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深出軌了。
出軌的對象不是年輕貌美的秘書,也不是嬌嫩可人的女大,而是我風韻猶存的繼母。
繼母每天借著去公司給我爸送飯的時間,跟周廷深幽會。
如果不是我心血來潮想去給周廷深一個驚喜,也不會親眼撞見兩人親密。
更不會聽見那炸裂三觀的言論:
“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讓顧研生下孩子的,以後顧家所有的財產,隻會是你和我的孩子的,隻是一想到以後的生活,我就難受。”
我沒想到我一直以為的深情,全是陰謀。
瞬間,我腦子裏閃過一個瘋狂的決定!
好好好,既然你們這麼情深意濃,我就把你們一起埋入深淵!
1
我繼母王惠嫁給我爸三年。
三年來,她風雨無阻的給我爸送愛心午餐。
原以為這是她溫柔賢妻的體現,卻不想這成了她和周廷深私會的秘密時光。
很早之前我就有懷疑過周廷深外麵有人了。
畢竟偷人那麼久,哪能每次都處理的很幹淨?偶爾未散盡的香水味,衣領上的口紅......
我懷疑過秘書,也懷疑過周廷深是否也學著圈子裏的那些人包女大,唯獨沒有懷疑過王惠。
若不是這次我心血來潮,想要去公司給周廷深一個驚喜,我也不會撞見周廷深和王惠兩人的事情。
怒火衝上腦,我正準備衝進去抽這對野鴛鴦,就聽見了王惠略帶嬌吟的聲音。
“廷深,下次換個地方吧,這裏不太好。”
“嘖,姐姐。”周廷深的嗓音裏滿是寵溺,“你不喜歡的話,下次我讓人添一張床。”
“別,要是被小妍發現了怎麼辦?”
周廷深笑:“就她那蠢貨,怎麼可能發現,姐姐,要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看上顧研那個嬌氣又無趣的女人。”
這話的信息量很大,大到我連捉奸都忘記了,滿腦子都是陰謀。
“小深,她到底是你未來老婆,你......”
“她不是我老婆,在我心裏,我的老婆隻有你一個。”
周廷深一邊虔誠的吻著王惠,一邊狠厲的許諾:“姐姐,等我娶了那蠢女人,徹底掌控顧氏集團,我定要把那個挖了那個老東西的眼睛剁了老東西的手腳,把他做成人彘讓他贖罪。”
“隻要一想到他碰過你,我就忍不住想要殺了他!”
“如果不是他強取豪奪,姐姐你也不會和我分開那麼多年,我也不會向顧研那個蠢女人委曲求全。”
聽到辦公室裏那刺耳的話,我眼前一黑,手中裝著雞湯的保溫桶失手摔在了地上。
我急忙扶住牆壁才沒倒下,可聲音已經驚動了裏邊的兩人。
伴隨一陣手忙腳亂的穿衣服聲,辦公室門很快被打開,王惠率先走了出來。
她裝出驚訝的表情,“咦,小研,你怎麼過來了?”
周廷深也隨後走出,看到地上打翻的保溫桶,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寶貝,你啥時候來的,外麵這麼大的太陽,怎麼都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去接你呀!”
我露出自責的樣子,“剛到,我怕雞湯冷了,走的著急沒注意到地上有水漬就摔了,這下全浪費了。”
周廷深瞬間露出滿臉心疼,上前一把攬住我的腰,心疼的握著我的手,“快讓我看看,有沒有燙到手,這要是為了我燙傷了,我會心疼死的。”
看著他不似作偽的心疼模樣,我感動的淚水滾落,“廷深,你也太好了。”
然而我心中卻仿佛壓了塊石頭喘不過氣。
往日他也是這樣對我,偏偏我卻樂在其中,被他哄得團團轉。
2
我像似不經意瞥了王惠一眼,故作困惑,“惠姨今天怎麼不在醫院陪爸爸,來公司了?”
王惠卻笑盈盈地看著我,意味深長道,“這個就讓小深給你解釋吧,本來打算給你個驚喜的。”
看著她離去,周廷深迫不及待將我拉進辦公室。
接著,他便如往常一般親吻上來,炙熱的吻卻讓我感到通體冰涼,甚至有些反胃得想吐。
剛才他才用這唇親過王惠。
往日我沉淪在他的甜言蜜語和親密中,卻不知這隻是他處心積慮的算計。
直到他將我推到,我才惡心的反應過來,“老公,你等等,你還沒說惠姨為什麼來公司呢。”
被我推開,周廷深也沒繼續,順水推舟將我扶正,捧著我的臉頰,滿眼寵溺,“她是專門來商量我們婚禮的,雖然叔叔住院了,但一切可都不能耽擱,我可不想給你帶來遺憾。”
霎時間,我什麼都明白了。
“難怪,我還以為惠姨專門過來給你送午餐。以前這樣送也就算了,現在我爸都住院了她還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是我的繼母,而是你的呢。”
周廷深聞言臉色一抹憤恨閃過。
我裝作沒看見,我就是故意惡心他的。
他拉著我的手談起婚禮的細節,大到酒店的選擇,小到伴手禮的準備,事無巨細,可我卻有些心不在焉。
不過我表麵上還是裝作幸福的附和著他。
好不容易等到秘書進來打斷,我才借著他開會的機會離開。
路上,我給好友發去了消息,“有個忙需要你幫下。”
接下來的幾天,我逐一在辦公室、車裏、家裏安放了針孔攝像頭。
我不僅要知道這對狗男女的計劃,還要拍下他們令人作嘔的把柄,將他們從天堂送入萬丈深淵!
事實果然如我所料,或許是怕我再次撞破,王惠再也沒去過公司。
不過今天當我看向監控時,卻發現兩人又在其他地方水乳交融了。
哪怕我對這一幕早有預料,但真的親眼目睹時,我的內心還是止不住的難受。
我靜靜地按下錄像,心中的情緒逐漸平靜。
待到餘溫散去,周廷深道,“好姐姐,我可想死你了,你怎麼今天才過來。”
王惠摸著他的頭,“我也想你啊,可還不是要照顧那糟老頭子,而且就怕小妍那天在辦公室外聽到了什麼。”
“怕什麼,那個蠢女人我試探過了,什麼都不知道。”
周廷深仰起頭得意道,“我隻是哄了她幾句,她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給我,還說等婚後就將公司控製權轉給我,這種傻白甜,最好騙了。”
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譏諷道,“就像當初我救她一樣,隻是演了出闖火場救她的戲碼,就把她騙到手了。”
聽到監控那頭傳來的話,我如遭雷擊。
當初我和朋友玩密室逃脫遇到大火,我還以為遇到了為我奮不顧身的人。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監控那頭,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王惠看著他留下燒傷的手臂,滿眼心疼,“可你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這燒傷一輩子都無法抹去。”
周廷深卻耐人尋味的一笑,“可如果不是這道燒傷,她又怎麼會感動的死去活來。更何況......”
王惠和我都被他吊起了胃口。
“什麼?”
“我手臂上本來就有道燙傷,那是我爸給顧研他爹開車受氣後回來用開水潑在我身上的!”
“每次他在顧家受氣,回來就拿我撒氣!”
周廷深恨得咬牙切齒,“都怪那老東西,所以我要報複!那天我在火場故意將這條手臂重新燒傷,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送顧家所有人下地獄!”
王惠在那頭抱著他心疼的不行。
而我在這頭,卻心涼的不行。
他的身世我是知道的。
我爸甚至不止一次的阻止過我們倆在一起,可越是這樣,我就越心疼他,拚了命的對他好。
誰都可以瞧不起他,我不行。
如今看來,周廷深為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我成為他報複的工具。
而我這個渴望愛情的傻子,卻天真的將自己送入他手中。
3
“姐姐,別哭了,哭我的心疼。”
“小深,姐姐看到你這道燒傷,就心疼你的過去......”
“姐姐,不過是一道疤而已,你要是不想看到它,等我找個時間就去植皮。聽說杭城有家醫院,植皮之後完全看不出來。”
往日我沉溺於他的溫柔裏有多無法自拔,如今就有多惡心。
這一幕似曾相識。
我也曾經為他的傷勢落淚,多方找尋頂尖的植皮醫院。
可等找到後,他卻說這是我們愛的見證,隻要我不嫌棄,他願意留一輩子。
我那會感動的不行,覺得能遇到他此生無憾了。
如今才發現,那不過是他為了欺騙我做出的謊言。
更甚至,每每我和他有什麼紛爭,在看見那道傷疤,我就會愧疚的退讓,包括現在他能坐到公司副總的位置,我退居幕後,又何嘗不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因為愧疚的彌補呢?
如今看來,顯然是他故意留給我看的。
我抬手抹掉眼角的淚水,把僅剩的那點愧疚也悄然抹去。
看到了他的廬山真麵目後,我不再有留戀。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如往常仿佛被幸福所填滿。
任由周廷深陪著我選好婚紗、定好酒店、向所有親朋好友發出邀請。
在一切準備就緒後,我悄悄來到了醫院。
王惠今天沒在,她被周廷深支走了。
讓陪床的護工離開病房後,我與爸爸單獨見了一麵。
我爸自從突發腦血栓,就再也下不了床,醫生建議在醫院療養,公司的一切都交給了周廷深。
當初我爸多次阻止無果後,終究還是提出了唯一的條件。
我是家中獨女,結婚可以,讓周廷深當上門女婿。
周廷深他爸是我家的司機,也算知根知底。
找個上門女婿,也不至於等他百年後我被人欺負。
為此,他還承諾在婚前就將公司控製權轉給我,用來拴住周廷深。
周廷深有能力有野心。
隻有這樣,我爸才放心。
與我爸見過麵後,我拿著一份文件離開了病房。
可走出住院部大樓,我卻依稀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廷深?
我快步跟了上去。
產科門診。
他來這幹什麼?
等看到周廷深一臉幸福的抱住王惠,我什麼都明白了。
我躲在角落,拿著開了錄像的手機,目送兩人從我麵前走過。
王惠的聲音清晰落入我耳中,“你和她一定要做措施,我可不想以後有人跟我的孩子爭家產。”
周廷深笑道,“放心吧姐姐,我這輩子隻有你這個女人,那個蠢貨,我看著她都嫌臟,碰都沒碰過她一次。”
“得了吧,你馬上就要和小研結婚了,再這麼也不可能隻屬於我。”
“姐姐,我這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做犧牲嗎?等公司控製權拿到手,我就想辦法弄死那蠢女人。”
“再說了,姐姐,我也想給你個婚禮,禮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的禮服和我的西裝才是情侶款。”
嗬嗬。
原來他所謂的想把我的第一次留到新婚夜,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看著遠去的兩人,我對原本的報複計劃,忽然有了新想法。
4
等我回到家,周廷深早早就等著了。
他迫不及待的湊了上來,“老婆,你可算回來了,事情辦的順利嗎?”
“當然,我爸已經簽字了。”
我得意了晃了晃手中的包,“本小姐姐出馬,手到擒來。”
周廷深眼都亮了。
他激動的親了我一口,然後將我一把抱起轉了幾個圈,“老婆,我真是愛死你了!”
等他將我放下,我唇角一勾,“是愛我,還是愛那份股權轉讓協議啊?”
周廷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當然是愛你,我這不是怕夜長夢多嘛。”
“爸現在的情況,公司裏閑言碎語早就滿天飛了,要是有個什麼突發情況......到時候沒這份協議,公司裏那些豺狼虎豹,不得把我們生吞活嚼了呀?”
“寶貝,你不會以為我是那種......人吧?”
周廷深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強忍著內心的厭惡,裝作若無其事的陪他演戲,“不過既然如此,那這份協議就先放在我這,等結婚後,我就交給你好了。”
今天我去醫院,其實是周廷深的安排。
他想辦法支走王惠。
而我,去軟磨硬泡讓我爸簽下股權轉讓協議。
隻不過,轉讓的對象不是我,而是他。
他的計劃很完美。
還能讓王惠順便去做個產檢。
隻可惜,我本來用來打感情牌時間,根本沒派上用場。
反而先他們一步簽了協議。
這才能撞見他這位時間管理大師。
周廷深很想將協議拿到手,可他顯然又擔心表現的太猴急引起我的警惕,索性大度的讓我保管協議。
殊不知,正是他的這次大度,會讓他永劫不複!
時間很快來到了大婚之日。
周廷深一身深海藍色的高定西裝。
王惠一襲銀月白色的禮服,裙擺上繡著深海藍色的花紋,看上去格外隆重。
兩人站在一塊,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結婚的是他倆。
好在,身份的緣故,沒誰想到這一環去,甚至還覺得顧太太重視他這女婿。
可婚禮開場。
周廷深卻有些不安,壓低了聲音,“顧妍呢?她不是去換婚紗了嗎?怎麼還沒出來。”
王惠也皺了皺眉,“你去更衣間催下她,別把時間耽擱了。”
周廷深快步朝更衣間走去。
可很快他便滿臉焦灼的回來了,“更衣間沒人。”
王惠一臉錯愕,“什麼?”
“有請兩位新人和雙方父母。”
舞台上,主持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看到周廷深還在四下張望,王惠忙拽了他一把,“小深,別愣著了,先上台拖延下,你還怕她跑了不成。”
許是想到我對婚禮的渴望,周廷深底氣瞬間上來了。
他甚至生出了個惡趣味,忽然將手臂衝王惠示意了下,“姐姐,挽住我的胳膊,我們才是今天的主角。”
王惠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臉頰微紅。
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挽了上去。
伴隨著婚禮進行時的伴奏,兩人挽著手臂走上紅毯,在萬人矚目下,感到格外的滿足。
就在兩人沉浸在這種畸形的幸福中時,我站在角落,強忍住內心洶湧著的情緒,顫抖著手按下了遙控,“周廷深,你想要的,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