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點了點頭,收了嘴邊的話。
隻是將那紙和離書壓在了賬本下麵。
“什麼風把謝二公子吹到我這小酒樓來了?”
我倒了兩杯茶,向他推過去。
他也毫不客氣,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的酒樓了!
“江老板的酒樓遠近聞名,誰不知道你這裏的酒。”
“全汴梁城都找不出第二家。”
他說著,一招手,小二便意會地拿出兩壇好酒,擺在他麵前。
真不知道誰才是老板。
“既然謝公子喜歡,就多喝幾壇,也算是照顧我的生意了。”
我的視線掃過謝景文腰間的玉佩,手中的滅情咒又痛了幾分。
“那當然。”
“不過......江老板這酒樓的規模還是太小了。”
“不如我謝家出資,江老板隻要出這釀酒的法子便可。”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開什麼玩笑!
這酒樓,這酒,都是我的心血,我怎麼可能因為些銀子就拱手讓人?
“謝公子說笑,這酒樓是我和娘子的心血,怎可......”
蘇念聽我說的話,眼裏閃過一絲意外,隨後用力搖了搖算盤。
算盤珠子唰唰的聲音吵得我隻得停下來。
“相公,一個酒樓而已,謝家出得不少呢!”
“而且,謝......公子還說,隻要你把釀酒的法子拿出來,每年分你三成利!”
兩人不經意的對視,一唱一和,看上去比我還想象的還要默契。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對。
“酒樓......既然娘子說了,盤給謝家就是。”
“隻是這釀酒的方法,恕難從命。”
我起身後退了兩步,抱拳輕笑。
“江兄弟,釀酒無非就那麼幾步,這其中雖有奧秘,也不至於這樣藏著掖著吧?”
謝景文似乎是成竹在胸,有些玩味地晃了晃手裏的酒杯。
我即將歸山,酒樓的去留已經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我倒也沒那麼在意。
我不把釀酒的方法告訴謝景文,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畢竟這方法,要用到我的血。
雖說用得不多,一滴血,十斤酒。
離開了酒樓的大堂,我便徑直上了樓。
不多時,蘇念也跟了上來。
“相公,你這是何意?不過是個釀酒的辦法,謝家願意重金求購,賣給他們就是了!”
蘇念看上去比謝景文還焦急。
真是令人作嘔。
我不是傻子,我若是將酒樓轉給謝家,再將這釀酒的方法給他,恐怕下一步我就會被他們兩個害死了。
想來,幸虧我每次製酒都是偷偷摸摸地避開了蘇念。
原本我還害怕,如果蘇念看到我滴血製酒,會不會心疼我。
現在我隻覺得慶幸。
這對狗男女要是知道,怕不是要把我的血放幹。
“不可能。”
手心的滅情咒越發的痛,絲絲血跡順著咒文緩緩滲出。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