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律所合夥人那天,我的未婚夫攬著另一個女人。
他一臉輕蔑地笑:
【你這樣的女人,比不上柔柔一根頭發。】
我對他徹底心死。
後來我和另一個人交換戒指時
他卻前來搶婚:
【我知道你最愛的還是我。】
【保安,給我把他轟出去!】
1.
今天我終於通過了律所合夥人考核,顧景深之前總說等我升職就去領證。
沒等來顧景深的求婚,倒是等來了一堆閑話。
圈內人都在傳,顧景深的白月光蘇柔柔從國外回來了,現在兩人打得火熱,哪還記得我這個未婚妻?
我這人一向是不見黃河不死心,直接開車殺到顧氏集團總部,前台都不敢攔我。
結果衝進總裁辦公室就撞見了不該看的。
顧景深不在,但他的白月光蘇柔柔正坐在會客區喝咖啡。
蘇柔柔長得很漂亮,她看到我的瞬間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難怪景深哥哥對你這麼上心,我們竟然如此相像。”
我這才發現,我們倆的五官確實有七八分相似,但蘇柔柔溫柔似水,楚楚可憐,我眉眼帶著鋒芒,看起來氣場全開。
怪不得之前顧景深撫摸我的臉,不斷歎息道:
“要是你能學會溫柔該多好......”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他是希望我變成她那樣。
但我就是我,我的個性無需模仿任何人。
蘇柔柔扭著細腰對我指手畫腳,教我怎樣才能更像她。
她笑盈盈地看著我,眼裏滿是挑釁和傲慢。我向來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更何況,今天是我升職的好日子。
我抬手就給了蘇柔柔一巴掌,這還隻是開始。
蘇柔柔恨恨地瞪著我,那雙眼睛一點都不像我,倒像條陰溝裏的毒蛇,顧景深真沒眼光。
我的手指優雅地劃過她的臉:
“隻有別人像我的份。”
我在顧氏打人的事情傳開,我媽說我很有律政女強人的風範。
開玩笑,我爸是安氏集團董事長,我哥更是新銳企業家,我怎麼會差?
我憑借自己的興趣考上了頂尖大學的法律係,畢業沒幾年就成了頂尖紅圈所的合夥人。
我這種身份放在豪門圈,不是嫁入頂級豪門就是聯姻世家,但那些老總我看不上眼。
顧景深的外表確實出眾,當時他問我想不想當顧太太,看在他那張帥臉的份上我勉強答應了。
2.
顧景深來找我時,我正在設計一枚戒指。
我讓他戴上我親手設計的戒指試試大小。
他根本沒注意到我手上密密麻麻的劃痕,拿起戒指就冷笑一聲:
“大律師就別做這種精細活了,顯得笨拙。”
他身邊的助理忍不住笑出聲,我氣得臉都紅了。
連助理都敢當麵笑話我,這肯定是顧景深授意的,存心要打我的臉。
我從沒被人這樣看不起過,抬手就要打那助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神越發冰冷:
“昨天這雙手也是這樣打柔柔的?”
“我和柔柔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在國外吃了那麼多苦,而你什麼都不缺,為什麼還要刁難她?”
他的力道越來越重,我的手腕已經被他捏得發紫。
「就你這種品性,怎麼配當顧太太?」
他甩開我的手,我低頭一看,比昨天我打蘇柔柔那一巴掌還要紅。
他今天是來替蘇柔柔報仇的,我惹得蘇柔柔不痛快,他就要讓我更難受。
他完全不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在乎是不是蘇柔柔先挑釁我,
他認定了隻有我欺負人的份,對我的解釋充耳不聞。
走之前,他重重將那枚定製戒指放在桌上,聲音冷得像冰。
「不要做了,我不喜歡。」
他手指伸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他已經戴著一枚款式相似的戒指,但成色略遜,上麵還刻著花紋,
我瞬間明白了,顧景深確實不需要,因為蘇柔柔已經給他定製了一枚,恰好也是情侶對戒。
他眼裏,我的心意永遠比不過蘇柔柔。
之前顧景深要送我一枚獨一無二的訂婚戒指。
我信以為真,還擔心沒有配得上他的回禮,雖然不會設計珠寶,但想著他那雙手很好看,就打算自己做一個戒指給他。
怪我太過著急,禮物都沒收到就把回禮準備好了。
可這分明是他理虧啊,我追著他把戒指硬塞到他手上,戒圈內側還沒打磨,棱角很鋒利,痛得他臉色發白。
「既然說好的事就要做到,但我不會再費心思,疼就忍著吧!」
顧景深氣得說不出話,他大概沒見過我這麼強勢又無禮的樣子,憤怒半天最後隻能離開。
顧景深說蘇柔柔在國外吃了很多苦,又是孤兒在這座城市隻認識他,所以蘇柔柔從回國那天起就住進了他的別墅。
而我因為性格太過記仇,所以下令門衛不允許讓我進他家。
這簡直是我聽過最荒謬的事,未來的顧太太不能去未婚夫家?
他曾經送給我獨一無二的奢侈品會想辦法再送蘇柔柔一份,
之前帶我去過的米其林餐廳和度假酒店會帶蘇柔柔再去一次,
連我都沒機會去的地方他也帶蘇柔柔去了,我沒擁有過的東西蘇柔柔也都有了。
他仿佛鐵了心要把屬於我的一切都複製給蘇柔柔。
3.
家裏人看我整天悶悶不樂帶我出去散心,開春了天氣好,賽車正是好時候。
爸爸和哥哥連續上場替我贏了一個又一個獎品,限量版包包,定製珠寶像流水般送來。
我父兄可都是賽車迷,贏得輕而易舉,全場名媛都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紛紛感歎我有這樣出色的父兄。
我捧著那些贏來的奢侈品,眼淚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打轉。
沒錯,我擁有世上最好的父母兄弟,這些都是誰也搶不走的。
我對著哥哥露出難得的笑容,那個傻子立刻滿場宣揚我是圈子裏最優秀的千金,我連忙堵住他的嘴,再這樣下去我非被其他名媛的眼神盯死不可!
最後一輪是一場重頭戲,獎品是一輛限量版跑車,我一眼就看中了。
父親和哥哥累了讓我上場,哥哥說那是他特意為我定製的,要我親自去贏。
我總算燃起了鬥誌,正要上場,顧景深帶著蘇柔柔出現了。
春天到了,我和顧景深已經很久沒有碰麵。
顧景深看到我時露出疑惑的神色,用平時說悄悄話的語氣問:
「天氣這麼暖和,你怎麼還裹這麼嚴實?」
我懶得搭理他直接跟哥哥走了,我的冷淡讓顧景深表情有些受傷。
他想追上來,這時蘇柔柔看到了那輛跑車,立刻抱住他的胳膊撒嬌:
「景深哥哥,我好喜歡那個!」
我心裏一緊,趕緊回去對顧景深說:
「那是我哥哥專門為我準備的!」
蘇柔柔收回目光,裝出怯生生的樣子看我:
「是安小姐想要的啊,那我不要了...」
顧景深臉色沉了下來,看我的眼神不似剛才,語氣更是冰冷:
「既然是比賽獎品那誰都能贏,我替柔柔贏來就是。」
顧景深的車技很好我從來都比不過他,哥哥想幫我但已經跑了幾輪很累了,狀態完全不及顧景深,
他和蘇柔柔組隊上場,每一圈都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蘇柔柔在維修區不停給他加油鼓勁,比賽才進行到一半,圈速就被拉開了一大截。
我突然感到深深的疲憊,又一次體會到心愛之物被奪走的無力感。
可我不甘心,隨便顧景深送給蘇柔柔什麼我都不在乎,但那是哥哥給我的,是愛我的人給我的,我不能輸!
我發了瘋似的和顧景深爭奪每一個彎道,在他眼裏我的樣子大概很是猙獰。
顧景深看不懂我的執著,在換胎時質問我:
「柔柔難得喜歡什麼東西,你讓給她又如何?」
我再也忍不住朝他大喊:
「你整個人都成了她的所有物,還不夠嗎?」
這句話讓顧景深愣住了,他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竟成了我的對手。
我和哥哥趁機連連縮短差距,眼看就要追平,蘇柔柔卻在最後一圈不小心撞上了我的賽車。
我的車失去控製衝出賽道,劇烈的撞擊讓我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
嘶,好疼......
還好我穿得厚實,但那個跑車怕是拿不到了。
昏倒前,我看見顧景深跌跌撞撞地衝向我。
不遠處有人慌忙喊道:“念念!”
4.
我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家裏才會這麼寵我。
這次受傷,家人是真的生氣了。
再次醒來時,父母眼眶通紅,哥哥跟我說了賽車場後來的事。
我暈倒後顧景深本該陪我,但蘇柔柔說受到驚嚇哭個不停,他就留下來安慰她。
父兄氣不過去找說法,知道是蘇柔柔的錯要她給個交代。
顧景深替蘇柔柔開脫,這事被顧老爺子知道後大發雷霆,讓他把跑車給我,還要親自登門道歉。
我拿著車鑰匙,總算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當時顧景深來道歉,大家都等著我表態見不見他。
我想起那聲“念念”,覺得人在慌亂時的本能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他心裏應該還是有我的。
我還是見了顧景深,
看我臉色蒼白,他心裏一顫,愧疚地說:
“賽車場意外純屬偶然,你受傷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替柔柔向你道歉。”
我被子裏的手狠狠攥緊,到這時候他還在為蘇柔柔說話,連道歉都要代勞。
他果然是站在蘇柔柔那邊的,不是我這邊。
我眼眶發紅,憤怒地說:
“讓她自己來給我一個解釋!”
我執意要蘇柔柔當麵道歉,顧景深立刻反對,
“不可能,讓柔柔來低聲下氣會被整個圈子恥笑的!”
我突然笑了,肩膀不住發抖,喉嚨也開始咳嗽,整個人像風中搖曳的花朵快要凋零。
對上顧景深的目光,我笑得眼淚直流,
“原來在你心裏,她的麵子比我的命還重要?”
顧景深表情僵住,如果車速再快一些,我可能已經沒命了,我現在還活著純屬運氣好。
我死死盯著他,一瞬間,我看見顧景深眼中閃過一絲心虛,支支吾吾地說: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你不是沒受什麼傷嗎?”
花瓣終究凋落在地,狼狽不堪。
我恍惚記起顧景深決定娶我時,圈子裏的名媛都嫉妒我,
每次賽車比賽隻要獎品是我想要的她們就來搶,每次都讓我筋疲力盡。
顧景深知道後直接殺到賽場,讓欺負我的人在賽道上步行幾十圈,還得跟我道歉把獎品奉上才算完。
那些名媛哭得梨花帶雨地問顧景深:
“不就是女孩子間開個玩笑讓安念念難堪,何必這樣大動幹戈?”
顧景深一邊給我擦汗遞水一邊冷冷地說:
“誰敢讓我的念念難堪,就別想好過,這事沒得商量。”
......
如今我的事,在他眼裏已經無足輕重,可以輕易揭過了。
我淚流滿麵地看著他,聽他為另一個女人找盡借口。
但我安念念是安氏集團的大小姐,還不至於需要顧景深的施舍。
5.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把他趕出去,原來那慌亂中喊的“念念”也是假的。
我恨你顧景深,我恨你。
我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醫生說我這是心病,要開心才能好,但我的心始終沉在穀底。
哥哥說集團的開心果變成了憂鬱寶寶,我無奈地笑笑。
我會努力振作的,為了愛我的人。
我隻是還放不下顧景深,
在這個充滿算計的商界,他是唯一不會嘲笑我性格直爽的男人。
我喜歡極限運動,賽車,玩槍,當時集團年會,其他千金跳芭蕾,我表演跆拳道,全場鴉雀無聲,
也就是他,溫柔一笑像月光般溫暖,帶頭為我鼓掌。
隨後掌聲雷動,掌聲帶動我的心也跟著狂跳。
他說這圈子裏的名媛隻有我最有生氣。
明明是他先招惹的我,是他先說喜歡我的。
憑什麼現在要我獨自承受這份痛?
櫻花開了,陸氏集團總裁攜家眷回國,發來賞花邀請,
兩家向來交好,他們家的陸時柯從小就跟我和哥哥玩在一起,這場宴會必須出席。
他也會去,我想給顧景深最後一個機會,他說過等我當上律所合夥人就結婚,
我要確認他的真心,弄清楚他究竟是否還在乎我,
如果他依然愛我,我會選擇原諒他,
可如果他已經變心......
我會把婚戒還給他,徹底放手。
這段感情隻關乎我們,我也不想勉強,聽說他在休息室就悄悄去找他,
門外,我還沒推門就聽見蘇柔柔的聲音,
“景深,你對安小姐究竟是什麼感覺?真的要娶她嗎?”
顧景深語氣中帶著倦意,
“感情還重要嗎?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她這麼任性,鬧得所有人都知道我要跟她結婚,如果她到時候死纏爛打,我在圈子裏還怎麼做人?”
“她最近鬧得太過分,我得盡快把婚結了。”
蘇柔柔聽罷黯然神傷,卻還是溫柔地開導顧景深,
「豪門婚姻不都這樣嗎?正妻都是門當戶對的聯姻,真愛反而隻能做情人。景深哥哥還有選擇的權利呢。」
透過玻璃窗,我瞥見蘇柔柔眼神繾綣地凝視著他,那目光的深意不言自明。
顧景深終於展顏,擺脫了我帶來的陰鬱。他單手托腮,我送他的戒指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他漫不經心地回應:
「說得有理。」
說得有理?
他是打算讓蘇柔柔做他的地下情人嗎?
然後娶我做正妻,既維護了商界名聲又能做個憐香惜玉的紳士。
那我算什麼?
我感到刺骨的寒意,冷氣從骨髓裏滲出來,即使裹緊外套也像墜入冰窟。
渾身止不住地顫栗。
我安念念活了這麼大,竟然成了個笑話。
劇烈的痛苦讓人忘記了哭泣,我身體發抖卻動彈不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也毫無知覺。
我恍惚著回到宴會廳,周遭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6.
許久之後,一陣喧鬧的歡呼將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眾人將顧景深和蘇柔柔簇擁在中間玩鬧,蘇柔柔被人眾星捧月般圍著,一如曾經的我。
蘇柔柔突然喚我,聲音柔弱,
「念念,許久未見,要不要來玩一把?」
我還未作答,人群中有人嚷道:
「念念可是賭場小霸王,她要是下場可沒別人什麼事了。」
顧景深譏諷地笑了聲,
「確實如此,她向來都輸不起。」
讓顧景深始料未及的是,我溫順地落座,毫無異議。
顧景深怔了怔,突然底氣不足道:
「這是演哪一出戲?」
對於他的話我充耳不聞,仿佛他是空氣。我不與他爭執,顧景深莫名煩躁卻又挑不出我的錯處。
「蘇小姐準備押什麼?」
蘇柔柔沒料到我會接受挑戰,硬著頭皮說道,
「這條限量款鑽石項鏈如何?景深哥哥本想送給念念,但我在國外沒見過,景深哥哥就先給了我,現在正好轉贈給念念。」
她說話太過周到,讓人聽不出輕蔑之意。
蘇柔柔又體貼地問,
「念念打算押什麼?」
我從包裏取出一張紙,毫不猶豫道:
「婚約。」
顧景深冷哼一聲,認定我又在使手段逼婚,他厭惡道:
「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篤定我必勝,勝後定會趁機逼婚,但他想錯了,我是來成全他的。
一共三局,相較於我的嫻熟,蘇柔柔的技巧顯得青澀,任誰都看得出我必勝無疑。
然而意外的是,麵對蘇柔柔笨拙的手法,我卻一局接著一局輸掉。
顧景深的表情從最初的厭惡轉為困惑,因為這樣下去,婚約就要易主了!
三局終了,我一敗塗地。
顧景深神情古怪,難以置信,
「安念念,你到底想幹什麼?」
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我將婚約推向蘇柔柔,
「請大家作證,我安念念將婚約輸給蘇柔柔,從此與顧景深再無關係。」
空氣凝固了一瞬,而我看向顧景深,語氣平靜如水:
「把戒指歸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