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過得很快,阮銘澤預訂了出國的機票,隻等待著最後那一天的到來。
這天,他將所有的行李裝箱,準備先行寄往國外。
抱著箱子出門時,迎麵撞上了突然衝進屋的林楓眠和秦箏。
箱子裏的東西散落一地,阮銘澤匆忙地地撿起,卻還是被他們注意到了。
“你收拾這麼多東西要幹什麼?”秦箏問。
阮銘澤隨便找了個理由:“都是些不要的東西,拿去捐給福利院。”
秦箏嗤笑一聲:“你的這些破爛,還要捐給福利院,真是難為人家福利院的小孩子了。”
阮銘澤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將箱子合上準備出去。
“等等,”林楓眠叫出了他,伸手從箱子裏拿出一條玉製手串:“這個看起來挺有意思的,我要了。”
阮銘澤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神色慌張地從林楓眠手裏奪回了那條手串。
“不行,這個我放錯了,這個不捐,我要留下。”
這是母親去世之前留給阮銘澤的最後一件東西,他一直細心保存著,沒想到今天被林楓眠撞上了。
“有什麼不行的,一個手串而已,楓眠哥看得上,是你的福分,還不趕緊給他,瞧你那窮酸樣子!”秦箏嫌惡地斥責阮銘澤。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的東西,憑什麼要給他!”胸中的氣血上湧,阮銘澤漲紅了臉,大聲喊出。
秦箏愣住了,阮銘澤竟然吼自己!他算個什麼東西!
秦箏剛想伸手去搶,秦音便推門進屋。
“大老遠就聽見屋裏的聲音,吵什麼?”秦音不悅的目光掃過,最後落在了阮銘澤身上。
阮銘澤還沒開口,林楓眠便已經添油加醋地解釋起來:“阿音,都怪我不好,阮先生有一箱東西不要了,要捐給福利院,我看上一個手串,問阮先生能不能賣給我,他不願意。”
“就是,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人,我們出錢還不行嗎?”秦箏跟著火上澆油。
秦音聞言,立即皺著眉看向阮銘澤。
“一個不要的手串而已,楓眠要就送給他吧,我再給你買新的。”
她語氣中的理所當然刺痛了阮銘澤,他緊抿著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眼眶泛紅。
他將手串遞到秦音麵前:“秦音,你好好看清楚,這個手串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你知道它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母親剛去世的時候,阮銘澤整日戴著這個手串,連睡覺也舍不得摘下。
後來在一次陪秦音複健的過程中磕到了手串,他才將它摘下,仔細地保存起來。
他以為,他和秦音日夜相處,她多少也該對這個手串有些印象。
可她看了半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開口的語氣變得更加淩厲。
“阮銘澤,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一個手串而已,你竟然編造出遺物這種謊話,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我看你就是故意為難楓眠,越是他想要的東西,你就越不願意讓他如願,寧願捐掉也不送給他。”
“阮銘澤,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我對你太失望了!”
秦音拉著林楓眠走了出去,將門摔得震天響。
阮銘澤的身子在原地晃了兩下,無力地靠在牆上,慢慢地滑了下去。
不管林楓眠說什麼,秦音都願意相信。而自己,哪怕說的是實話,她也不願意聽信一句。
阮銘澤捧著手裏的手串,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