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超市裏那個小姑娘。
是在三天後的深夜。
何司南突然給我打電話。
接通後,裏麵傳來的卻是女聲,“寧安姐,我是何總的秘書林知知。何總應酬喝多了,你能不能來接一下?”
我隨手披了一件外套,就出門了。
到達目的地。
我把何司南扶進後座,林知知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上。
她雙手合十,臉上嬌俏帶笑,“寧安姐,讓我坐個順風車,好不好?求求你啦。”
路途中,她打開車上的收納盒,輕車熟路地拿出裏麵的木梳,梳了梳絲毫不亂的及腰長發。
察覺到我的目光。
她趕緊解釋,“啊,寧安姐,對不起。我當成自家的車了,我也喜歡在收納盒裏放把梳子,沒想到我們的品味一樣。”
我張了張嘴,終究沒接話。
林知知又自顧自把座椅放低,半躺在上麵一臉陶醉,“真皮的睡著就是舒服,和好男人一樣,讓人心動。
“寧安姐,你說是吧?”
我捏緊方向盤,“嗯”了一聲。
林知知卻不打算放過我。
臨下車前,她非要拉著我互加微信,“寧安姐,一見麵我就覺得你很親切,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
“有空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兒。”
回到家,我剛安置好何司南。
林知知的微信就來了,是一段語音。
我點開,何司南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她怎麼和你比?肚子上的妊娠紋,像蟲子一樣讓人作嘔。
每回跟她親熱,我總是想起她在產床上拉屎的樣子。隻有關了燈,她才看不到我滿臉的嫌惡。”
“寶貝,你要自信點,茅坑裏的石頭如何能跟花蜜比美?”
我臉上冰涼。
抬手去摸,我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兩年前。
在我的堅持下,還是去做了試管。
懷孕兩個月的時候,去產檢被醫生告知懷相不好,需要保胎。
整個孕期。
我不是在臥床修養,就是在醫院保胎。
後來,我學會了自己打肝素。
整個孕期,我連走路都小心翼翼,更是往自己肚子上紮了二百多針,才熬到足月。
孩子發動。
我要被推進產房的時候,何司南哭著催讓助理去繳費,要進去陪產。
因為我凝血功能下降,不能進行剖腹產,經曆超長產程才生下了女兒。
還沒鬆口氣。
我竟然大出血了!
搶救了七八個小時,我才脫離危險。
我被從急救室推出來的時候。
何司南心疼地抱住我,“老婆,不生了,以後我們都不生了。
“隻有你好好的,我們才是一個完整的家。”
我回過神來,手機上的消息已經被撤回了。
卡著3分鐘的邊兒。
沒過幾分鐘。
我微信上又彈出新消息,還是那段語音。
快3分鐘又撤回。
反複了七八次。
林知知開始發短信給我道歉,“寧安姐,打擾了。小侄子剛才拿我手機玩,點錯誤發了。抱歉抱歉.jdp。”
第二天早上,我才回複。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