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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槐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NICU的費用怎麼辦?我們還有錢治嗎?”
“不要擔心錢的事。”
陸憶安將水杯遞到蘇夏槐嘴邊,還貼心地放上了吸管。
“我會去賺錢的,大不了再多送幾天外賣就好。”
送幾天外賣?
蘇夏槐簡直控製不住地快要冷笑出聲了。
和陸憶安在一起的這五年,他沒有一天認認真真地工作過。
每次就算找到了工作,一般幹不了幾個月,就因為各種原因辭職了。
原來這都是陸大少爺不想工作的借口。
接下來的幾天,陸憶安果然對蘇夏槐寸步不離,體貼照顧。
他記得住她每種藥的時間和名字,就連幫她擦洗身體都一點不嫌棄。
看著陸憶安忙前忙後地照顧自己,蘇夏槐的心軟了又軟。
她忘不了在盛夏的正午,陸憶安騎著自行車,自己在後座緊摟著他的腰,風溫柔地吹動他們的衣角。
也忘不了和陸憶安一起去找工作,兩個人沒有錢,隻買了一瓶水,陸憶安幹著起皮的嘴唇,把水都讓給她喝的樣子。
蘇夏槐到底是狠不下心,想要再給陸憶安一次機會。
而出院當天,陸憶安收拾好了行李,正低頭給蘇夏槐剝著橘子,蘇夏槐一抬眼,突然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正是陸憶安的“遠房表妹”,陳婉。
陳婉局促地走了進來,手上提著一個花籃,先是怯怯地叫了蘇夏槐一聲,又對陸憶安說:
“表哥,聽說嫂子生孩子了,我廠裏剛好休假,來看看。”
陸憶安沉著張臉,沒有說話。
蘇夏槐淡淡開口:“謝謝你的好心了,還專門給我送花,不過我花粉過敏,這間病房裏還有其他產婦和孩子,麻煩你帶回去吧。”
聽到這話,陳婉眉頭擰了擰,看了眼陸憶安,聲音裏都是委屈: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陸憶安終於出聲。
“你嫂子剛生完孩子需要休息,你的好意她心領了,大老遠的好不容易過來一趟,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
陸憶安回頭在蘇夏槐的手上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撫,轉頭就和陳婉走了出去。
他們剛一走出病房門,蘇夏槐就拔掉手上的針頭,不顧往外冒的血珠,直接跟了出去。
走到拐角處,就聽到樓梯間的門裏,傳來隱約的哭聲。
是陳婉在哭。
蘇夏槐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陸哥哥,你不是說好了嗎,那個臭女人的孩子生下來就抱給我養。而且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你了,每天都很想你。”
“陸哥哥,你不會真的對那個女人動心了吧,說好的隻是玩玩啊。”
陳婉嬌滴滴的哭聲傳來,無助又可憐。
半晌,蘇夏槐躲在門外,都聽不到陸憶安的回話聲。
直到,門裏麵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