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大作特作後被世子拋棄的棄妾。
我按照劇情,日夜淩辱世子,花著世子的銀錢。
期待著他對我厭棄,放我回家。
沒想到他卻纏綿繾綣,任由我一天到晚作精。
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有點年紀的男人都這麼寬容?
直到有一天,係統上線了。
它顫抖地告訴我,我嫁給了書裏最大的反派,薑相。
1.
我驚慌失措欲逃,卻撞入薑相懷中。
他將我擲回榻上,不疾不徐地解開衣帶:
「你戲弄我這許多時日,今夜也該讓我好生戲弄回來了。」
「莫怕小東西,不過一夜罷了。」
「嗯...」
睜眸時,四周昏暗幽深。
耳畔傳來一人壓抑的喘息。
待眼睛適應了暗色,我循聲望去——
隻見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倚在軟榻上。他身軀微顫,眼角染著一抹嫣紅。
那身玄色官服半敞,露出一片汗濕的胸膛。
我心下一驚。
這、這莫非是中了合歡散?
這是何故?
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那個...」
話未說完,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須臾間,我已被壓在榻上。
滾燙的氣息撲麵而來,壓得人心驚膽戰。
一道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是何人?」
我一愣。
其實我是個穿書者。
穿成了名為洛微的惡毒女配。
原著中,洛微本來是世子薑相的未婚妻,偽裝得溫柔純情。
可世子全家被審判後,她就暴露了嗜財好色的本性。
白日裏大筆揮霍男主剩下的積蓄。
晚上則是把男主囚在床上,夜夜欺淩。
時間一久,洛微覺得無趣,就把男主扔到了邊疆自生自滅。
可是男主活了下來。
從此,他徹底黑化。不但組建了自己的勢力,還千百倍地報複了洛微。
最終等她奄奄一息後,男主覺得無趣,就一刀給了她個痛快。
而我的任務,就是走完這段劇情。
對男主使勁睡、使勁撈,然後識相地死掉。
這麼說來——
我眼前這人就是男主薑相了?
「哢噠。」
正琢磨著,腰間忽然傳來一陣堅硬的觸感。
我猛地回過神來。
餘光一瞥,抵在我腰間的是一把匕首。
我靠!
男主你哪來的匕首,原著也沒寫這段啊!
我嚇得魂飛魄散。
對方聲音卻再次冷靜地響起,殺意凜然:
「你究竟是誰?」
感受到對麵的殺意,我渾身戰栗。
連忙按照原著設定,一刻不敢耽擱地哭著撲入他懷中:
「我還能是誰,我自然是你的愛妾啊相爺!」
對麵頓時一僵。
他聲音低啞地重複了一遍:「...愛妾?」
我拚命點頭,生怕對方不信就一刀結果了我:
「是啊相爺,你忘了嗎,我是微兒啊!」
2.
“昨日還喚我心肝寶貝,今日怎地就這般冷漠了!”
“我這心都要碎了...”
說到後麵已帶了哭腔。
雖是被嚇的,聽來卻似是情傷所致,格外惹人憐惜。
對麵輕笑一聲。
轉瞬間,他那俊美的麵容忽地湊近。
眉目如畫,鼻若懸膽,那雙深邃清冷的眸子映著我的麵容。
我的心跳霎時停滯。
果真是男主。
除他之外,這世上再無第二人生得如此俊美。
“心肝,”薑相凝視著我,語氣忽轉溫柔:“既是我的心上人,那你可知我中了合歡散,你該如何?”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
一陣酥麻之感從耳際蔓延至四肢百骸。
心跳聲驟然放大。
這是何意?
現下是該依著原本劇情...與他歡好?
可總覺著哪裏不對。
原本故事裏,薑相明明厭惡洛微的親近,對她避之不及。
如何現下倒主動尋我親近了?
見我怔怔望著他,薑相冷笑一聲,起身欲走:
“裝都裝不像,當真愚笨。”
我:...
好生可惱,竟敢嘲弄於我!
我怒氣上湧,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捧起他的臉便吻了上去!
歡好便歡好。
反正薑相生得這般俊美,我也不吃虧。
為完成使命,拚了!
薑相瞳孔一縮,抬手似要推開我,卻被藥效所困。
他再難自持,輕喘著摟住我的腰肢,加深這一吻。
...
雲雨之後,我已被折騰得隻剩啜泣的氣力。
第一次懂得什麼叫自討苦吃。
薑相這廝,體力當真駭人。
迷迷糊糊間,我忽想起原本故事對洛微的描寫——
“沈家大小姐心如蛇蠍,竟夜夜折辱薑相,不肯放過。”
初讀此段時,我隻覺女配行徑可恨。
如今卻生出敬佩之意。
夜夜折辱?
姐姐,你這體力著實了得。
再度睜眼。
渾身上下盡是難以言說的酸痛。
一邊揉著腰肢,一邊打量四周。
青玉鋪地、珠簾低垂,處處皆是精美華貴的擺設。滿室珍奇,無一不顯貴氣。
我看得發怔。
再看身下,竟是楠木雕花的千金床榻,比我從前睡的大了數倍不止。
幸福的淚水忽地滑落。
我知曉洛微出身富貴,卻不想她竟這般富貴。
受了這許多苦楚,終得享些福澤。
正含淚感慨時,眼前忽現一碗清粥。
隨後傳來薑相熟悉的聲音:
“哭什麼,不喜在我府上?”
?
我:“這是你府上?”
“不然呢,還能是你家?”
我揉了揉眼睛。
片刻後又不敢置信地揉了揉。
不對。
我心中流下血淚。
你不是被貶官了嗎,為何還有這般富貴府邸?
這便是落魄權貴的體麵?
一旁的薑相見我落淚,不知誤會了什麼。
他溫熱的指尖輕輕拭去我的淚,略顯局促地安慰道:
“莫哭了,昨夜是我失了分寸。”
“喝些粥吧。內有止痛的藥材,該會好些。”
我:...
想起昨夜種種旖旎,我麵上頓時發燙,淚也止住了。
輕應一聲後,接過碗默默飲粥。
果然胃中舒服了許多。
薑相看著我,又道:“昨夜之事,我自會負責。往後你便住在府上吧。”
“啊?”
一口粥險些嗆住,我驚恐地睜大眼睛。
這走向不對。
按原本劇情,現下不該是我養著落魄的薑相嗎?
怎地反了過來!
見我不語,薑相挑眉道:“怎麼了心肝,昨夜不是說要讓我對你念念不忘麼,這就反悔了?”
我:!
他怎還記得這話!
這是昨夜他問我“可是撐不住了”時,我被激起勝負心說的醉話。
也是我的任務內容。
可是...
若真如此做了,我還能活到任務完成那日嗎?
怕是先精盡人亡了。
我頓時心虛,小聲胡謅:
“那個...算了吧。我其實不習慣別處。你府上這床榻太過生疏,我怕是睡不安穩。”
薑相淺笑道:
“無妨。你若不喜這床榻,我便命人把昨夜那張搬來。”
“那張總該熟悉了吧?”
我:...
原本故事裏不該是女配欺負得男主說不出話嗎?
為何輪到我,反倒是我啞口無言?
到底是誰欺負誰!
轉眼數日過去。
我的係統不知為何,一入這世界就失了聯係。
如何都尋不著。
我隻得放棄這不靠譜的係統,自己繼續完成任務。
共有三件事要做——
3.
睡世子、救世子、赴死。
第一個任務竟出奇順利。
薑相並未如原著那般對我避之不及,反倒總是溫言軟語。
想到這兒,我暗罵一聲:
這人當真古怪!
罵罷,我起身往薑相的書房行去。
該進行第二個任務了。
救世子。
我手持一張銀票,氣勢洶洶地推門而入:“薑相,我手頭拮據——”
話未說完,我已冷汗涔涔。
寬敞的書房內,整齊站著數十名訓練有素的侍衛。
見我推門,齊齊轉身,警惕地盯著我。
而後不約而同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我:......
雖說我最終任務是被世子所殺。
但一把劍與數十把劍的差別,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雙腿一軟,識時務地跪地求饒。
“各位大哥饒命!我隻是路過而已,這就告退,這就告退!”
忽聞一聲輕笑傳來。
薑相慵懶地支著下頜,歪頭淺笑:“娘子莫怕。過來,方才想說什麼?”
此言一出,眾侍衛這才收劍退下。
可我頭皮仍是發麻。
......這我哪還說得出口。
我磨磨蹭蹭走近,原本囂張的氣焰全無,嬌聲軟語道:
“相爺,妾身手頭緊張。能否賞些銀兩?”
薑相接過銀票看了一眼,忽地蹙眉。
我眼前一亮。
崩壞的劇情終於要按原著發展了嗎?
原著中,薑相被抄家後,洛微暗中揮霍他剩餘的家產。
以致他病重的母親失去生的希望,最終痛苦離世。
這是薑相一生之痛,亦是他黑化的根源。
從此,他恨透了貪財好利的洛微。
我看著薑相緊皺的眉,心下暗喜。
他這是開始厭惡我了?
劇情終於步入正軌,我完成任務有望了!
可下一刻,薑相便將地銀票丟到一旁——
而後在我興奮的目光中,取出一張嶄新的銀票。
一看便知比我的麵額更大。
薑相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模樣,語氣平淡如談論今日的膳食:
“用這個去錢莊取吧,你那張不過值千兩能做什麼。”
我:......
什麼叫“不過千兩”。
這可是整整千兩啊!
您這家資若算貧困,那我算什麼。
乞丐嗎?
4.
有時竟被自己的貧窮逗笑。
又過了幾日錦衣玉食的生活,我猛然從夢中驚醒。
不對。
不能再這般墮落下去了。
我的任務明明是依照原著行事。
可如今這劇情已亂得令人不知所措!
原著中,薑相被洛微睡了一次、騙了一把後,便已恨她入骨了。
為何我如今日日親近、日日索要,薑相還是一味溫柔?
可是隻有我的任務被加重了難度?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這日子沒法過了!
正當此時,薑相那張過分俊美的臉忽地湊近,在我臉頰上輕啄一口:
“怎地生氣了娘子,是誰惹你不快了?”
“上回你看中的那對金釵,我已命人尋來一匣,要一同去瞧瞧嗎?”
我頓時喜笑顏開:
“好啊好啊。”
罷了。
這日子......似乎也還過得下去。
......
“啊啊啊啊啊!”
夜深人靜時,一陣刺耳的尖銳聲驚醒了我。
我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何人喧嘩,擾人清夢?”
熟悉的聲音崩潰道:“是我啊主人,我是係統!”
哦?
聽聞此言我頓時來了精神,起身興奮問道:
“你總算回來了!你不在我都看不到進度。快來瞧瞧任務進展如何?”
係統詭異地沉默了。
良久,它才細聲細氣道:
“有一喜一憂,你想先聽哪個?”
我一愣。
不過我向來喜歡先甜後苦:“那就先說喜事吧。”
係統:“喜事是,薑相對你情深意重,已然傾心。”
薑相這廝竟是真心待我!
我的魅力當真如此之大?
我頓時欣喜若狂,心中甜蜜,又問:“那憂事呢?”
“憂事便是,”係統淚流滿麵:“你傾心於他又有何用!”
“你的任務是尋世子完成劇情,可你至今連世子的影子都未見著!你還問我任務進展如何!”
我:?
我的腦中瞬間一片混沌:“這是何意,薑相難道不是世子?”
“豈止不是世子,他甚至都不是尋常人物。這可是朝中最大的權臣啊!手段狠辣作惡多端的權臣啊!”
我:???
這幾個詞如何能與對我溫柔體貼的薑相扯上關係?
我深吸幾口氣,揉了揉發痛的額角:
5.
「不對啊,我記得你先前明明說過,那世子名喚薑臨,字相,常被身邊人稱為薑相...」
「非也非也!」係統急得直跳腳:「你這位相公,名薑雲墨,位列三公之首,是權傾朝野心狠手辣的丞相,薑相是他的敬稱!不是名字啊!」
我:......
這兩個名字讀來何其相似,係統也太不講理了。
懶得與這不靠譜的係統糾纏,我問出眼下最要緊的事:
「那我該如何是好?」
係統:「還能如何,快些逃命去!」
它的語氣瑟縮了幾分,「你可知何為權傾朝野?那便是比你想象中還要心狠手辣。」
「你若落在世子手中,不過一劍之事。落在權臣手中,隻怕生不如死!」
「趁現在趕緊逃命去吧!」
我被係統嚇得頭暈目眩,下意識聽它的話從榻上爬起,轉身欲逃。
可剛一抬頭,我渾身的血液便凝固了。
昏暗的房門處,薑雲墨正靜靜地立在那裏,不知聽了多久。
他雖麵無表情,可隱匿在陰影中,卻無端令人心生懼意。
「微兒,你在與何人說話?」
「你想逃去何處?」
這與撞見鬼魅也無甚區別了。
我的冷汗瞬間落了下來。
看不清薑雲墨的神色,不知他究竟聽到了多少。
我現在隻能賭一把。
想到這兒,我幾乎是用了這輩子最快的反應,瞬間笑意盈盈地撲了上去。
「相爺怎麼來了,我方才與丫鬟說話呢!」
「她今日玩了捉迷藏,一直在與我說如何躲藏,聽來甚是有趣。」
「我下次也想與她一道玩耍,可好?」
一邊說話,我還一邊搖晃著他的衣袖,試圖轉移他的注意。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薑雲墨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是麼?」
「自然可以,隻是有一個小小條件。」
賭贏了!
他竟當真信了!
我在心裏鬆了口氣,隨即笑著問道:「是何條件?」
薑雲墨薄唇輕啟,語調慢條斯理,「既然喜歡躲藏,那便先在府中與我玩一局捉迷藏。」
「半個時辰,你若能逃出我府,我便放你離開。」
「當然,」他深邃眼眸裏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若是這次逃不出去,往後便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
話音剛落,我就跳起來與薑雲墨拉鉤,生怕他下一刻反悔:
「好!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說完轉身就跑。
真不怪我自信。
隻是薑相的府邸再大,也不過一處宅院罷了,逃出去有何難度?
半個時辰,我就是爬也要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