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周年紀念日前夕,我和妹妹同時被綁。
爸媽和丈夫迅速交了贖金,綁匪卻隻放了妹妹。
因為沒人救我,我被綁匪們玩到失禁後,又生生割了一顆腎,渾身是血被丟在街邊。
不久我的故事傳遍京城,丈夫覺得丟臉,和我離婚。
對外宣稱娶的一直是妹妹。
所有人都笑我,是缺斤少兩的賠錢貨。
生無可戀之際,竹馬許惟將我從天台拉了回來。
頂著家族的反對,將我娶進家門,視我如玉如珠。
然而結婚一周年。
我無意在書房發現了一份,腎臟移植手術的錄像。
視頻中,他輕聲安慰繼妹:
“書寧,沒事,青檸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腎源和你的匹配率很高,加上我親自操刀,你一定會沒事的。”
鏡頭一轉,又對準了蒙上雙眼、渾身血跡的我,在崩潰吼叫中,生生取出了我的左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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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錄像帶裏的場景,那股撕心裂肺的痛又重新回到身上。
我瞪大雙眼,看著視頻上的真相,一個不穩,險些跌落在地。
那場綁架,原來竟是許惟為孟書寧籌劃的!
可是我又想不明白,明明他已經得到想要的,又何苦擺出一副深情模樣將我娶回家,讓我把凶手當神明?
心臟突然像被鋒利的刀刃戳破,不住向外流血。
許惟電腦上的微信圖標突然閃爍。
是醫院同事的語音:
“許惟,孟書寧這個月的血液值又出問題了。”
“要不你換個人抽血吧,別總抽她的了。她本來就對針管應激,別哪天她真應激過去,你連給孟書寧替換的血包任選都沒有。”
“而且,我想不明白,當初你明明冒著被家族除名的風險,也要娶孟青檸,現在又這麼折磨她,何必呢?”
我細細琢磨血包那個詞,界麵上卻突然彈出許惟的回複:
“我娶孟青檸,本來就是為了用她給書寧供血。”
“何況我一開始想娶的就是孟書寧,奈何她喜歡的另有其人。娶了孟青檸,每天看著和書寧六分相似的臉,倒也知足。”
“不說了,書寧剛做了闌尾手術,這幾天正是用血的時候,明天我就給她送幾袋血包過去。”
“許惟,你沒病吧?孟青檸都被你抽成貧血了,合著我的話是白說了?!”
同事仍停勸阻,可許惟卻再未回複。
眼淚突然殺不住閘地往外冒。
原來,我以為的深情救贖,不過是騙局一場。
奪走了我的一顆腎,又要榨幹我的血,隻為孟書寧能健康幸福。
許惟,還真是深情啊。
可惜,她的深情對象,不是我。
書房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迅速合上電腦,從另一個門離開,去浴室放了水衝澡。
想洗掉臉上的淚痕,和曾經的臟汙。
從浴室出來後,許惟迅速捕捉到我眼眶紅腫的痕跡。
他將我打橫抱到床上,摟在懷裏,在我肚子附近輕輕按揉:
“寶寶剛才又哭了?是不是又開始出現幻痛了?還是......想到了那些不舒服的事?”
“沒事,都過去了,往後,有我在你身邊,不會讓寶寶再受任何委屈的。”
我心底慘笑。
他從前也是這麼心疼我,可我如今這一切,卻都是拜他所賜啊。
我不想和他繼續演戲,剛想將他輕輕推開。
門鈴便突然響起,許惟去開門,然後把我抱到餐廳。
一桌子的鴨血、豬血、雞血,還有各色阿膠所製的飯食甜品。
自從被綁回來後,許惟每個月都帶我去醫院抽血,看我身體的各項機能是否正常。
並在抽血前後,給我安排上這麼一頓外賣,然後親自喂我吃下這些東西。
從前,我以為他是心疼我。
可現在我忽然明白,他不過是想從我身上抽出更多的血,給孟書寧做備用血包。
我將麵前的鴨血粉絲湯輕輕推開,嘔了一下:“這些東西,我看著惡心。”
“都一年了,體檢也沒出什麼問題。許惟,我以後不想吃這些東西,也不想抽血了。”
許惟眉頭微蹙,端起我麵前的鴨血湯,用湯匙喂到我嘴邊:
“寧寧,你缺了一顆腎,本來身子就虛,不喝這些東西,可怎麼補?”
“難道你不知道在我心中你的分量有多重要嗎?。”
“我心底一直希望,我們可以相守一輩子。所以,乖,喝了湯,我們明天去體檢。”
從前,我會為這句話感動到落淚。
如今得知這些話更深一層的意思後,心臟忍不住顫抖。
許惟繼續將勺子往我唇邊推了推,想撬開我的嘴時,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接起,他的眉頭突然舒展,
將碗筷放下:“寧寧,醫院突然有事,我得過去一趟。”
“你自己乖乖的,我晚點回來陪你,好好吃了飯,要是沒吃完,我可是要罰你的哦。”
我輕點頭,卻在他走後,取來幾個打包盒,將飯菜送給了小區的流浪狗。
回來後,又去書房將視頻拷貝。
一切結束後,手機突然彈出孟書寧的朋友圈。
【雖然竹馬比不過天降,但遇到事,竹馬他是真上啊!人生第一次割闌尾,就被竹馬哥哥包院服務,幸福的感覺我知道~】
幾張實時圖片中,有許惟轉身為他倒茶的身影。
還有國內頂尖醫院專家為她會診討論的模樣。
我盯得發呆。
不小心按錯了幾個鍵盤,觸發了一個隱藏文件。
一個文件彈出:
【本人許惟,自願將名下所有資產,以托管形式,交給孟書寧所有。】
眼角不由自主落下一行淚。
原來,愛一個人,不管是心,還是錢,都早就托付了出去。
即使那人愛上了別人,生了別人的孩子,他也毫不介意。
既如此,那我成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