我的刺激和挑釁,悉數錄了下來。
我分別發給了哥哥和顧彥,還有本市的路透社記者。
是時候讓他們看清楚,他們心心念念嗬護的假千金真麵目了。
“沈小姐,您預約的登機服務已經生效,現在方便去接您嗎?”
“好。”
我被工作人員推到了機場,轉身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機場,上了飛機。
收到注銷證件成功的短信後,我刪除了他們的所有聯係方式。
從此天高海闊,再也不見。
另一邊,沈妙儀十八歲的成人禮開場,沈辭安為她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沈辭安低頭看到郵箱裏沈沅發來的文件,並沒有打開,不禁皺了皺眉。
轉頭跟助理叮囑。
“去查一下,沈沅在哪,我陪著妙儀過生日,她肯定會鬧的。”
沈妙儀穿著華麗的高定公主裙,在宴會上翩翩起舞,大放異彩。
一舞結束,沈辭安牽著沈妙儀的手挨個敬酒。
助理匆匆趕來,麵色慘白。
“不好了沈總,顧先生!沈小姐早上乘坐飛機離開了,那趟航班剛剛失事墜海了!”
話落,整個生日宴現場鴉雀無聲。
沈辭安剛剛還熱情喜悅的臉瞬間慘白。
顧彥手裏的酒杯也摔落在地,瞳孔猛然一縮。
沈辭安顧不上所謂的麵子,當著眾人的麵,一把攥起助理的衣領,滿眼怒意。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沈沅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