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第二天要和白清清出去旅遊了,沈至豪的心情特別好,低頭看手機時,嘴角都噙著笑意。
而我則木然的照著鏡子,用手指去觸摸我臉上長出的細紋。
我的工資並不低,可我卻從來舍不得用那些大牌護膚品,不管是沈至豪的工作打點,還是女兒上的私立幼兒園,到處都需要用錢。
最後,我習慣了將自己的生存空間擠壓到極致,而沈至豪父女兩個,也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我對著鏡子突兀的笑了出聲,引得沈至豪從手機裏抬頭看了我一眼,語氣裏十足的嫌棄:
“對著鏡子發什麼呆,真以為你許個願,就能變成清清那種級別的大美女?”
這種話我聽沈至豪說過不知道多少次,比起明豔動人的白清清,我的姿色的確在日複一日的操勞中顯得平凡。
從前的我屢次因為沈至豪的話而自卑,偶爾幾次鼓起勇氣想要改變自己,買了幾件好看的裙子試穿給了沈至豪看,可得到的卻隻是他毫不留情的奚落:
“瞿若欣,你都多大年齡了,還學著人家小年輕穿這種裙子,你都不知道害臊?”
“美女穿漂亮衣服是相互襯托,至於你......”
沈至豪的目光裏是不加掩飾的嫌棄,上下打量了我一頓,然後說道:
“隻會被這種漂亮衣服,給顯的更加醜陋!”
那晚,我一個人傷心的對著窗外的月亮哭了大半宿,沈至豪背對著我呼呼大睡,西米半夜醒來的哭聲絲毫沒影響他的好眠。
而現在。
沈至豪的嫌棄並沒有在我的掀起任何波瀾,我側頭看向沈至豪,問道:
“什麼等級的男人配什麼樣的老婆,你嫌我醜,說明你也不是什麼高等貨色。”
沈至豪登時被我激怒,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還是緩了緩語氣,說道:
“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這個怨婦計較,對了,我和西米的身份證件呢,你都放在哪了,快給我找出來,我明天要用。”
沈至豪的不要臉程度無人能敵。
拋下我和他的白月光旅遊,不僅行李都要騙我給他整理。
連就放在抽屜裏的證件,他也懶得去翻,等著我給他找出來。
我冷笑了一聲說:“自己的東西自己去找,找不到的話就幹脆別去了。”
沈至豪再也壓不住火氣,掀了被子冷笑著說:
“瞿若欣,我覺得你挺沒意思的,每回都隻能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上發難,你難道覺得很爽嗎?”
“你幹的不過是保姆的活,你他媽以為我離了你就不行了?”
說完,他便直接下了床走到了客廳裏,故意翻東西翻的嘩嘩響,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而我看著存心跟我較勁的沈至豪。
隻是自嘲的笑了出聲,然後關掉床頭燈,說:
“你願意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挺好。既然你那麼嫌棄我,那晚上你就別跟我勉強睡在一起了,去睡沙發吧。”
聽我這麼說,沈至豪氣的猛踢了櫃子一腳,才罵了聲:“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後,便被我淡聲提醒:
“西米已經睡了,如果她被吵醒了,那你就自己哄,你看我會不會管。”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過平靜,沈至豪反倒愣住了幾秒,西米從小就是高敏感寶寶,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被嚇得哭個不停。
而整夜抱著西米哄的人,隻有我。
沈至豪看我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看了看西米緊閉的房門,最終還是低聲罵了幾句,然後說:
“瞿若欣,你他媽的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