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王國舉辦晚宴。
公主突然宣召,要我出席。
我穿著打滿補丁的破爛舊衣,走得一跛一跛的。
到了地方,不出意外還是遲到了。
眾人麵露不滿。
長公主高坐在殿台,頭上戴紅寶石,身上是鑲滿珠寶的金縷玉衣,在通明燭火的映襯下,恍若神仙妃子。
她眉眼張揚。
旁邊是脈脈含情,一邊悉心照顧她用膳的王子。
有人見我著裝如乞丐。
譏笑陣陣。
諷刺的上下打量,叫人愈發難堪。
我呆呆站在原地。
沒學過她們口中的講究,也不懂怎麼行禮。
王子叫我獻藝。
“如果表演得好,叫公主殿下開心,或可暫時不追究你的怠慢之罪。”
我不通詞曲,隻能捏兩片扁葉,瞎吹。
這曲調,柔和了男人的麵龐。
不過轉瞬即逝,應是我看錯了。曾經的夫君愛,現在的他可瞧不上這破玩意兒,估摸此刻心裏正笑我上不得台麵呢。
公主冷言嘲諷。
“我當她有什麼勾男人的技呢,原來也就這樣。就你,也配同格列有段露水姻緣?”
說著,見王子目光微怔。
越發惱火。
“你一個區區的賤漁女,還敢在本公主麵前直直站著,真是沒規矩!”
當即,我被仆人踢得膝蓋重重叩地。
我疼得不禁懷疑,膝蓋骨碎了。
饒是如此,頭也被那些刁奴們按著,硬磕在寒涼的石板上。
而格列,毫無波動。
我心微涼。
台上公主又問,“王子你受她照顧四年,不會此時此刻還惦記著要報答這小賤人的恩情吧?”
“要我說,她也不過是貪圖我們的富貴!”
我掙紮著,抬頭看格列。
他給公主倒了杯酒。
神色不變,“一個低劣的賤婦而已,哪配公主把她放心上。”
“要是不想見,打死便是。”
嗬嗬......
我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事到如今,居然還對他有一絲無法抹去的念想。
我曾以為他有苦衷。
哪有什麼苦衷?
他巴不得抹掉我這個汙點,同他心愛的長公主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