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分開後,我選擇了旅行。
我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我要用盡全力,在剩下的日子裏,好好地活一回。
我這才突然意識到,原來世界是如此寬廣,而我曾經的世界,卻隻圍繞著一個不值得的人轉。
可當我真的站在這裏,心中卻隻有一股淡淡的悲傷。
期間,傅清涵曾發過幾條消息,打過電話,但次數遠遠不如柳昭陽聯係我的頻繁。
我一條一條地翻著,心裏泛起一股苦澀。
【哎呀,小瑭,真是不好意思,我勸了她好久讓她不要取消訂婚,但她就是不聽。】
【這音樂劇的票真難求,幸好清涵姐姐買了票,我覺得你更合適,但她非要帶我去。】
這個音樂劇,我很喜歡。
記得之前傅清涵曾經說過,要帶我去看,是我最期待的約定之一。
可是,最後她還是忘了,甚至連解釋都沒有一句。
消息裏的內容逐漸變得陌生而刺痛。
在外人看來,他們簡直是天作之合,而我,隻是那個趁虛而入的第三者。
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眼睛漆黑一片,隨即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在自己在醫院。
醫生告訴我,我需要靜養,但我清楚的知道,我身體的衰敗已經不可逆轉。
十天果然還是太短了。
每一天,我都能感覺到自己在一點一點地消失。
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不知已經過了多少天,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竟然發現自己身邊是傅清涵。
她坐在病床旁,眼神空洞,滿臉的憔悴讓我幾乎認不出,披頭散發,雙手緊握著椅子扶手,指尖的關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小瑭,你去哪了?我去找過你,父母說你不在。”
“你之前身體都沒問題,那天晚上,是不是......”
她的嗓音沙啞,帶著痛苦、懊悔,似乎還有著一絲法說出口的自責。
“你退婚,是因為這個,對吧?”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她緊緊盯著我,最後歎了口氣,
“小瑭,我欠你的......我們結婚吧,我會永遠對你好。”
我靜靜地望著她,內心卻如同凍結了的湖麵。
“不必了,傅女士,你不欠我什麼。”
傅清涵搖頭,“小瑭,我說過了,我會補償你的。”
我勾起嘴角嘲諷一笑,原來和我結婚實在施舍。
在她眼裏,和我結婚就是是她所謂的愛。
可是,她從未真正去了解過我的心意,始終沒有問過我是否願意。
生了一場病,傅清涵卻執意要和我訂婚。
我多次拒絕,卻沒有效果。
她大費周章的準備訂婚宴,仿佛我已經是個死人,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形式,在幫我辦後事。
我躺在病床上,每天都有許多人來看望我。
大家都以為我的病情惡化,是因為訂婚宴的取消,他們和傅清涵站在了一起,試圖圓我的夢,想要給我一個驚喜。
訂婚宴當天,賓客很多。
“白少爺真是好命啊,一個快死的人了,傅小姐還和他訂婚。”
“是啊,還是傅小姐心好,估計也是顧及潘白兩家的交情吧。”
“就是可憐我們昭陽哥了。倆人本是一對的,哎......”
我聽著外邊的議論,閉上了眼。
大家都在說傅家小姐的深情,而我白新瑭卻是那個惡毒的男人,插足了別人的感情。
讓人意外的是柳昭陽也來了,他穿著意大利手工定製的西裝,站在人群中光彩照人。
而此刻的我,臉色蒼白,身著病號服,連化妝都掩蓋不了身上的病態。
我們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是天上明豔耀眼的星,一個是瀕臨枯萎的落葉。
他走到我的病床前,撐著下巴,輕飄飄地看著我,語氣裏帶著十足的惡意:“哎,你就非得把傅清涵留在你身邊嗎?”
我閉著眼,不願理會他。
他越是光鮮亮麗,就襯得我越狼狽。
見我不說話,他又輕笑了一聲,語調悠然:“你知道,為什麼傅清涵要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