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走回家。
剛打開門,我卻和一雙眼睛對視上。
傅聞洲皺著眉:“你去哪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屋裏就傳出一道催促的女聲:
“哥哥?還沒好嗎?”
楚梓檸。
一股無名火忽地竄上腦海,短暫地壓下了酒氣,我不知道從哪來了力氣,拽著傅聞洲的領口,直把他拽到跟我平視:
“你把人帶回家就算了,還讓她睡我的床?!”
傅聞洲定定地看著我。
似乎終於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我動作一頓。
他在擔心我喝酒傷身?
還沒想明白,就又聽見他說:“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離開我的。”
我不可置信。
他在意的還隻有這一點?!
半天沒聽見傅聞洲回應,楚梓檸裹著床單走了出來。
看見我,她的笑意收斂了一大半。
“你來幹什麼?”
“這是我家,”我聲音都在顫抖,“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沈昭昭,”沒等楚梓檸開口,傅聞洲打斷了我說的話,“房本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言外之意,我才是外人。
聞言,楚梓檸“噗”地笑出聲,“沈昭昭,你不會真以為那一個小本有什麼作用吧?”
她知道我跟傅聞洲結婚十一年!
可不待我質問,楚梓檸擺了擺手,把皺巴巴的床單扔給我。
“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趕緊去給我把床單洗了,晚上我們還要用。”
她身上曖昧的吻痕就這麼露了出來。
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隻是我還不敢相信,不肯放手罷了。
全身冷汗一層層往出冒,幾欲暈倒。
傅聞洲察覺不對,伸手想來摸我的額頭,卻被楚梓檸一把拽住了胳膊,往臥室裏拽。
“春宵苦短,要懂得及時行樂呀。”
傅聞洲便收了手,轉而拿起手機給我轉了五千塊錢。
“買藥,開個酒店去好好睡一覺。”
“醒來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我隻覺得好笑——他溫柔得,仿佛還是我們剛結婚時的溫存。
令人作嘔。
我扶著門框幹嘔了半天。
除了胃裏還在燒著翻湧,什麼都吐不出來。
才發現和傅聞洲糾纏這麼久。
除了惡心,我竟然不再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看了眼手機上的轉賬,我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不痛不癢。
隻有傅聞洲手機一聲震動,顯示出一條新消息。
老婆:“離婚吧,傅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