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扼住她揚起想要扇在我臉上的手,冷聲敷衍。
“遠房表妹而已,你想多了。”
本想息事寧人,許晴卻瞬間炸毛。
“表妹?你糊弄鬼呢?你跟其他女人合照發在朋友圈,有沒有考慮過親朋好友看了之後會如何嘲笑我?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妻子?”
原來針隻有紮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以前我指責她和沈峰曖昧不清,她總是不耐煩地甩開我。
“我隻是把他當弟弟,你愛信不信。”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
我拖了一張椅子坐下,淡淡開口。
“那你和沈峰去度蜜月,有沒有考慮過我這個丈夫?”
誰知許晴聽了這句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眼底的慍怒逐漸褪去。
她笑著拿起我的手機刪了那條合照朋友圈,又親了我一口。
“就知道你是隨便拉個女人故意氣我。”
“好啦別吃醋了,下次再這樣我可不會原諒你。為了不讓你亂想,我和沈峰開了兩間房,這樣你總開心了。”
“對了,我還有個驚喜要告訴你。”
我後背一涼,上次她說驚喜,結果是拉著沈峰和我們一起度蜜月。
這次,又是什麼?
她神神秘秘地從行李箱裏翻出一根驗孕棒。
“何江言,你要當爸爸了!”
我盯著驗孕棒上的兩條杠。
初為人父的喜悅很快就被幾絲疑惑取代。
這個孩子,是我的嗎?
許晴以為我不懂,絮絮叨叨地告訴我這是什麼。
她捏著驗孕棒的手背上,幾個紅色凍瘡有些刺眼。
和許晴剛談戀愛時,我還是個剛畢業的窮學生在北京漂泊。
沒錢隻能住在沒暖氣的地下室。
除了一台工作必須的電腦,什麼電器都沒有。
我備考飛行員執照,還要學英語準備海外飛行,她包攬一切家務不準我動手。
冬天的水冰涼刺骨。
她連費電的熱水都舍不得用,趁我下班前手洗衣物,清洗蔬菜。
一雙白皙的手生滿又痛又癢的凍瘡。
我心疼不已。
她卻將手背到身後,笑眯眯地親了我一口。
“你的手是用開飛機的,不是用來幹粗活的。”
“現在苦一點,以後我們的孩子就能住在有暖氣有熱水的大房子了。”
後來,我收入越來越高想要個孩子。
許晴卻百般推脫,說沈峰還需要她照顧。
從一開始的轉賬彙款,到後來直接將沈峰接到北京,一步步試探我底線。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許晴輕輕晃著我的胳膊。
“怎麼啦江言,是不是要當爸爸太高興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要個孩子,我會試著放手讓沈峰獨自生活,不要再生氣了。”
“以後,我們帶著寶寶,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看著她手背上難以斷根的凍瘡,心中那些疑惑最後還是化作一聲歎息。
反正懷孕五周以上就可以做親子鑒定,隻需要找個借口讓許晴抽點血。
那就等結果出來,再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