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打開,我下意識地抬手遮擋刺眼的光線,緩緩挪動腳步,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走出那片黑暗。
我的麵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起皮,憔悴而呆滯,脊背佝僂著,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
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虛弱與絕望。
蕭凜川心疼地抱住我,極盡溫柔,但我卻聞見了他身上陌生的女士香水味。
他突然單膝跪地,眼中滿是深情,“媛媛,嫁給我吧,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沒等我做出反應,他便將戒指強硬地戴在了我的手上。
我隻覺得他的話是如此的諷刺和虛假,是一場可笑的鬧劇,那枚戒指戴在手上像是沉重的枷鎖。
第二天許恬得知蕭凜川求婚,立即就坐不住找上門來。
她麵色扭曲到顯得有些癲狂,看見了我手上的戒指後臉色越發難看。
“不可能,阿川隻是和你玩玩,怎麼會真的要和你結婚?!”
說著她將屋內的東西都泄憤似的砸了個遍,平日裏溫柔形象蕩然無存。
而後許恬瞥見了台上的骨灰盒,她的眼中閃過陰狠,毫不猶豫地伸手將之抱起,作勢要摔。
“不要!”
我從喉嚨裏擠出這兩個微弱的字,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帶著無盡的哀求和絕望。
許恬卻笑得愈發張狂,“你憑著那張和我相似的臉才迷惑了阿川,現在我要你自己劃花。”
我沒猶豫,立即拿了刀就往臉上劃去,鮮血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許恬見狀眼中的惡毒更甚,“給我跪下磕頭賠罪,否則......”
我渾身顫抖著,臉上的疼痛和內心的悲切絕望交織在一起,讓我幾欲窒息。
我跪了下來,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很快我的額頭也磕破了,鮮血順著臉頰流進嘴裏,滿是鐵鏽般的腥味。
許恬隻冷冷地睨著我,嘴角高高揚起,露出一抹殘忍的弧度。
她猛地一揚手,骨灰盒狠狠砸向地麵,瞬間四分五裂,如塵埃般飛揚。
我的心臟幾乎驟停,瞳孔因極度的恐懼而劇烈收縮,雙眸猩紅。
內心的憤怒和恨意交加,讓我失去理智般撿起手邊的刀朝許恬襲去。
但就在這時,蕭凜川趕回來後看見這一幕,衝過來把我推倒在地,將許恬護在身後。
“方媛,你瘋了?”
我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手指微微蜷曲,像是在徒勞地抓住什麼。
但這本就是一場不該存在的錯誤。
我抬頭看著他,扯了扯嘴角,摘下手上的戒指,朝著他扔去。
戒指落在他腳邊,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這段破碎感情的最後一聲歎息。
“蕭凜川,你終究不是他,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