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栩栩冷靜的放下手中糕點,站起身想要去扶著盛煙煙卻被一把推開——
“哎呦!”
盛栩栩順著力道跌坐在地,以同樣委屈的模樣,紅了眼眶道:“煙煙,你這是做什麼?我隻是關心你而已......”
秋月連忙扶起自家小姐,甚至還打抱不平道:“我家小姐是好心,二小姐何故欺負人?”
“欺負人?”
盛煙煙聞聲便委屈的落淚起來,“姐姐為何教唆下人來冤枉我,我隻是吃了口姐姐的糕點後就開始腹痛難忍,難免做出防備,姐姐......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盛煙煙弓腰撐著石桌,一隻手撫著肚子喊痛,若不是見她氣色紅潤,盛栩栩都要相信她中毒了。
盛景夜立刻關心,叫人立刻去請了大夫。
盛華曄卻氣勢洶洶抓著盛栩栩的手腕,紅著眼指責罵道:“盛栩栩你還真是屢教不改,心狠手辣,怪不得你會好心請我們吃糕點,你居然在糕點裏下毒!?”
沒腦子!
全是蠢貨。
盛栩栩茫然的看著精致的糕點,猛然搖頭否認,甚至故意去護著糕點,“怎麼會?我沒有......”
可不等她把話說完,盛景夜就一把將糕點全都掀了,怒斥她。
“還狡辯,如果不是你煙煙怎麼會這麼難受腹痛?!”
突然,她笑了,輕輕掙脫了盛華曄的手,蹲下身將糕點撿起。
“可這糕點是祁王殿下送來的,難道是祁王殿下不想娶我所以下毒想害死我?”
盛煙煙瞪大雙眸,驚呼,“怎麼可能?”
盛栩栩故作哭腔,抱著從地上撿起來的糕點,故意道:“既然如此,祁王又為何要與我過名帖,不行我要去親自問問!”
“姐姐別去!”
盛煙煙慌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糕點居然是祁王送的,千萬不能讓盛栩栩找過去,不然她陷害皇家的罪行可就坐實了!
到時候盛家救不救的下她,還另說。
“興......興許是我吃壞了東西,都怪哥哥太過擔心,差點誤會了姐姐,姐姐你莫要誤會了祁王殿下......”
說著,她又一副腹痛難忍的模樣,拉著兩位哥哥就要離開這是否之地。
兩位哥哥也不敢得罪祁王,巴不得離開,便順驢下坡警告提點了盛栩栩幾句,便心疼的扶著他們的妹妹離開了。
秋月接過她懷中的糕點,微笑的將糕點放在盤子中準備丟掉。
盛栩栩撣了撣衣袖和身上的灰土,盯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冷笑嘲諷。
“哼,想誣陷我?白日做夢!”
隻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盛母身邊的貼身嬤嬤傳話,讓她去正廳訓話。
看來,那盛煙煙又去找爹娘告狀了。
盛府正廳。
盛父盛母麵色凝重的坐在高位,見盛栩栩來了也隻是讓她坐在一旁,沒有憤怒和指責,難道喊她來不是為了給盛煙煙撐腰逼她道歉?
盛父放下茶杯,輕咳兩聲,打量著盛栩栩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反倒是盛母,突然熱情寒暄。
“栩栩,你馬上要與祁王殿下成婚,你雖然平時頑劣但爹娘還是要叮囑你幾句,你可聽?”
還真是可笑。
平日將她當做報答救命恩人女兒的犧牲品,如今又要用這爹娘的頭銜來教導她,這算盤珠子都要崩她臉上了。
盛栩栩聞聲連忙起身,走到高堂前乖巧作揖道:“女兒知曉爹娘是為女兒好,女兒願洗耳恭聽。”
經過這幾日,盛家父母對盛栩栩的改變已然習慣,甚至滿意。
盛母點頭神情大悅道:“栩栩真是要嫁人了,這幾日倒是懂事不少,但你要記住祁王府是皇卿貴胄,你定要敬奉高堂,溫婉賢淑,規矩禁忌多留心,言談舉止要謹慎,莫要丟了盛家的臉,讓人覺得盛家教導不嚴!”
盛栩栩虛心聽教,微微低頭帶羞,一想到要離開盛家她便格外喜悅,“是,女兒謹聽娘親教誨。”
“咳咳咳!”
一直表情嚴肅的盛父突然咳嗽了兩聲,盛栩栩這才微微抬頭看向父親。
她低著頭,恭順聽話。
盛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眸看她,嚴詞道:“栩栩,你是盛家的嫡長女,盛家的生養之恩不能忘,但如今盛家隻是區區尚書,恐不大能幫襯你多少,你要記得,你與盛家榮辱與共!”
“你可明白為父的話?”
這是要用她向祁王府換取升官加爵!
不愧是盛家人,好處和麵子都想要,想得美!
她語調突然哽咽,眼淚汪汪,抬頭看向爹娘,“爹娘這是要把我賣給祁王府?”
咚!
一聲巨響。
盛父將茶杯怒拍桌上,茶蓋跌落,發出清脆的破碎聲,茶水還隱隱冒著熱氣從桌麵灑到地上。
“混賬!”
盛父惱羞成怒,整個人氣的發抖,指著盛栩栩罵道:“什麼叫賣!你是盛家的嫡長女,為盛家籌謀是應該的,日後祁王那短命的死了,你還不是要倚仗盛家!?”
嗬嗬!
倚仗盛家?
她可不敢奢望,不過爹爹說的對,她是該為自己籌謀籌謀了,多點傍身之物也是要的。
砰一聲。
盛栩栩直接跪在地上,聲音帶著恐懼的哽咽認錯,“爹爹,是女兒不懂事說錯話了,您莫要動氣,您說的不錯,女兒日後是要指望盛家的,隻是......女兒的嫁妝相比彩禮實在拿不出手,況且那日祁王殿下暗示過女兒,可能是女兒的話沒讓祁王殿下滿意......”
她故作為難,抬頭剛對視上盛父的眼眸,就心虛的低頭躲開,盡顯唯諾。
“自此祁王殿下沒再送過東西來。”
盛父低喃,眼神,“怎麼會......難道是因為嫌少?”