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門進去時,薑穗用毛巾擦拭頭發。
二人相顧無言,最後是陸霆寒打破了氣氛。
他輕咳一聲。將手中的飯盒遞給薑穗:
“幸好這次星兒沒出什麼大事,她性子活潑,為人大度,就不用你特意道歉了。但從此以後,我警告你,你不許再作妖,否則我對你不會手軟!”
薑穗垂下眸子,不願搭理他。
他卻以為薑穗默認了,於是心情頗好地指了指飯盒:
“知道你還沒吃飯,給你帶的紅燒肉。”
薑穗放下毛巾,打開飯盒,心中了然。
隻見飯盒裏所有的瘦肉全都被挑走吃掉了,剩下的隻有三四塊又小又膩的純肥肉,以及大半盒生薑蔥八角。
薑穗將飯盒重新蓋上。
陸霆寒臉色微變:
“這......馨兒剛生病,所以我就把瘦肉都給她吃了。你別太嬌氣,肥肉能吃,湯汁拌拌飯也挺香的。”
許是自己都覺得理虧,陸霆寒摸了摸鼻子,不再說話。
薑穗卻為他倒了杯白開水,隨後平靜道:
“明天是我爸的生日。”
陸霆寒似乎才想起來這回事。
說起來陸霆寒算是薑穗的學長,他家家境不好,高中時班主任是薑穗的父親。
那三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基本上都是薑父墊的。
許是想到這一點,陸霆寒冰冷的眉眼柔和了幾分。
他點點頭:
“明天陪你一起回去。”
薑穗心下鬆了口氣。
夜已深。
薑穗換了睡衣躺回床上。
陸庭深同她結婚三年,二人雖然感情不深,但該有的夫妻生活是有的。
陸霆寒也洗漱完回房。
他見薑穗坐在台燈邊看書,眉眼清秀,膚色嫩白。
他的呼吸也沉了幾分。
隻見他坐在行軍床邊,難得語氣溫柔:
“老婆,我們......”
他說著將薑穗纖細的腰身摟進自己懷裏,就在他想進行下一步時。
屋外座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一室曖昧。
電話那頭沈繁星又在哭,掛斷電話後,陸霆寒拿過外套就要走。
他對薑穗說:
“今晚我不回來睡了,星兒在醫院一個人害怕,我得陪她,明天我接你回去給你爸慶生。”
說完不等薑穗反應,他徑直離去。
薑穗也鬆了口氣。
如今她已經不愛陸霆寒了,自然也不願同他同床共枕。
次日,薑穗早早收拾好了帶給薑父的禮物,卻一直沒等來陸霆寒的身影。
直到快要中午,薑穗沒辦法,隻能自己獨自離開。
回到娘家,薑父薑母雖然失落卻也無可奈何。
薑穗借此機會講了自己要和陸霆寒離婚的事情,並說自己幾天後要去援藏,讓父母不要操心。薑父薑母都是老師,在震驚悲憤至餘,也逐漸接受了女兒的決定。
隻是再提起陸霆寒,他們心底到底也多了幾分怨言。
從父母家離開後,薑穗獨自坐車回家。
卻在樓下時看見剛回家的陸霆寒和沈繁星。
隻見沈繁星穿著一條漂亮的連衣裙,坐在陸霆寒吉普車的副駕駛,嘴裏正吃著冰糖葫蘆。
而陸廷涵拿著手帕,寵溺地替沈繁星擦掉嘴角的糖渣。
這樣的場景在過去三年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隻因陸霆寒不允許任何女性坐他的副駕駛。
就連薑穗有一次高燒到40度,祈求陸霆寒開車送她去醫院。
陸霆寒都表示拒絕:
“吉普車是單位車輛,絕對不能用於幹部的私人生活。薑穗,你要明事理一點!”
如今看來,於公於私的界限,也不過是愛與不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