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栩栩平淡的勾起嘴角,不等她開口,一道急促的腳步聲走來,管家在盛父耳邊小聲道:“老爺,宮裏來人了,在書房等老爺您過去。”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眾人都能聽到。
盛父剛轉頭蹙眉看向盛栩栩,還以為是她招來的禍端,又不好讓宮裏那位等太久,便散了眾人與往書房去。
書房內,皇帝身邊內侍公公便神情嚴肅的看著盛父,打量了一眼才放下茶杯起身,將手中的聖旨拿起道:“盛尚書接旨吧。”
盛父聞聲跪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近日久藥不得緩解,病勢沉重,為求國泰民安,特賜盛尚書之女盛栩栩與祁王墨慎川即刻完婚,以衝喜祈福。待婚宴禮成,即授予盛尚書長子盛寒凜少府少監之職,以表朕心。欽此!”
盛父磕頭謝恩,接過聖旨。
公公揮了下浮塵,“恭喜盛尚書了。”
盛父高興,將腰間晶瑩剔透的白玉翡翠一把扯下,塞進公公手中,小聲問道:“有勞公公特地跑一趟,不知皇上的身體......”
公公把玩查看了一眼玉佩,滿意的放入袖中,好心提醒道:“盛尚書日後必然喜事連連,好生照顧祁王妃,等待出嫁即可。”
盛父賠笑,笑容不達眼底,“公公慢走。”
送走了傳旨的公公後,盛父卻隻是將聖旨往桌子上一放,心裏還有其他算盤。
晚飯桌上,三位哥哥和盛煙煙警惕的看著盛栩栩,畢竟她已經許久不曾與他們一桌用飯了。
剛落座,盛煙煙就開始演戲,拉著她的手,十分高興,“姐姐,你終於願意和我同桌用飯了嗎?”
盛栩栩可不是來陪他們吃飯的,要不是爹娘再三派人來請,她才不屑與他們同桌。
“你想多了。”
她推開盛煙煙的手,不帶遲疑的否認。
“好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吃頓飯,都少說兩句。”
盛父一副嚴厲慈父的模樣落座,盛母則是與最後一道蓮藕排骨湯一同進來,還特地的將湯放的與盛栩栩近一些。
看來今日是個鴻門宴。
盛煙煙看著蓮藕排骨湯有些委屈,撒嬌道:“娘,你忘了我不吃蓮藕的。”
盛母搖了搖頭示意她閉嘴。
盛父滿臉激動,甚至舉起酒杯看著盛栩栩都十分喜悅,“皇帝重病,便賜婚讓栩栩和祁王早日完婚衝喜,待他們完婚我家凜兒的差事也就有著落了......”
說著高興,一飲而盡,“少府少監之職。 ”
怪不得今日三請四請的讓她上桌吃飯,還給她做了蓮藕排骨湯,原來是用她給大哥換了一份差事。
大家都在恭喜大哥,唯獨盛栩栩一聲不吭的喝著湯。
不對勁,上一世皇帝是半年後病重,一年後駕崩才對,怎麼會提前半年?
而且同年墨耀崢為奪皇位將墨慎川幽禁一年,也是這一年,他的身體越發虛弱頻頻咳血,召集天下名醫都無濟於事。
即便這樣,他依舊接下了先皇遺詔成為心狠手辣的攝政王,隻為庇護幼小的皇帝。
難道是因她這一世改變的太多,導致時間線發生改變?
不行,我必須的去提醒墨慎川有人要害他!
嘩啦——
盛栩栩突然站起來,椅子摩擦地麵發出了刺耳聲。
盛母蹙眉,願她打破了其樂融融的時光,“你又怎麼了?就不能好好坐下,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她立刻捂著肚子,難受道:“爹娘,我突然肚子痛,想上茅房。”
眾人聞聲紛紛露出嫌棄表情。
盛母擺了擺手,“既然肚子痛,那就回去休息吧。”
盛栩栩作揖,“爹娘,女兒先下去了。”
離開前廳,她一路急匆匆回到小院換了一身便利出門的衣裙,隻是她剛與秋月從後門離開,盛煙煙就從老槐樹後走了出來,“派人跟著,找到機會就動手!”
翠蓮笑著應答,“姑娘放心,絕對不會讓她活著回來!”
盛煙煙滿意,笑的愈發得意。
盛栩栩隻要你死了,無論是祁王的聘禮,還是盛家的家產就都是我的了!
盛栩栩主仆二人剛從後巷穿出來,就被晚上街市的熱鬧驚住,一時不知該去何處,更不曾發覺有人跟蹤她們。
秋月處處護著,“姑娘,我們要去哪裏找......”
話音未落,突然幾個身高馬大的蒙麵男子拿著刀竄了出來,一下就將盛栩栩和秋月圍住。
盛栩栩護住秋月,眼神看似鎮定,實則怕的雙腳發軟,“大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為首的男子突然大笑,“我們就是知道才來殺你的!”
“他們給了你們多少銀子,我出雙倍!”
對方顯然一愣,可為首男子卻怒目盯著她道:“殺你是為民除害,不是為財!”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刀衝著盛栩栩就砍過去!
盛栩栩因陷入前世回憶而愣怔住,危機時刻一輛馬車衝了過來,墨慎川一把將她摟住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