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親是個名氣很大的皮影師，卻被人嫌棄唱的爛，毆打侮辱致死。

母親想阻攔，卻被人按著糟蹋，甚至被強摁著給畜牲配種，最後活活痛死。

罪魁禍首盛清良卻拍著手說，這比看皮影有趣。

三年後，盛清良救了一個溫柔崇拜他的女子。

他說，我身上有特殊的香味，讓他著迷。

怎麼會不著迷，這香味就是為你尋的。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給你看最絢麗的皮影啊。

1

「小娘子，老實點，上次你不是挺舒服嗎？伺候的開心些，我就讓你爹回去。不然，我就把刀子放進你下麵......」

盛清良眼神威脅，手下動作不停，當雪白的皮膚漏出時。

我梨花帶雨的跑過，新鮮的清麗的身影加上哭訴的聲音，不多時就將盛清良的視線吸引過來。

死胡同裏壯漢抓著我的手臂，接著幾個人猥瑣的笑著。

「放開那個姑娘，來江南還敢當著我的麵強搶婦女？」

盛清良帶著侍衛吊兒郎當出來，幾個壯漢認識盛清良，求饒後連滾帶爬跑了。

我紅著眼道謝，嘴裏違心的誇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涕零。」

盛清良是下黑眼圈很深，走路都有幾分漂浮的紈絝，這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實意的誇他人中龍鳳，說他是好人。

盛清良上前將我扶起來，可是手卻習慣性的在我胳膊上摩挲，接著探頭在我頭頂猛吸一大口，強烈的惡心襲來，可是我還是忍耐了下去。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淡雅清素，感覺我整個人都淨化了一樣。」

好聞，感覺到淨化就對了。

很快盛清良自覺唐突，正人君子一般的安慰著我，和我搭著話。

我說著，我父母被流寇殺害，我隻能來此投靠親戚，結果被壞人追上，盤纏也用完了，現在不知道應該是去哪。

盛清良聽完眼神冒光，說自己在城南有院子，可以讓我住進去，我假意推拖了幾次還是去了。

盛清良安頓好我，就高興的回去，這是他第一次英雄救美還被誇，這給了他全新的體驗。

可是他以為的英雄救美就一定是嗎？

那幾個壯漢是我花光所有積蓄請的，為的就是讓盛清良對我感興趣。

盛清良對我開始感興趣了，可是僅僅如此還不夠，我還要進盛府，攪渾這場水。

2

其實，我不是孤女，父母也不是被流寇所殺。

三年前，我還有一個享譽盛名的皮影師父親，父親每場戲都十分完美，我們攢下來不少銀子。

最後一場是給江南首富最受寵的小兒子表演的。

父親說，這場戲酬勞極其豐厚，唱完這一場，不僅能夠退隱老家，還能給母親打一支漂亮的銀蝶簪。

第一次進盛府，我就被雕梁畫棟般的美景吸引，也是第一次沒有呆在父親身邊看皮影。

母親溫柔的摸著我的臉，讓我玩的時候小心些，之後便去和父親一起準備皮影戲了。

我玩夠了，回來的時候，院門緊閉，我隻能爬上了院牆。

卻看見......

看見母親衣衫不整的被一群人圍住，不時傳來一聲聲男聲的低聲舒服的呻吟，而父親臉上烏青的被人壓著，被逼迫著看母親受辱。

父親一遍遍哭著求饒，又一遍遍的叫著窈娘。

盛清良把玩著手裏的皮影，卻仍覺得不過癮。

「來人，把大黑帶來，給我大黑也配個鐘。」

半人高的黑狗被人帶過，母親身體被人大大的打開，母親不停的搖頭，求饒。

卻在歪頭見看見了院牆上已經哭成淚人的我。

母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又滅，她看著我輕輕搖頭，我知道，母親是讓我快跑。

母親死了，是活活痛死的，可是看向我的方向，卻極盡溫柔。

父親最後低聲怒吼的叫著窈娘，隨後掙脫仆人，衝向柱子，一頭撞死了。

我的爹娘一瞬間都沒了。

盛清良卻拍著手，將原本手裏把玩的皮影踩在腳下，「這不比那個皮影有趣。」

父母的屍體被人扔進亂葬崗，野貓蠶食著這新鮮的屍體。

我找到父母時，已經被啃食的不成樣子，聽說，那個時候的盛清良正在霸占一個良家婦女。

3

盛清良素來是無法無天，活脫脫的江南小霸王。

幼年時就極受母親寵愛，老來得子的盛夫人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盛清良把玩。

盛清良被養的越來越蠻橫，在其兄長當上江南總督時達到了巔峰。

路上看上個民女，搶了，辱了，什麼你不願意？那你伺候我的侍衛吧，你父母也進我的鈿田當奴隸吧。

什麼昨天的姑娘死了？家人來鬧？有什麼用，當地知府能拿我怎麼樣，我盛清良說要騎馬，知府就得跪著讓我騎！

什麼有人買刺客刺殺我？當我身邊的侍衛吃幹飯的？把它們砍成塞子，掛城門上！

對於盛清良來說，死個人時很平常的事，甚至不如今天的飯菜不和心意重要。

盛清良想要的東西都會得到，得不到也會想盡辦法。

可是今天盛清良吃癟了。

「阿裳，你好香啊。」

盛清良一臉沉醉的看著我，手下動作卻不老實。

最近我一直拉著盛清良，盛清良很少出去欺負百姓，對我的好感也極限飆升，但是迎來的大問題是，他圖謀不軌。

我開始給盛清良帶高帽，說自己孤女一個，如果幹出損害名聲的事情，影響不好，還說，盛清良是正人君子，是高風亮節之人，一時把持不住也都怪我，是我擾亂他的心，讓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我說完，盛清良老實了很多，我的清白不能這樣給盛清良。

我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可以進盛府的時機。

盛清良老實了，卻沒有老實多久，那天盛清良許久未來，我就意識到不對。

我去了盛府，盛府比以前還華麗腐敗。

房間內盛清良怒氣衝衝的坐在床上，旁邊一個女子渾身是血，滿眼恨意的看著天花板。

小廝安慰著盛清良，盛清良卻狂踹他。

「你個該死的東西，就送個這麼個東西？要不是老子躲的及時，死的就是我，等會把這個女的父母都喂藥扔進狗房，下次再送這種貨色，你也進去。」

盛清良暴怒踹著人，沒有半分見我時的溫順。

門口傳來陣陣沉香，我想我的機會來了。

我呆在門口，豆大的淚水流下來，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受到極大的委屈。

盛清良看見我，動作停下來了，慌亂的上前，我卻轉身離開，離開時撞到了盛夫人。

盛清良追上我和我說，是小廝上來陷害，他也被嚇了一大跳，他說他以後不會這樣。

後來我得償所願嫁給了盛清良，因為盛清良追上來的樣子被盛夫人看見，盛夫人見有人能控製住小兒子，還是他喜歡的。

我進了盛府，雖然是個貴妾，可這個貴妾也不是好當的。

4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說了些什麼，盛清良在床上格外變態，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

新婚當夜，盛清良將我整個人綁起來，眼睛也被蒙著。

隨後細碎的鞭子上了後背，我沒有謾罵，隻是細細的呻吟著。

他問我，為什麼不掙紮啊，目光如炬的看著我，不肯錯過我的一絲一毫的情緒。

我說，既然嫁給夫君，就要把身心交給夫君，以夫君為上，夫君喜歡這樣，妾身會努力承受的。

我的紅著眼但是眼神溫柔，沒有絲毫怨懟。

這和盛清良之前綁回來的女子不同，盛清良的疑慮似乎打消了，在床上要的我更狠了。

我其實知道，知道一個孤女，突然被救，突然進了盛府，常人沒有懷疑才是奇怪。

進盛府第一關勉強過去，盛清良也開始相信我了。

第二天早上，我第一次近距離給盛夫人奉茶。

常年養尊處優的夫人和盛清良兩人母子情深，卻搞得別人家破人亡，心裏恨意滔天。

盛夫人卻還在敲打著我，讓我記得約束好盛清良。

我低頭答應，卻說出一個驚世駭俗的提議。

5

「母親，現在盛清良成親了，是不是家中產業也該交由部分歸盛清良管理了。」

盛夫人愣住，盛清良也愣住了，兩人都沒有想過要將店鋪給盛清良管理。

盛夫人將手裏的茶杯扔向我，血水留下，說我居心叵測，說我忌憚家產，我依舊不卑不亢。

我說我是孤女，要再多錢也沒有用，我說盛清良已經成親了，這樣是為了清良好，最後我隱隱將矛頭指向盛夫人偏心。

盛清良上來一巴掌打過來，讓我不要亂說。

盛夫人怒氣十足的看著我，可最後還是同意了。

盛清良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不堪大任，可是我需要店鋪的一些罪證，這步棋必須走。

回去的路上，盛清良不理我，我低聲哭泣，我說我隻能靠清良，清良是我心目中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什麼管理店鋪不是輕輕鬆鬆嗎，店鋪掌握在自己手裏才是最重要的，我可是事事為清良考慮啊，清良不信我，以為我居心叵測，我不如死了算了。

我要死要活的，盛清良看我的樣子，不疑有他，所以很快笑了起來。

走會小院，迎麵卻撞上了盛清良的乳母。

乳母穿的極其華貴，盛清良也很敬重她，帶著我給乳母行禮。

乳母斜睨我一眼，帶著幾分好奇和銳利。

「你長得好熟悉，你是不是來過盛府？這個痣我在哪裏見過。」

當年進盛府，我出去逛時，被乳母當成亂逛的小丫鬟抓到過，她是見過我的。

我沒有想到，每天看這麼多人，乳母還能記得我。

可是乳母尚覺不夠，上前在我頭頂仔細聞了又聞，「你身上的味道不對，雖然清新但是卻帶著刻意的脂粉味，你想掩蓋什麼？」

乳母沒有看上去那般沒有文化，也是能長久母乳不斷的人，怎麼可能不精通草藥知識。

隻是我沒有想到，緊緊一個照麵的功夫，她就能察覺不對。

6

我歪頭看向盛清良。

盛清良雖然疑惑，可是剛剛才誤會我，哄好了，現在聽見別人這樣說，開始維護我。

「阿嬤怎麼可能見過她，她最近才來江南呢，而且身上的味道也是她的體香，哪裏有什麼不對。」

乳母死盯著我，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眼見乳母要想起來什麼，我不慌不忙開口了，「可能是我親戚家的孩子在外麵玩，阿嬤看見過？身上的體香也是從來這般，不曾用東西，清良看見過，我從來不用香粉的。」

乳母見盛清良護著我自己還沒有實質證據，雖然不樂意，可還是離開。

隻是離開前，深深看了我一眼。

這是個極大的隱患，而且，當初的事情，也有她的身影。

回到房間，我就開始哭訴，我說乳母這樣是幹什麼，是不是欺負我是一個孤女。

盛清良不明所以，我開始說著乳母壞話，乳母有一個女兒，為了能攀上高枝，想嫁給盛清良，可是被我搶先。

盛清良哈哈笑著，說著，「那個妮子早就......」似乎意識到什麼，盛清良說著不可能。

但是沒關係，乳母在他心裏不是那樣無私對他，她還有其他在意的人，這個種子種下了，後麵就好辦了。

盛夫人將部分店鋪給了盛清良管理，盛清良開始忙碌，出去搶占婦女的時間少了，回來還會頭疼，我自告奮勇的給他按摩了起來。

盛清良躺在我的懷裏，嗅著我身上的味道，「阿裳，你的味道，真的讓我感覺很安心，很放鬆。」

說著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起來。

我的手在盛清良的臉上遊走，多好的皮啊。

煥香真的很有用，才短短半個月功夫讓人皮變得這麼緊實細膩。

不過，盛清良進入第二階段了，要加大劑量了。

7

我說身體不適，買了很多草藥，並不擔心有人認出來，因為煥香用的都是平常的藥。

盛清良因為過早開始房事，身體早就虧空了。

每次房事前都會服用一顆壯陽藥，據說這藥還是乳母千裏迢迢從老家求的方子，對身體傷害及小。

今日的盛清良吃完壯陽藥，拉著我就往床塌走。

可是卻走到半路，狂吐一口血，麵色慘白的倒了下去。

我急忙呼喊著人，盛夫人很快就來了。

「清良怎麼了？你個賤人對我的清良做了什麼？」

盛夫人一來就對我發難，一巴掌甩過來，臉上青紅起來，半邊臉幾乎麻痹。

我低著頭說，「清良吃了壯陽藥就吐血倒地了。」

乳母聽我這麼說，喘著粗氣，上來就是一巴掌。

隨後淚眼婆娑的跪下爬到盛夫人身邊，情緒激動的說著。

「夫人，你是知道的，是我奶大的清良，我對誰不利都不會對清良不好啊，而且，奴婢記得，前幾日這個賤人買回來一大堆草藥，今天少爺就吐血了。」

盛清良此時敲好被大夫施針，蘇醒了過來，又聽見乳母說的話，整個人衝了過來，一腳踢在我的身上。

「你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