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我爸給我訂了張機票,讓我去給他一直資助的女貧困生拜個年。
結果剛下飛機,貧困生就帶一群壯漢搶走了我的身份證件。
還把我綁進了一個騙子園區。
我跪著向貧困生求饒,求她看在我爸的麵子上放了我。
可貧困生卻說,我就是我爸送給她的新年禮物。
絕望之際,正好趕上騙子園區老大新年巡視。
我無意間瞥了一眼,那老大竟然就是失蹤五年,愛子如命的我媽!
1
“媽!”
我拚盡渾身的力氣朝著即將關閉的門外喊了一聲。
卻被眼疾手快的貧困生張萱捂住了我的嘴,站在外麵看守我的男人狠狠地在我心口踹了一腳。
當場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我感覺五臟六腑都碎了,往上湧的血氣讓我再也喊叫不出一聲。
“你瞎喊什麼?”
“敢和我們老大瞎攀關係,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條命。”
我頭暈眼花地看向外麵,我媽根本沒有聽到我的那聲呼喚。
而是背著手,在人群簇擁中和我漸行漸遠。
“看他喊的那麼中氣十足,先餓他個三天。”
“我幹爹說過他兒子是個大學生,長得帥氣,不少富婆和妹子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是做詐騙的最佳人選。”
我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這竟然是我爸說出來的話。
明明我媽失蹤後的每一個雨夜,我爸都會哭著對我說我是他這世界上最後的念想。
他怎麼會把自己的念想拱手讓人呢?
我啞著嗓子喊叫,可聲音卻低若蚊蠅:“不可能的。”
“我爸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張萱蹲下拽著我的頭發強迫我抬起頭,
“睜開你的狗眼讓你看個明白。”
“我對你爸可比你重要多了!”
"你那個死媽失蹤後的每一個夜晚,都是我陪著你爸渡過漫漫長夜的!”
她強迫我看她手機裏和我爸的聊天記錄。
我爸對她親昵地稱呼著寶寶,問她什麼時候能來陪自己過年。
張萱說自己沒完成業績,還差個人頭走不了。
我爸直接回複:【把我兒子直接送給你湊人頭不就好了。】
【你可真是個壞男人,我喜歡。】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口口聲聲喊著我寶貝兒子的爸爸,私底下竟然這樣冷酷無情。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能把養育了二十年的親兒子都當做討好女人的交易品。
親情背叛的絕望,比這肉體所承受痛苦的更加慘痛。
痛到我蜷縮成一團,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2
我唯一能逃出這裏的希望就是我媽,我必須要想辦法見到她。
張萱已經準備離開這間血腥味濃重的屋子,但我眼疾手快地抬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張萱,求你讓我見見你們老大吧,我真的是她的兒子,她的名字叫沈蓉,我叫沈星星!我是隨我媽姓的!”
張萱和站在門口的那個彪形大漢發出了無情的嘲笑。
“你是想逃跑想瘋了吧!雖然我們老大確實叫沈蓉,但我們老大可從來沒有什麼兒子!”
我到底該如何證明?
大腦飛速運轉,突然,我想到了媽媽下巴處為了救我磕的那道疤!
“我媽的下巴有道疤,那是我滑雪差點兒摔出去她為了救我磕的!”
這時守門的壯漢突然愣了一下,他湊近張萱的耳邊低聲說,
“張萱,咱們老大的下巴確實有道疤,該不會?”
“有疤的人多了,我還有呢!”
說著張萱仰起頭指著自己的下巴,突然她眼神中的怒意外湧。
“沈星星,你是把我們當狗耍吧!”
她突然抬腳用高跟鞋的後跟狠狠地在我手上攆壓著,十指連心的痛感讓我發出了淒厲的嚎叫。
看門的守衛則是照著我的肚子狠踢了好幾腳。
“特碼的,讓你不老實,還敢嚇唬我們!”
“今天讓你知道逗弄我們的下場!”
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根針,抓住了張萱踩著我的那隻手,照著我的指甲裏毫不猶豫就刺了進去!
啊!
我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間樓道。
我下意識就用另一隻手捶打張萱的腳。
“你還敢打我?我今天就要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她直接叫來門口最壯的守衛,讓他抬腳踩到了我的另一隻掙紮的手上。
那個守衛很壯實,快要兩百斤的體重全都壓在了我平常用來彈鋼琴的手。
嘎巴嘎巴,我聽到了手指骨頭斷裂的聲音。
劇痛讓我渾身抽搐,大汗淋漓,已經快要失去最後的意識。
突然,這間沉寂恐怖的房門被一個女人敲響。
“張萱,快停手別打了。”
“老大今天新年慰問,不想見血,她馬上就過來了。”
“你們趕緊收拾收拾出來見麵。”
這個人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耳熟?
張萱和守門的壯漢一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
“張萱,現在可不能出現什麼差池,老大冷血無情,逆了她的意,咱倆小命可不一定能保得住。”
這時,我隱隱聽到了外麵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是我媽來了!
如果我想逃出這裏,讓我媽見到我,那隻有現在這個機會了!
就在張萱和壯漢開門往出走的一瞬間,強烈的求生意誌撐著我從地上爬起來。
狠狠踹了張萱的後背一腳,順著她留出來的空檔往外跑。
3
衝出這間房屋的那一刻,外麵的陽光刺的我眼睛都難以睜開。
我從眯起的眼縫裏,看見了離我不遠的媽媽正在和前麵的詐騙員工握手敬酒。
我朝著她的方向奮力嘶吼:“媽!快救我!”
結果下一秒,我的聲音就被捂回了嘴裏。
身後的扶著腰從地上爬起來的張萱讓守衛捂住了我的嘴再次把我拖回了那間暗無天日的房子。
“你特碼的還敢陰我!”
“看來是打你打輕了!”
我的手已經完全不聽使喚,隻能蹬著腳跳起來用力一頂,撞得身後的張萱鼻子流了血。
“媽!”
我再次喊出聲,眼看著我媽似乎是聽見了動靜正要轉身。
我突然被人從身後用重物砸了腦袋,眼前一黑,喪失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
身上到處都是溫熱的黏膩感,全是我流的血。
我又被抓回來了,張萱和守門的壯漢都不在,他們肯定是在外麵等著見我媽。
“媽!”
“快來救我啊!我是星星!”
我哭嚎著用胳膊肘從地上撐了起來,爬到門後,用腳踹門。
我的手已經廢了,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但是腳踹門的動靜更大,這樣我媽肯定會聽見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就聽見我媽久違了五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怎麼回事?裏麵的人在喊誰媽媽?”
“老大,新來的都這樣,哭天抹淚喊爹喊媽的。”
“主要今天新來的這個豬仔格外不聽話,您瞧,還撞斷了我新做的鼻子,壞了您新年不見血的規矩。”
“您先去慰問別的兄弟,我現在進去讓他閉嘴。”
下一刻,門突然就被人從外用力推開了,把我撞倒在了地上。
“還不給我閉上你的狗嘴!”
張萱拽著我的頭發把我拖進了屋裏的桌子旁,守門壯漢扒著我的嘴,強迫我咬住桌角。
然後壯漢粗壯有勁兒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我的後腦勺上,一下又一下。
嘴裏的血湧上來又被桌角頂下去,我的牙都掉了幾顆被我吞進了肚子裏。
我再也發不出任何的叫聲,舌頭似乎已經被桌角碾碎了。
張萱朝我的臉上狠狠啐了一口,
“這下清淨了。”
我留著滿嘴的血,癱在地上就像是被抽了筋,隻能從嗓子裏發出痛苦的嗚嗚的悲鳴。
再也喊不出“媽媽”。
“給我把他綁好了,套上他的頭,省的看見他這張臉讓我心煩。”
我剛剛被捆住手腳戴上了黑布,門口就出現了我媽的聲音。
“我不是說了新年不許見血嗎?”
“你們這滿地的血,是在幹什麼?”
媽媽!
我是你的星星啊!
可是我什麼都喊不出來,隻有滿嘴的血不停地滲著頭套往外流。
我像個蟲子一樣用力在地上蠕動。
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
我就能看見我想了五年的媽媽了!
“大過年的,我也不想開殺戒,你倆給我注意點兒,再讓我發現一次,有你們好果子吃。”
4
“是是是,老大。”
我媽又走了,再一次,我們擦肩而過。
我已經絕望了,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你倆怎麼回事兒,我剛剛不是都告訴你們停手了嗎?”
這時,剛才那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又出現了。
張萱氣的又用高跟鞋對著我的肚子踹了一腳,我隻能蜷縮在角落裏虛弱的嗚咽。
“主管,這男的就是個神經病。”
“他非說咱老大是他媽,一直在喊。”
“我來咱們園區這麼久了,咱們老大連個男人都沒有,哪來的這麼大的兒子啊!”
“這男的就是想跑!”
女人的聲音明顯驚慌:“你快給我把他的頭套摘了!”
張萱畏畏縮縮把我頭上的黑布扯掉了。
“你特碼的真是個蠢貨!”
女人暴怒,一腳就蹬上了張萱的小腹,疼的她倒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
“他真是咱老大的兒子,沈星星!”
我的眼前一片血汙,用力睜大眼睛看向站在我麵前的女人。
登時,我原本死了的心又活了!
竟然是我媽媽的好姐妹!王玲阿姨!
她可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呀,一定不會對我見死不救的。
我崩潰嗚嗚哭出了聲,王玲阿姨,你快救救我呀!
可是下一秒,我的希望就再次破滅了。
“你趕緊把他的頭發剃了,絕對不能讓老大認出來他!”
“不然我們經營多年的事業,都要被他給毀了!”
張萱二話不說,拿著推子就給我剃了頭。
王玲蹲在我的麵前仔細盯著我的臉:“不行,這樣也能看出來,把臉刮花吧。”
“可是,我們還想用他騙富婆來著。”
王玲怒斥張萱,“命重要還是錢重要!按我說的做!”
張萱又在我的臉上刮了數刀,鋒利的刀片刺入我的皮膚,滾燙的血液順著我破碎的臉頰滲了出來。
我已經完全麵目全非,氣息奄奄。
“這就差不多了。”
突然,王玲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抓住了我的腳踝露出了裏麵紅線纏繞的銀鎖。
那是我媽媽在我十二歲生日的時候,親手為我打造的平安鎖。
銀鎖的正中心,媽媽用小刀刻了一個“星”字。
那是媽媽送給我的祝福,願我這輩子平平安安,無憂無慮。
“你們怎麼這麼粗心!這種東西竟然還不趕緊丟了?”
“生怕老大發現不了是吧?”
銀鎖被王玲拽斷,丟給了守衛。
“聰明點兒,別丟園區裏,老大發現了,可是會要你們的命!”
“是!”
結果那個守衛剛走沒五秒,門口令人生寒的質問聲就傳入了我的耳朵。
“你慌慌張張的,手裏拿的什麼東西?”
“老大,沒,沒什麼。”
“不給我看是吧?來人,給我把他的手剁了。”
緊接著守衛的哀嚎聲就傳來,
“老大,是個銀鎖,上麵還刻了一個‘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