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孟之朗帶著謝蓁蓁回來了,見家裏沒有飯香,又來了脾氣。
“葉靈,你在家為什麼不做飯?你知不知道蓁蓁的病餓不得?”
可走進去,卻見葉靈坐在那抄宣言,桌子上滿滿抄過得紙,便又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行了,你知道錯了就好,我也隻是希望你時刻銘記,人民才是第一要務,也不是真的要你抄一百遍。”
葉靈頭也沒抬:“你說過,你孟之朗說過的話,絕不食言,所以一百遍就是一百遍,沒抄完,我不會吃飯,你們自己做飯吧。”
孟之朗蹙眉,低頭看到假肢,又覺得聞到了臭味,頓時厭煩地摔門而去:“隨便你,愛吃不吃。”
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兩人的歡聲笑語,好不甜蜜,像極了老夫老妻。
葉靈將筆攛緊,挪開上麵的宣言,露出了下麵練習測繪的圖紙。
她必須抓緊時間,將丟掉的技術都撿起來,否則就算歸隊,也隻是個廢人。
晚上,孟之朗照顧了謝蓁蓁休息後,回房,坐在床邊,歎了一口氣。
“葉靈,我們要個孩子吧。”
孟之朗脫下外套,摟著她的腰親吻她的脖頸:“有了孩子,你就不會再疑神疑鬼了,也不會再和我提什麼離婚,你知不知道這種事不能隨便提?”
眼看他的手已經摸到了衣服裏,葉靈厭煩地掙脫開。
“孟之朗,不喝酒,你看著我的腿,硬得起來麼?”
孟之朗下意識看向她的腿,鼻尖又仿佛聞到了惡臭,眉頭緊蹙強壓著惡心:“你最近說話怎麼句句都要提腿?有必要麼?除了昨晚,我哪次不是清醒的時候碰你?”
葉靈覺得好笑,敢做不敢當。
她提起褲腳,將腫 脹的殘腿湊到他麵前:“那你像結婚那晚一樣親它一下。”
孟之朗下意識向後靠,看到那醜陋的疤痕,和隱隱的惡臭,猛地站起身,罵道:“葉靈,你神經病!”
說罷,他摔門而去。
葉靈勾唇嗤笑一聲。
她當年到底是怎麼看上這個男人的?
他根本不配她用這條腿去換!
“郎哥哥?郎哥哥?”
謝蓁蓁猛地推開門:“葉靈,你把郎哥哥趕出去了?你怎麼這麼狠心,大晚上把他趕出去,你想凍死郎哥哥麼?活該他不待見你!”
隨即,她撒腿就向外跑。
葉靈煩躁地撓了撓頭,本是不想管,可謝蓁蓁才來島上兩個月,對四周也不熟悉,現在外麵下雪路滑,要是看不清路,一腳踩空掉進了海裏,可就不好了。
縱使,她不喜歡她,可畢竟是一條人命,身為一名人民子弟兵,她不能見死不救。
思索片刻,她還是穿上假肢,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路實在太滑,剛剛又走得急,假肢都沒完全穿好,她就這樣種種地摔了出去,假肢也跟著飛了。
她在地上爬著想要去撿假肢,卻見一個人影從暗處走出來,當著她的麵一腳將假肢踢進了海水裏。
“葉靈,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假肢很臭?經常惡心得我和郎哥哥吃不下飯?”
謝蓁蓁蹲下身,抓著她的頭發,冷笑道:“郎哥哥不止一次說過,他很後悔當初沒和我結婚,不然就不用為了大義娶你這個殘廢了!”
“你真以為郎哥哥喜歡你?他那是可憐你!實際上心裏早就惡心死你了!你要是不信,不如我們打個賭。”
話落,謝蓁蓁看向不遠處那盞一晃一晃的油燈,笑了笑,拖著爬不起來的葉靈,便一起跳進了海裏。
“葉靈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