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臉色大變,拽過旁邊的醫生質問道:
“這怎麼回事?之前輸血都不會這樣的,是不是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顧總息怒,沈小姐應該是出現了排異現象,注射脫敏藥就會好起來的。”醫生被嚇得說話聲音都帶著顫音。
顧舟聞言厲聲道:
“那還不快給映秋阿姨打,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和爸爸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醫生點頭如搗蒜,連忙指揮護士給沈映秋打脫敏針。
一針下去,沈映秋的情況明顯好轉,顧修遠派人把她送到svip病房讓她休息,並把醫院內所有醫生都調去陪她,生怕她出事。
顧舟全程跟在沈映秋身邊,臉上是夏月舒從未見過的擔憂和心疼。
眼看所有人都要走了,夏月舒用盡力氣伸出手,在顧修遠路過自己的病床時抓住了他的小指,聲音沙啞道:
“這次也算我幫了你一次對嗎?”
她每次為顧修遠和顧舟做事前後都會問他們一句,因為隻有他們承認,那片紅色鱗片才會有反應,反之......
顧修遠像是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直接甩開她的手,厭惡道:
“你還有臉跟我邀功?之前輸血映秋都沒事,偏偏這次出現了排異現象,是不是你故意在血裏動了手腳?我告訴你,要是映秋有個閃失,我跟你沒完。”
“我沒有......”
夏月舒艱難開口,卻被一旁的顧舟厭惡打斷:
“還狡辯,你就是嫉妒映秋阿姨把我們搶走,所以故意針對她,我告訴你,在我和爸爸心裏,映秋阿姨才是我們的家人,你不過是一個仗著體質特殊為所欲為的壞女人,怪物!”
夏月舒愣了愣,怪物這個詞第一次聽見還是在兒子6歲時,他被對家綁架,是女主化成原形深夜潛入給他咬斷繩索,又帶著他逃了出來。
那天之後,兒子就不再跟她親近,也不再叫她媽媽。
她挫敗地望著自己的親生兒子。
突然,手腕傳來鑽心的痛,她低頭看了一眼,代表報恩是否完成的那片蛇鱗正閃著鮮豔的紅色,像烙印一般死死長在她身上。
夏月舒崩潰了,自己費盡心思才讓鱗片顏色淡下來,父子倆卻用一次否定就讓她的付出功虧一簣。
鱗片變成了原本的樣子,意味著她得重頭開始。
夏月舒的心傳來一陣刺痛,疼得她眼眶發紅。
顧修遠和顧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都愣了下。
在他們的記憶裏,夏月舒永遠一副開朗、無所畏懼的樣子,不管他們怎麼折騰她她都風輕雲淡,從來不會漏出如此難過的表情。
可這次......
顧修遠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一般,他皺眉,冷冰冰道:
“你以為裝可憐這事就過去了嗎?你最好祈禱映秋沒事,不然......”
後麵威脅的話他沒說出來,隻是給了夏月舒一個警告的眼神後就離開了。
顧舟也埋怨地瞪了她一眼後跟著離開。
夏月舒像是流浪狗一樣被丟棄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在夏月舒床邊化成一個女人的形態,她二話不說就開始為夏月舒輸送妖力,眼淚卻不斷往下掉:
“你們剛剛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顧修遠那個王八蛋,怎麼能這麼欺負我妹妹,要不我們還是別報恩了,我們把顧家這些狗東西全殺了,然後繼續做回我們的妖,反正作妖也沒什麼不好的。”
夏月舒臉色一沉,抬手打斷了她施法,沙啞著道:
“你忘了報恩期間不能動用妖力嗎?”
夏離心小嘴一撇,哭得更委屈了:
“我的鱗片已經變成白色了,因果已經結清了,我現在是可以用妖力救你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夏月舒心頭,忙追問:
“可上周你鱗片的顏色明明還比我還深,怎麼突然就變成白色了?”
夏離心抿了抿唇,沒說話。
夏月舒眉頭皺得更緊,用命令的語氣道:
“到底怎麼回事?”
夏離心不語,隻是將尾巴放到了病床上,隻見她原本光滑漂亮的尾巴被切斷了大半,周圍鱗片更是被拔了個精光,血淋淋的傷口看得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