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抱孫心切,很快安排了我與顧鴻時的婚禮。
我盛裝打扮,換上潔白的婚紗,描眉梳妝迎接這盛大的時刻。
顧鴻時大步踏入化妝間,揮退旁人,以一種十分死裝的語氣俯身在我耳邊問:
“知道我為什麼娶你嗎?”
我猥瑣地瞄了一眼他的下體,含糊道:“大概是因為一些狗血言情文男主隻能對女主內什麼起來的通病吧。”
“不要再強裝鎮定了。”
他的大掌捏起我纖細的脖頸,力氣漸漸加大到我無法呼吸:“貪慕虛榮的賤女人,我會讓你知道,嫁給我才是你地獄生活的開始。”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我雙手抓住他寬厚的雙肩,重心慢慢前傾,一雙因為呼吸不暢而盈起水霧的眼睛與他相望。
在他按照偶像劇深情對視慢放法則,將要與我深情對視,並從我澄澈無暇的眼睛中對我略有改觀時--
我迅速提膝,大腿用力往上提,膝蓋迅速朝他襠部頂去。
顧鴻時短暫變成了顧江時。
因為他失去了他的鳥。
他猙獰著踉蹌離開了。
顧鴻時走後,係統帶著惡意的機械男聲在我腦海中響起:
【你這個貪慕虛榮的蠢女人,這麼得罪男主對你沒有絲毫好處。】
【顧鴻時的白月光回國了,他會把你扔在婚禮現場被眾多賓客恥笑。】
【你不用再化妝了,趕緊練習一下朝哪個角度哭最容易得到婆婆憐憫吧!】
我為自己塗上重重高光的手一頓,忙問:
“你是說他會把我扔在婚禮現場?”
“我們的婚約取消了嗎?”
係統對我的焦急態度很是滿意,洋洋得意道:
【當然不是,婚禮現場受奚落隻是你痛苦的開端,以後他會夜不歸宿,對你冷暴力,你查出懷孕之後還會逼著你打掉。】
【他還會挖掉你的子宮換給女配,把你送進監獄勞改三年……】
【如果你現在向我求饒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提高男主好感度的方法,讓你少受一點皮肉之苦。】
他以為說出的劇情能夠嚇到我,殊不知我隻抓到兩個重點--
好消息:巨額生活費沒有離我而去。
更好的消息:醜老公婚後不回家。
我真心實意道了句謝:“謝謝你啊係統哥,你統還怪好嘞。”
轉頭去問正在給我貼假睫毛的化妝師:“能給我換個妝麵嗎?”
“我要美豔豪門怨婦妝,就是那種,有錢有顏醜老公還不回家的豪門怨婦。”
“對,高光就要這麼濃,濃才克夫。”
“嘴角一定要往下化,顯得我哀怨難過一點。不然我怕我老公要是跑了我當場把嘴角笑爛。”
……
嬌豔欲滴的玫瑰將整個會場布置得如夢似幻,我身著拖地的緞麵婚紗,挽住不情不願的顧鴻時的胳膊,等待白月光女二來搶婚。
司儀問:“顧鴻時先生,你願意娶眼前這位漂亮優雅的女士為妻嗎?”
顧鴻時繃著臉不答。
我心內焦急,本該突襲現場的白月光久久不現身。
卻在此時聽到了係統急促的聲音。
【還不快去搶婚啊廢物!你不去搶婚劇情還要怎麼發展?】
【再不聽從本係統的指引,我就讓你嘗嘗電流的滋味。】
機械男聲又短又急,罵人還特別窩囊沒水平,確定是我的係統哥沒錯了。
隻是這聲音微小,似是隔得很遠的距離,並不是對我說的。
我環視會場,顧家的親朋好友、合作對象齊聚一堂,顧母雙目含淚,眼淚嘩嘩地沉浸式看兒子娶妻。
會場拐角處一個白色裙角若隱若現。
我瞬間確認,那就是顧鴻時出國留學的白月光。
這位白月光女士竟然也被綁定了這缺德係統。
想到被電擊的酸痛滋味,我本著“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大無畏犧牲精神,打算幫麵前這位疑似我穿越老鄉的惡毒女配一把。
不就是走劇情嗎?
白月光回國,霸總男主把女主扔在婚禮現場。
婚禮當場新郎逃婚,女主麻雀飛升鳳凰失敗,成為全城人的笑柄。
這是個虐點,但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
司儀再次問道:“顧鴻時先生,你願意娶眼前這位漂亮優雅的女士為妻嗎?”
顧鴻時薄唇輕啟,猶豫著正要開口,我狠掐了自己一把,痛苦的淚水瞬間盈滿眼睛。
我45度角望天,倔強地不讓淚珠從眼中滾落,可是聲音中的輕顫還是泄露了我的脆弱:
“顧鴻時,你還是忘不了她是嗎?”
顧鴻時下意識捂住襠部,黑人問號臉:“你說什麼?”
一滴淚水掛在我的睫毛上,我的手指遙遙指向會場拐角,穿著白色紗裙的漂亮女人正貼著牆根不情不願地緩緩挪動,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的白月光都來搶婚了,你還想狡辯麼?”
全場焦點瞬間轉移到白月光身上,她正猥瑣靠著牆根和係統腦內激情掰頭,見狀,無辜地抬起一隻手,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