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宋雨晴隻剩一個月生命了,我決定用身體為她試藥。”
林業川沉沉開口,眼裏滿是堅決。
辦公桌對麵,李醫生卻神情嚴肅:“她得的可是最罕見的心臟病,目前藥物研發隻剩最後一步實驗,可這次實驗的死亡率是00%,您真的願意為她而死嗎?”
“我願意。”
林業川神色複雜地點頭,看著手中的訂婚宴書,過往的回憶如鋼針刺進腦海。
年少時,他和宋雨晴是人盡皆知的青梅竹馬,恩愛到了極點。
十八歲那年,兩人在桃花下立誓,一生一世一輩子。
二十歲那年,宋雨晴家族破產,被債主四處追殺,林業川卻立馬和她分手跑路。
當晚,寒風冷的徹骨。
宋雨晴哭著追了出租車五公裏,哀求他不要丟下她。
可林業川頭也不回地踏上飛機,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那之後,宋雨晴便恨透對方到骨子裏。
可她不知道的是,林業川的離開都是被逼的。
林業川從小就不受家庭待見,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哥哥林子成奪走。
學業,家產,甚至戀人。
同為竹馬的林子成也深愛著宋雨晴,於是設計陷害宋家破產,並以此威脅林業川。
如果林業川不離開,他就會讓宋家雪上加霜。
思緒漸漸散盡,林業川呆滯地離開醫院,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訂婚現場。
他打算在生命的最後,默默看著自己最摯愛的人,也算是彌補內心的牽掛。
為了不被認出來,林業川特地找到一處角落坐下,眼裏滿是酸澀,看著台上的宋雨晴。
此時宋雨晴正挽著林子成,笑眼盈盈地向眾人敬酒,兩人喝著交杯酒,動作親密,看著對方的眼裏滿是柔情。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卻不經意間碰撞過來。
兩人四目相接,宋雨晴愣了片刻,隨即難以置信地從台上衝了下來。
林業川的心被猛地一刺,呼吸幾乎快要凝滯。
“林業川,居然真的是你?!”
宋雨晴的語氣冰冷而幽怨,在座眾人紛紛投來詫異和鄙夷目光。
“是宋小姐以前那個青梅竹馬?不是跑了嗎?”
“是啊,當年宋小姐家族破產,他第二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不是我們的子成少爺出手相助,宋小姐早就被債主打死了。他居然還有臉回來!”
林子成見狀,立馬譏諷地嘲笑:“這不是我那窩囊廢弟弟嗎?現在雨晴成了我的未婚妻,我今天必須要替她報仇雪恨!”
“你想怎麼樣?”
林業川看著他,眼裏是說不清的情緒。
“拿下!”
林子成一揮手,幾個保鏢衝上前將林業川押住,又一腳踹在他腿上,強迫他跪下。
林業川一陣鈍痛,頓時臉色煞白:“放開我!”
林子成惡嗬一聲,派幾人將林業川死死按在桌上,指著桌上那摞成一座山的白酒:
“不是要來祝賀嗎?不把這些喝完,你別想出這個門!”
此話一出,兩個保鏢立刻然後從桌上抓起幾瓶白酒,硬生生往他的喉嚨裏灌。
林業川下意識地看向宋雨晴,可對方隻是冰冷地看著,眸子裏看不出半點情緒。
“給我往死裏灌!”
整整十瓶酒下肚,刺辣的痛感如火燒一般,貫穿了林業川整個胸腔和腸胃。
漸漸的,他意識模糊口吐白沫,氣管連同著肺都被嗆出血來。
“喝的滿不滿意啊?”林子成抓住他的頭發,戲謔的看著他。
現場一片嘲諷的大笑,仿佛在看林子成玩弄一個小醜。
林業川盯著他,眼裏滿是紅絲。
“看來是醉了,那既然如此就喝點水吧。”
林子成抄起一旁的熱水壺,將滾燙的開水一股腦傾瀉而下,齊刷刷澆在了林業川的肌膚上。
“啊!!”
林子成雙手被燙得翻起,血泡密密麻麻地冒出來。
聽著賓客們紛紛拍手稱快,宋雨晴的眼尾卻不知何時泛紅,隻是表麵依舊冷漠到極點。
林業川咬著牙抬起頭,用盡全身力氣吐出一句話:“雨晴,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