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鄰居家的孩子病弱夭折，他們竟然將責任歸咎於我用的水果12手機輻射太大。

我媽體諒他們人工受孕價格昂貴，孩子從小還身體不好，活脫脫一個行走的“藥罐子”。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她竟然逼我生一個賠給他們。

她說：「跟他睡幾覺懷了孩子就好了，反正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

她如此逼迫我，背後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那是她心中白月光的兒子！

1.

鄰居搬來後，隔三差五上我家鬧，覺得我用的蘋果12有輻射會影響他們家胎兒發育。

三個月時孕吐嚴重，怪我用的蘋果12輻射太大，我媽二話不說拿了幾百安撫下來。

六個月時胎動不明顯，報警說我用的蘋果12害的胎兒不健康，要求賠償。

我媽把爸爸一整個月的工資都主動賠了出去。

預產期到了還沒生，還是怪我用的蘋果12輻射太大，揚言出了問題要一紙訴狀把我們告上法庭。

我以為再熬熬，生了就沒事了，沒想到他們生下來了個“藥罐子”。

倒是沒等來訴狀，卻發生了更離譜的事。

因為他們之前是人工受孕的，不想再花費高昂的費用，竟然讓我去生一個給他。

更讓我沒想到的事，這個主意是我媽主動提出來的。

「挽挽，李君他也不容易，他媳婦有問題不好懷孕，做人要有同情心，你也體諒體諒別人。」

「如果不是你整天用你那個蘋果12，那人家能生出病弱的孩子嗎？人家的孩子能住院、去世嗎？」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跟李君睡幾次，懷上了不就開始享福了嗎？那不得好吃好喝供著你了嗎？」

她說的頭頭是道，說的理直氣壯。

說到最後好像是我撿了多大便宜似的。

我氣的掀了桌子，紅著眼質問她：「我付了錢買的手機我憑什麼不能用？！況且用這手機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就他們有問題！我還說他們是故意訛我的！」

「睡幾次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有你這樣作賤自己女兒的嗎？你體諒他難處要生你去生啊，我不可能答應！」

換來的是她一巴掌以及謾罵：「沒良心的東西，有你這麼說自己媽媽的？我就不該生你。」

「那有你這樣坑害自己女兒的媽媽嗎？」我憤怒地吼回去。

「你又不是沒談過對象，早就被睡過了，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多睡幾次又怎麼了？不就兩腿一張的事非得鬧。」

「李君跟他爸一樣一表人才，要睡你那都是你的福氣。」

我委屈地靠在牆邊流下眼淚問她：「我到底是你親生的嗎？」

我不明白為何會為了一個搬來幾個月的陌生人，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

「黎挽挽你真是讓我寒心，你要不是我親生的我才不管你，早就讓你坐牢去了，你也太不知好歹了。」

「而且李君說了，隻要你給他生個大胖小子，他就跟他現在那沒用的婆娘離婚，跟你結婚。這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看著她機關槍般喋喋不休，真的心累至極，開始後悔把她接到身邊。

我埋頭蹲坐在沙發上哭泣，不想與她爭論不休。

好像李君才是她親生的一樣，她費盡心力說服我，為他籌謀。

爸爸下夜班回來後知道了情況，也升起怒氣，質問她到底誰是她的家人，哪一個當媽的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

她一看老實巴交的爸爸沒跟她統一戰線，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覺得我們父女倆合著欺負她。

鬧得樓上樓下鄰居直接投訴了物業。

爸爸不得已，隻好又哄著她。

她這才罷休。

可明明潑婦一般無理的是她。

2.

隔天，趁爸爸不在，她又開始叭叭著意圖說服我。

我氣的掀了飯桌紅著眼告訴她：「你死了這條心吧，不可能！他要告讓他去告，我倒要看看這麼離譜的事誰會支持他！」

我以為家裏鬧一鬧也就罷了，卻還是低估了她。

從這天開始之後，每次上下班經過小區花園，我都會被吃瓜大軍們指指點點。

到後來直接說鄰居生了病弱的孩子，花大價錢治病喝藥，還沒足月就夭折了，都是我害的。

說我覬覦李君故意害了他孩子，好讓自己上位。

我氣的發抖，砸開隔壁家的門質問：「是不是你們在小區裏散播謠言說我害了你們孩子？！」

李君打開門先是一愣，緊接著說：「我看你是被人說中了惱羞成怒，簡直像瘋狗一樣亂咬。」

「難道我們有說錯嗎？我兒子就是被你害死的，要不是你媽主動說讓你跟我重新生一個，看你姿色還行，我早就把你告上法庭了！」

她媳婦窩囊地站在他身後，自己老公當著麵她的麵要出軌了都還唯唯諾諾。

「是我去說的怎麼了？你把人家孩子都害死了，敢做還怕人說嗎？」

我媽從屋裏麵走了出來，邊罵還直接給了我一耳光。

我被打的踉蹌了一下，手撐在牆上才讓自己不至於狼狽的摔倒。

看我如此狼狽，她得意地笑著。

繼續說道：「要想不被說也很簡單，你乖乖的配合生一個賠給人家，不然你在這小區裏可就要出名咯！」

「是嗎？」

我揚了揚手中的手機。

「那便讓警察也聽聽，但願你們等會兒還敢如此囂張。」

我結束手上的錄音，不再多費唇舌，回屋報了警。

門外傳來他們嘲諷的笑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家人。

直到他們罵罵咧咧地要被帶走教育時，我再次開門警告：「下一次我會起訴你們誹謗，如果不信，試試看！我不會因為是我媽就任由你們這麼汙蔑我。」

3.

即便如此，我媽依然不消停。

回來後便冷著臉一言不發，我以為僅僅是對我報警害她被帶走不滿意。

沒想到過幾天在我準備洗澡的時候，浴室門竟從外麵被鑰匙打開。

「進來早了，竟然還沒脫。」李君啐了一口。

「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我死死推著淋浴房的玻璃門。

但他們像看小醜一般看著我驚恐的瑟瑟發抖，猥瑣著埋怨還需要他自己動手。

我媽一臉笑著說道：「這不分分鐘的事嘛，我們兩個人難道還怕製不住這個浪蹄子。」

「黎挽挽你個不孝女，我看你還敢不敢囂張，竟然敢報警讓人抓自己的親媽。」她氣憤地對我吼道。

然後便示意李君開始強製拉開玻璃門。

「媽，我求你別這樣對我，根本不存在什麼蘋果12輻射導致胎兒病弱夭折的，不信你上網查。」

「都是他騙你的，你們出去，出去......」

可看我又怕又無助地求饒，好似更取悅了他們。

片刻便合力拉開了門。

我媽隨手拿過毛巾堵住了我的尖叫聲。

李君無恥地說著沒床不好辦事，在浴室站著太累。

於是兩個人便又開始把我往外房間裏拉。

我死死用腳撐在門框下，卻無濟於事。

被他們丟到了床上。

我扯掉口中的毛巾大聲呼救，奮力爬到床的另一邊，胡亂抓到什麼都砸向他們。

卻依舊是徒勞，還是被他們合力推回到床上，重新堵住了聲音。

我手腳並用瘋狂掙紮著，不讓李君靠近半分。

我媽見狀趕緊過來幫忙，邊對李君催促著：「我幫你抓住手，你趕緊的，衣服也別脫了，又不是摸不到。」

「脫個褲子就得了，抓緊一點弄完，再晚老黎就回來了。」

看李君猶豫著，我媽又繼續催促：「害什麼羞，阿姨都是過來人了。」

我趁著他猶豫的一瞬間往他的重要部位踢去，我媽隨即又掌摑了我一巴掌。

她厲聲大罵：「你這個害人精，要是李君傷到了，你讓老李家以後怎麼辦？」

趁著她去安撫李君，我趕忙起身往外跑，正好碰上了回來的爸爸。

我終於再也忍不住，不等他疑惑發問，便對著他哭訴：「爸爸，我媽帶著李君要來強了我...我......…我剛才要洗澡，然後媽媽就進來…進來把我拖到床上...」

哽咽著斷斷續續，又狼狽至極，爸爸心疼地抱抱我，隨即憤怒地衝向房內。

李君的求饒痛呼聲也立即響起，隨即還有媽媽的尖叫聲。

許久之後，爸爸提著李君出來丟出門外。

我背靠在牆邊，哭到渾身顫抖，仇恨地看向我媽：「我要報警，我要讓你們全被抓進去。」

「李君又沒有真要了你，況且你也沒證據啊。」

她有恃無恐地看著我繼續說：「你爸也剛回來又沒看到過程，你一沒證據二沒證人，你鬧大幹什麼？」

我崩潰地發瘋大喊大叫，把身邊能扔的東西扔了一地。

我捏緊拳頭仇恨地看著我媽。

「你到底是不是我媽啊？」

「我到底為什麼會攤上你這樣的媽媽！」

「人家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對你不好嗎！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對自己的家人？！」

我哭的幾乎斷氣，跪趴在地上雙手砸著地板。

「你不想要我當你媽，你以為我就想要你這樣狠毒的女兒嗎！黎挽挽，我都是為了你好，讓你有機會贖罪。」

她似乎也被我癲狂的樣子嚇了一跳，又因為爸爸回家了，訕訕地過來想把我拉起來。

我被她碰一下就淒厲地尖叫，胡亂甩著手拒絕她的觸碰。

爸爸想過來抱抱我，也被我瘋狂掙紮。

「挽挽對不起，爸爸回來晚了，對不起...」

我哭的頭暈目眩，又哭又鬧的像個瘋子。

「爸爸，我好難受好害怕。」

一向好脾氣的爸爸也憤怒至極，怒視著她，甚至揚起了手停在她的臉邊。

氣紅了臉對她怒吼：「樊梅豔，有你這麼當媽的嗎！拿自己女兒的清白作為代價？嗬，樓上樓下那麼多用蘋果12的，你是有多蠢要認下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眼見爸爸生了氣，她又開始故技重施。

無理的她先急了眼，大罵爸爸是家暴男，哭著跑出家門。

爸爸的手分明沒落到她的臉上。

我突然很討厭血緣這種東西，綁架著、束縛著我們。

因為已是半夜，再生氣也得考慮她的安全。

爸爸老淚縱橫，求我原諒她最後一次，幫忙一起出去尋找。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找到她時，會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相互依偎，她在小鳥依人地訴說著她的委屈。

這畫麵讓我惡心至極。

隻聽那男人說：「我特意讓我兒子住到你隔壁，你可得幫我照顧著點。」

「還有...必須讓你女兒賠我個大胖孫子。」

我媽連連答應道：「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了，終於才有機會跟你在一起，你難道還不放心我嗎？」

難怪不接我們電話！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我也還記得，這是隔壁李君的爸爸。

因為那天他來看他的兒子，我媽把爸爸珍藏的茶葉送給了他，還警告我不許多嘴。

我突然就感覺我跟爸爸都是個笑話，大半夜滿街地找她。

即便氣的渾身顫抖，我還是靠著僅存的一點理智，拿出手機拍了下來。

我糾結了一路，該怎麼跟爸爸開口才能讓他體麵一些。

除非在涉及到子女的時候，不然平常爸爸都是大眾口中的“老實人”，我實在舍不得傷了他。

可到家後看到爸爸坐在沙發上，掩麵感歎：「隻想好好簡單的過日子，怎麼就這麼難？」

我隻好暫時閉口不提。

但是有我媽在，簡單過日子真的就這麼難。

我媽一回來就冷眼質問我：「黎挽挽，你確定不配合給李君重新生一個賠給他是吧？」

剛在外麵答應了老李，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功了。

嗬......

「絕對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鬧了一夜，我疲累至極，無心再跟她拉扯。

隻是也沒想到她會無恥到鬧到我公司裏。

「挽挽姐，不好了，門口有人說你….說你是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