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顧爸爸內疚我爸沾染賭癮有他頻繁安排他去澳門陪客戶的責任，顧媽媽則悔恨自己的拉郎配撮合了我爸媽的婚姻。

所以在我父母相繼出事後，他們收留了我。

媽媽揮刀砍向爸爸後崩潰又失控的尖叫，爸爸倒在我腳下血液似從泉眼裏翻騰散出的腥甜，還有獄中傳來的噩耗。

這些都是我揮之不去噩夢。

顧家上下原本為了守護我，十年間對這些過往諱莫如深。

以至於顧九州給覃汐宸極盡所能描述的時候，新請來的傭人歡姨第一次聽到這些八卦秘辛入迷，甚至忘了自己是來前廳喊我們吃飯的。

顧九州說的每個字都是事實，可每個字也像一把把尖刀反複雕琢著我不堪的回憶。

“好了！九州別說了！”

好不容易從我噩夢中消失了畫麵，即將被再次提及的時候。

顧爸爸眉頭蹙起，聲音嚴肅的喝止住了顧九州。

“對，咱們別光顧著說話了，飯好了，吃飯吧。”

顧媽媽輕撫了下我的肩膀，招呼著大家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原本一直緊繃隱忍的難堪，在感受到安慰和守護後，突然斷了弦。

在我眼淚即將奔湧之前，我顫著聲音說了句。

“出門好像忘關窗了，下雨了我得回去看看！”

我自說自話不等屋內人的反應，已經快步衝到了門口。

“若若，今天是我的重要日子......”

我的衣袖被顧九州拽住，他沒有說什麼重話，但我卻聽到了滿溢而出的責怪。

我不想再與他糾纏，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立場和言語去糾纏。

隻能用力的抽出衣袖，反複的重複著。

“下雨了我沒關窗…”

雨滴點點砸落在我的臉上身上，漸漸將我淋了個徹底。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攔住的車，如何回的家。

當我從麻木中緩過神來的時候。

手機已經塞滿了消息。

有顧爸爸詢問我是否安全到家的關心。

有顧媽媽讓我別把今天的事情往心裏去的勸慰。

還有南楓急吼吼讓我轉播自己被求婚的進程。

唯獨沒有顧九州的隻言片語。

我給顧爸爸顧媽媽報了平安。

回給南楓一句。

“我陪你去留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