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洗了澡出來,不自覺地走到了窗邊。
花園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單薄的身影跪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找尋著手串的碎片。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她突然感覺有點呼吸不太順暢。
阮銘澤對於這個手串這麼執著,難道真是他母親留下的遺物?
秦音扔下浴巾,剛想下樓,林楓眠和秦箏就迎了上來。
“姐,你不會要下去找那個男的吧,我跟你說,他現在就是在做戲博關注呢,你千萬別被他騙了!”
林楓眠不安地低下了頭:“阿音,那天是阮先生親口說那是他不要的東西,我才想借來玩玩的,都怪我,讓阮先生傷心了。”
秦音聞言恍然大悟。
對啊,是他自己說不要的東西啊。一聽到楓眠想要才改口的,這不是針對楓眠是什麼?
怪不得這會要故意在花園裏賣慘呢,自己若是下去,肯定會把他慣壞的。
這般想著,秦音打消了要下去找阮銘澤的心思。
天空泛起魚肚白時,阮銘澤才在花園裏找齊所有的碎片。
淋了一夜的雨,他感覺頭重腳輕,昏昏沉沉的。
但他沒敢休息,馬上就要離開了,他必須要修複好手串,不然他永遠不會安心的。
阮銘澤跑了很多地方,終於在全城最大的一家珠寶拍賣行,找到了可以修複這個手串的師傅。
阮銘澤激動得語無倫次,再三向對方道謝。
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師傅才將手串修複好。
“碎了的東西就是碎了,無論如何修補,也是會有裂痕的,我已經盡力了。”師傅將手串遞給他。
阮銘澤看著手串上一道道的裂痕,心中遺憾不已,卻仍向對方鞠躬道謝:“我明白的師傅,能修複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謝謝您!”
阮銘澤小心翼翼地捧著盒子出了操作間,卻在下樓的時候,碰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阮先生,這麼巧,你也來買珠寶嗎?”林楓眠笑著問。
阮銘澤不想和他說話,側過身子下樓,卻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被猛地推了一把。
兩聲尖叫聲響徹了整個珠寶行,秦音趕來的時候,看到兩個躺在地上的人。
阮銘澤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膝蓋上更是有汨汨鮮血湧出。
一旁的林楓眠看起來雖然沒什麼傷痕,卻滿臉無辜地看向阮銘澤。
“阮先生,我知道你討厭我,弄碎了你的手串我也很難過,我今天就是特意來買禮物給你賠罪的,可是,你怎麼能將我推下樓梯呢,你是想害死我嗎?”
腦子嗡的一聲,阮銘澤還沒來得及開口,秦音便已經凝慢恨意地看向他了。
“阮銘澤,你怎麼能惡毒成這個樣子?楓眠若是有什麼好歹,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秦音的警告如雷貫耳,她嫌惡地越過阮銘澤,讓保鏢抱起林楓眠,直接奔向了醫院。
阮銘澤看著自己滿身的傷口,幾乎要感覺不到疼痛了。
他戲謔著安慰自己,也好,心裏特別疼的時候,可能就感覺不到肉體上的疼痛了。
自己這幅遍體鱗傷的身體,似乎也沒什麼可以值得珍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