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吧?你那麼愛我還敢跟我提離婚?”
脫口而出後,顧澤安發現在自己語氣不對,連忙找補道:“開什麼玩笑,我和你離什麼婚,琳兒才是我的妻子。”
他的表情太過不自然,任誰都能看出其中有問題。
可我現在就是個睜眼瞎。
顧澤安既然裝失憶,我也開始胡扯起來。
“那天你喝多了,不小心將我認出了沈琳兒,非拉著我去領證。”
“現在我們去解除婚約,你正好也能和沈琳兒結婚。”
沈琳兒本來還在敵視我,聽到這話眼睛立刻亮了。
她搖著顧澤安的袖子不斷撒嬌:“顧哥哥,我們就答應她吧,琳兒已經迫不及待要嫁給你了。”
我裝作沒聽出她言語中的漏洞,應聲附和。
“沒錯,別因為我耽誤了你們領證。”
沈琳兒撒嬌的聲音更加甜軟,顧澤安卻突然甩開了她要走。
“這件事晚點再說,我要有工作要忙。”
他的態度似乎是在逃避?
難道他不想離婚?
可要是不想離婚,他又把沈琳兒放在何處?
腦袋裏冒出了一大堆問題,放在以前我或許會想弄清楚,可現在卻隻覺得有些煩躁。
我不想和顧澤安在這裏玩什麼我愛你你愛他的虐戀戲碼。
眼看他要走,我故意開口刺激。
“難道你那天沒有將我認成了沈琳兒,而是故意和我領的證,你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我?”
沈琳兒立刻急了:“你胡說,顧哥哥喜歡的人隻有我。”
顧澤安也轉過身來瞪我:“你別無理取鬧,我的心裏隻有琳兒一個人。”
“那你為什麼不肯和我離婚?”我撇撇嘴,故意歎氣,“我理解你,男人嘛,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你再亂說我撕了你!”
沈琳兒對我怒目而視,我卻忍著惡心對顧澤安挑眉。
“老公,既然不離婚了,就把總監的位子還給我好不好?”
“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顧澤安漸漸恢複了鎮定,眼中對我的厭惡再次占據了主導地位。
“你這麼功利的女人,永遠也比不上琳兒一根指頭。”
“對對對。”我敷衍道,“隻要你把總監之位還給我,怎麼說都行。”
沈琳兒高聲尖叫:“你想都別想,我才是技術部總監。”
顧澤安也跟著冷哼了一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既然想用離婚來逼我,那我就成全你。”
聞言我又故意刺激了他幾句,再加上沈琳兒在一旁的撒嬌拱火,顧澤安很快就上了頭。
我趁熱打鐵,直接拿上結婚證拉著他去了民政局。
工作人員還想本著職責勸我們兩句,但看到沈琳兒膩歪在他懷裏的畫麵後,二話不說就給我們蓋了章。
直到拿著新鮮出爐的離婚證出了門,他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身體晃了幾下後,他猛然拉住我要離開的手。
“頭......我的頭好痛......”顧澤安用另一隻手捂著腦袋做出痛苦之色,“我好像想起來了,那天我沒認錯人,我就是要和你領證的。”
“老婆,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
顧澤安很少喊我老婆,除了在床上的時候,以前他隻有在和我認錯道歉的時候才會用這個稱呼。
他在隱晦地向我服軟,可我卻毫不猶豫推開了他的手。
“你記憶錯亂了,結婚那天一直在喊沈琳兒的名字。”
沈琳兒緊緊抱著他的胳膊,警惕地看向我:“就是這樣的,顧哥哥,你和她已經離婚了,我們現在就去領證,不要再理這個女人了。”
顧澤安見我態度堅決,語氣也慢慢冷了下來。
“喬景玉,你想清楚了,等我和琳兒領了證,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恭喜,祝福,鎖死。”
扔下一句話後,我徑直離去。
昨天我聽到的不止是顧澤安要裝失憶的事情,他還告訴了沈琳兒當初和我結婚的原因。
他在病房裏抱著沈琳兒不屑地說道:“一個腦子裏都是代碼的女人,你不知道她有多麼無趣,要不是看中她的才能,我才不會和她結婚......”
三年前,公司碰到了一個巨大的問題,不少員工見情況不妙都選擇了跳槽。
眼看公司就要倒閉,我和顧澤天天天愁的睡不著覺,頭發也是大把大把的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顧澤安突然向我求婚。
我以為是患難見真情,顧澤安同意和我結婚是因為愛情,但直到昨天才知道是我一廂情願。
我985博士畢業,是公司的核心骨幹,他是害怕我跳槽後公司徹底沒了活路,才不得已和我結婚。
我自以為圓滿的婚姻,其實從頭到尾都充滿了算計和利用。
也難怪除了技術部門,他從不讓我參與公司的具體管理,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在提防著我。
越來越多的細節在記憶中紕漏,我也愈發感覺自己離婚的決定是多麼正確。
心中對顧澤安的厭惡也愈發深刻。
這種厭惡在回到家後到了頂點。
看著到處有著和顧澤安生活痕跡的房子,我突然發現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
在手機上訂好酒店後,我開始收拾離開的東西。
離開的時候,正好撞上了顧澤安回來。
他回到的時候似乎有些著急,嘴裏還在微微喘著粗氣。
可看到我後,他卻還是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我又想起來一些事,結婚後我們好像就住到了一起。”
“我記得你不是這個城市的人,離開這裏也沒有地方住。我這個人心善,雖然已經離婚了,但還是允許你繼續住在這裏。”
若不是因為他,我畢業後又怎會留在這個不屬於的城市。
“不用了,免得我打擾了你和沈琳兒恩愛。”
冷冷的說完後,我就拉著行李箱離開了。
剛追來的沈琳兒和我錯身而過。
在房門被關上前,我隱約聽到他們的幾句對話。
“顧哥哥,對不起,我今天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過了,要不我還是和她去解釋一下吧?”
“不用管她,說了這幾天隨你玩,你想怎麼樣都行。”
“我了解她,就是鬧兩天脾氣,到時候我隨便說句軟話,她就巴巴地自己跑回來了。”
按下電梯按鈕後,我微微斂下眼眸。
顧澤安,這次我不會再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