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是溫澤言的學妹葉玲在向他表白。
看到這裏的時候,蘇念忍不住為葉玲擔心起來——誰都知道溫澤言愛妻如命,眼裏隻容得下蘇念一個,但凡敢向他表白的人,下場都很慘。
蘇念有時候會替她們求情,因為溫澤言整起人來實在是太狠了。
她覺得那些女孩子隻是喜歡他,感情是控製不了的,不至於被這樣對待。
而溫澤言笑道,“念念,你的心太善太軟了,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她們是在覬覦你的丈夫,所有覬覦你東西的人都該死。
如果我不是個守法公民,我會讓她們直接從生物圈消失,而不隻是現在這樣。”
溫澤言的柔情隻是給蘇念的,他對其餘女人都抱有厭惡和惡意。
但視頻裏,他的神色雖然冷冽,眼底卻是隱忍的委屈,
“當年不是你說,你喜歡蘇雲澤,但蘇雲澤喜歡他妹妹蘇念,你求我去追蘇念,斷了蘇雲澤的念想。你現在不是已經得償所願了嗎?怎麼又回來找我了?”
葉玲淚光瑩瑩,“是,當年是我這樣說,可是到了現在,我才發現心裏愛著的人是你,我後悔了。學長,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溫澤言沉默了很久,歎息著吻去了葉玲的淚水,“你知道我對你一向毫無辦法,隻要你願意回頭,我永遠都在你身後。”
那一刹那,蘇念甚至失去了反應的能力,她不知道該痛心丈夫的欺騙與背叛,還是該震驚繼兄對自己不倫的感情。
她隻有呆呆地站在那兒,任由眼淚不斷湧出。
傍晚,溫澤言回來了,見蘇念滿麵淚水,他急的扔了拐杖,一瘸一拐地跑過來。
“怎麼了這是,哭成這樣,別怕,天大的事我都能給你擺平!”
蘇念忍不住在他懷裏失聲痛哭。
過去的兩年裏,他真的給了她好多的愛,讓她從自卑怯懦變得明媚張揚,甚至學會恃寵而驕。
這些愛讓她沉溺其中。她不能沒有溫澤言。
她甚至自欺欺人地想,也許剛剛的視頻隻是合成的,有人故意挑撥他們夫妻感情的。
可是溫澤言身上陌生的香水味、衣角處沒有藏好的吻痕都在昭示,那都是真的。
蘇念應該恨他、報複他。
可是在這場謊言編製的夢裏,他的愛是假的,自己的愛卻是真的,更何況他還為自己失去了一個腎,斷了一條腿。
事到如今,恨也不能,愛也不能。
看她哭的肝腸寸斷,溫澤言簡直慌亂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他不耐煩地接起,但聽到那邊聲音的一刹那,他的語氣立刻變得溫柔,“好,你不要急,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溫澤言匆匆離開,“老婆,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去處理。”
蘇念忍不住擔憂地抬起頭,往常她隻要皺皺眉頭,溫澤言就會扔下一切陪著她,公司要倒閉、虧幾千個億他都不會管。
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大事,竟然讓他扔下狀態明顯不對的自己。
十幾分鐘後,蘇念在社交軟件上看到了葉玲更新的動態。
“家裏的小狗生病了,正手足無措,還好我的專屬忠犬大狗狗來啦!”
配圖是一個在照顧小狗的男人背影。
蘇念一眼就認出那是溫澤言。
原來,這就是他的“急事”。
那晚,蘇念在客廳哭了一夜,為什麼所有說愛她的人都隻是利用她,可又都有恩於她,讓她隻能在愛恨的夾縫中飽受煎熬。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終於決定去注射遺忘藥劑。
三天後,這些人就會永遠從她記憶裏消失。
她也再不會因為他們而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